娱乐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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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 尼尔·波兹曼(Neil Postman)《娱乐至死》(Amusing Ourselves to Death), 来自 Dynamicland 的推荐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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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胥黎和奥威尔的预言截然不同。奥威尔警告人们将会受到外来压迫的奴役,而赫胥黎则认为,人们失去自由、成功和历史并不是“老大哥”之过。在他看来,人们会渐渐爱上压迫,崇拜那些使他们丧失思考能力的工业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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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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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想告诉大家的是,可能成为现实的,是赫胥黎的预言,而不是奥威尔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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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商人们早在我们之前就已经发现,商品的质量和用途在展示商品的技巧面前似乎是无足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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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能比美国人生产更优质汽车的日本人也深知,与其说经济学是一门科学,还不如说它是一种表演艺术,丰田每年的广告预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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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原始的烟雾信号。虽然我不能确切地知道在这些印第安人的烟雾信号中传达着怎样的信息,但我可以肯定,其中不包含任何哲学论点。阵阵烟雾还不能复杂到可以表达人们对于生存意义的看法,即使可以,他们中的哲学家可能没有等到形成任何新的理论就已经用尽了木头和毡子。你根本不可能用烟雾来表现哲学,它的形式已经排除了它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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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印刷术影响的减退,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构成公共事务的领域都要改变其内容,并且用最适用于电视的表达方式去重新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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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深入一种文化的最有效途径是了解这种文化中用于会话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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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的形式偏好某些特殊的内容,从而能最终控制文化。这种启示来自“十诫”中禁止以色列人制作任何具体形象的第二诫:“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做什么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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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颁布训诫的人认定人类的交际形式和文化的质量有着必然联系,否则把这种禁令归于伦理制度之中的做法是不可理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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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文化中交流的媒介对于这个文化精神重心和物质重心的形成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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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怎样看待时间和空间,怎样理解事物和过程,都会受到语言中的语法特征的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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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明确具体的说明,但是我们的媒介,包括那些使会话得以实现的符号,却没有这个功能。它们更像是一种隐喻,用一种隐蔽但有力的暗示来定义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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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们象征性活动的进展,物质现实似乎在成比例地缩小。人们没有直面周遭的事物,而是在不断地和自己对话。他们把自己完全包裹在语言形式、艺术形象、神话象征或宗教仪式之中,以至于不借助人工媒介,他们就无法看见或了解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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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福德总结说:“钟表是一种动力机械,其产品是分和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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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秒秒的存在不是上帝的意图,也不是大自然的产物,而是人类运用自己创造出来的机械和自己对话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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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芒福德的著作《技术与文明》中,他向我们展示了从14世纪开始,钟表是怎样使人变成遵守时间的人、节约时间的人和现在拘役于时间的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学会了漠视日出日落和季节更替,因为在一个由分分秒秒组成的世界里,大自然的权威已经被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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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带来了人与人之间对话的新形式,关于这一点,如今学者们已达成共识。人们说出的话不仅听得见,而且看得见——这不是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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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面文字使思想能够方便地接受他人持续而严格的审查。书面形式把语言凝固下来,并由此诞生了语法家、逻辑家、修辞学家、历史学家和科学家——所有这些人都需要把语言放在眼前才能看清它的意思,找出它的错误,明白它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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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深知这一点,他知道书写会带来一次知觉的革命:眼睛代替了耳朵而成为语言加工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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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比向一个无形的读者倾诉,并且因为知道有一个无名的读者会反对或误解而修正自己更玄妙的呢?而这正是每一本书的作者必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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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喻是一种通过把某一事物和其他事物做比较来揭示该事物实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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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一个微分方程 (正如罗素曾经宣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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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把时间再现为独立而精确的顺序,文字使大脑成为书写经历的石碑,电报把新闻变成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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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世纪眼镜的发明不仅使矫正视力成为可能,而且还暗示了人类可以不必把天赋或缺陷视为最终的命运。眼镜的出现告诉我们,可以不必迷信天命,身体和大脑都是可以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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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微生物不可见地隐藏于我们的皮肤内外,如果隐形世界控制了有形世界,那么本我、自我和超我是否也可能不可见地隐藏在某个地方?精神分析除了充当大脑的显微镜之外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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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一个人有126的智商,又是怎么一回事?在人们的头脑里并不存在数字,智力也没有数量和体积,除非我们相信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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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刷机统治下的美国,话语和现在有很大不同——清晰易懂,严肃而有理性;其次,我想论证,在电视的统治下,这样的话语是怎样变得无能而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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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对这些所谓“垃圾”的喜爱绝不亚于其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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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论是一门有关知识的起源和性质的复杂而晦涩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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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想证明,真理的定义至少有一部分来自传递信息的媒体的性质。我想讨论的是,媒体在我们的认识论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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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共鸣,某种特定语境中的某个特定说法获得了普遍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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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出现了纠纷,控诉人就会来到部落首领的面前陈述自己的不满。由于没有书面的法律可以遵循,首领的任务就是从他满脑子的谚语和俗语中找出一句适合当时情形的话,并使控诉人双方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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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完全口口相传的文化中,凭借语言的各种资源来发现和揭示真理,比如各种记忆的手法、公式化的表达方式和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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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沃尔特·翁所指出的,在口口相传的文化中,谚语和俗语不是什么偶一为之的手法。“它们在我们的生活中绵延不断,它们构成思想自身的内容。没有它们,任何引申的思想都不可能存在,因为思想就存在于这些表达方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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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谚语和俗语通常只用于解决孩子之间的矛盾。“东西在手,败一胜九”“先来先得”“欲速则不达”,这些语言形式可以用来解决孩子的小危机,但如果在决定“严肃”问题的法庭上使用就会显得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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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以印刷物为主的法庭上,法律文书、案情摘要、引证和其他书面材料决定了寻求事实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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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中世纪,学生们经常接受口试,并且人们渐渐地认识到考生口头解释其作品是一种必备的能力,于是这种传统被沿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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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习惯于把修辞当作语言的一种装饰品——往往表现得矫饰、肤浅和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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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辞不仅仅是雅典教育中的关键部分(远比哲学重要),而且是一种重要的艺术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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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视修辞原则,杂乱无章地表达自己的思想,缺乏正确的重点或得体的激情,都会被认为是有辱听众智力或者暗示说话人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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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真理的认识是同表达方式密切相连的。真理不能,也从来没有毫无修饰地存在。它必须穿着某种合适的外衣出现,否则就可能得不到承认,这也正说明了“真理”是一种文化偏见。一种文化认为用某种象征形式表达的真理是最真实的,而另一种文化却可能认为这样的象征形式是琐碎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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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毕达哥拉斯及其追随者的神秘信念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他们认为数是万物的本原。我们的很多心理学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和其他当今的政客往往借助数字来陈述事实,否则就一无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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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为实”作为一条认识论的公理,从来都享有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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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智力主要被定义成人掌握事物真理的一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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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纯粹口语的文化里,智力常常同创造警句的能力相关,即创造具有广泛适用性的精辟俗语的能力相关。据说,所罗门知道3000条谚语。在一个印刷文字的社会里,有这样才能的人充其量被人看作怪人,甚至是自大的讨厌鬼。在一个纯粹口语的社会里,人们非常看重记忆力,由于没有书面文字,人的大脑就必须发挥流动图书馆的作用。忘记一些事该怎样说或怎样做,对于社会是一件危险的事,也是愚蠢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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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考虑一下你读这本书时应达到什么要求,就可能会得出一个更具体的定义。首先,你应该相当长一段时间保持基本不动。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读这本书或其他书都一样),那么在我们的文化里,你就会被认为是运动功能亢进或是不守纪律,至少是有什么智力缺陷。印刷文字对于我们的身体和大脑都提出了相当苛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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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铅字的文化里,我们可以说某个人不够聪明,需要给他画张图才能帮助他理解。而现在,聪明则意味着我们不借助图画就可以从容应对一个充满概念和归纳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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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重要的新媒介会改变话语的结构。实现这种变化的途径包括:鼓励某些运用理解力的方法,偏重某些有关智力和智慧的定义以及创造一种讲述事实的形式,从而使某个词语具有某种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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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电视创造出来的认识论不仅劣于以铅字为基础的认识论,而且是危险和荒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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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们也已经达到了一种临界点。在这种情况下,电子媒介决定性地、不可逆转地改变了符号环境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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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只是以电视为中心的认识论污染了大众交流和相关活动,而不是说它污染了一切。首先,我不断提醒自己,电视给那些老弱病残以及在汽车旅馆里饱尝孤独寂寞的人带来了无尽的安慰和快乐。我也意识到电视在为大众提供一个电影院方面具有很大潜力(我认为我们还没有对此给予足够的重视)。也有人提出,虽然电视削弱了人们的理性话语,但它的情感力量是不容忽视的,它会让人们反对越南战争或种族歧视。对于这些好处,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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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术的发明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印刷术树立了个体的现代意识,却毁灭了中世纪的集体感和统一感;印刷术创造了散文,却把诗歌变成了一种奇异的表达形式;印刷术使现代科学成为可能,却把宗教变成了迷信;印刷术帮助了国家民族的成长,却把爱国主义变成了一种近乎致命的狭隘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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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美浸礼会教派的观点近乎制定了一条关于宗教话语的诫令:“不可记录汝等之教义,更不可将其印刷成文,否则汝等将永远受其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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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观点——表达思想的方式将影响所要表达思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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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人们对于那些新英格兰的新居民们有过怎样的评述,最重要的一个事实就是: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孙都是热诚而优秀的读者,他们的宗教情感、政治思想和社会生活都深深植根于印刷品这个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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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斯·芒福德写道:“印刷书籍比任何其他方式都更有效地把人们从现时现地的统治中解放出来……铅字比实际发生的事实更有威力……存在就是存在于铅字之中:其他的一切都将渐渐地成为虚无。所谓学习就是书本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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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0年以前,英国有444所学校,每12英里就有一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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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772年的时候,雅各布·杜谢已经可以做出这样的评论:“特拉华河畔最穷苦的劳工也认为自己有权像绅士或学者一样发表对宗教或政治的看法……这就是当时人们对于各类书籍所表现出来的兴趣,几乎每个人都在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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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阅读蔚然成风的地方,托马斯·潘恩1776年1月10日出版的《常识》能在当年3月之前卖掉10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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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知道潘恩所受的正规教育远不如莎士比亚。在来美洲之前,他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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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来没有人问过:这样一个来自英国穷人阶级、没有受过教育的胸衣制造商怎么可能写出如此震撼人心的文章?有的时候,潘恩的教育背景会成为其敌人的攻击目标(他本人也因为这个缺陷而感到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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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哈里斯于1690年9月5日在波士顿出版了一份共三页的报纸,名叫“国内外公共事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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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韦伯斯特的《美国拼写课本》,此书在1783年到1843年间销售了2400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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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炮的发明使奴隶和贵族得以在战场上平等对峙;印刷术为各阶层的人们打开了同样的信息之门,邮差把知识一视同仁地送到茅屋和宫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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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9年,“纽约学徒图书馆”有1万册藏书,曾有1600名学徒在此借书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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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各特1814年到1832年间发表的小说写过这样一段话:“他笔下诞生的任何一部新作在美国产生的轰动更胜于拿破仑的某些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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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个村庄都有自己的演讲厅,”他说,“在辛苦劳作了一天之后,年轻的工人、疲劳的工匠、倦怠的女工都不约而同地涌进拥挤的演讲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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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是一个由知识分子建立的国家,这在现代历史上是罕见的。他写道:“这些开国元勋都是智者、科学家、学养高深之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精于古典学问,善于借助熟知的历史、政治和法律来解决当时紧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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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写道:“美国人不会交谈,但他会讨论,而且他说的话往往会变成论文。他像在会议上发言一样和你讲话,如果讨论激烈起来,他会称与他对话的人‘先生们’。”这种奇怪的现象与其说是美国人固执的一种反映,不如说是他们根据印刷文字的结构进行谈话的一种模式。既然印刷文字的读者是非特指的,那么托克维尔这里指的谈话无疑正是一种印刷文字式的口语。在口头话语中,它表现出多种形式。例如,在布道坛上,布道者用一种庄重的语气读出书面准备好的讲稿,语气中充满“关于神性的客观分析,并希望将这种神性通过自然和自然法规揭示给人类”。即使在信仰复兴运动向自然神论者的这种冷静分析提出了挑战时,充满激情的布道者仍然还是使用一种能轻易转换成书面语言的演讲术。在这些布道者中,最有魅力的是乔治·怀特菲尔德。从1739年开始,他在美洲各地广为传道。在费城,面对上万名听众,他向他们保证,如果拒绝了耶稣,他们将身陷永久的地狱之火。这番话令众人惊恐不已。本杰明·富兰克林亲耳聆听过怀特菲尔德的演讲,他随即决定成为其出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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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写道:“美国人不会交谈,但他会讨论,而且他说的话往往会变成论文。他像在会议上发言一样和你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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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意识到形式决定内容的实质这一点,我的观点才会显示出其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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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的听众啊?这些能够津津有味地听完7个小时演讲的人是些什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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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的听众并不特别关心他们的政治级别,这些人把这样的场合作为政治教育的一部分,他们认为这是社会生活的组成部分,而且他们早已习惯这种极为耗时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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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墩”演讲者在当时非常盛行,特别是在西部各州。在伐木之后的树墩边或任何一块空地上,只要有演讲者,他的周围就会聚集起一群人听他说上两三个小时。虽然这些听众非常专注并对演讲者表示足够的尊重,但他们绝不会沉默不语或无动于衷。在林肯和道格拉斯的辩论过程中,常常有人大叫着来鼓励其中一方(“告诉他,亚伯!”)或表示蔑视(“有本事你就快回答!”)。如果听到什么精彩之处,他们常常情不自禁地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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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文化中的人们需要一种对于视觉和听觉都没有过高要求的“平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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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很容易意识到,我不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涵盖一个像道格拉斯法官这样的能人在一个半小时里讲到的所有方面;所以,如果有什么是他已经提到的,你们也想听听我的看法,而我却未做任何评论,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要我充分评论他的所有观点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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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听众的社会生活中,文化生活和公共事务已经有机地融合在了一起。正如温斯罗普·赫德森指出的,即使是循道宗信徒举办的野营集会也把野餐和听演讲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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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都被改为会议中心,用于教育和开发民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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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演讲者和听众都习惯于充满书卷气的演讲。在那种喧闹的社交场所,除了语言,演讲者无所奉献,听众无所期盼;而且,那种语言完全是书面语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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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例外,但如果要写下一个英语句子却不想表达任何意义,那是很困难的。文字除了表达意义还有什么用处呢?除了作为意义的载体,文字没有太多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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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句子不能起到陈述事实、表达请求、提出问题、明确主张或做出解释的作用,那它就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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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阅读的时候,读者的反应是孤立的,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智力。面对印在纸上的句子,读者看见的是一些冷静的抽象符号,没有美感或归属感。所以,阅读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当然也是一项理性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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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阅读过程能促进理性思维,铅字那种有序排列的、具有逻辑命题的特点,能够培养沃尔特·翁所说的“对于知识的分析管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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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文字意味着要跟随一条思路,这需要读者具有相当强的分类、推理和判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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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的读者不会因为发现了什么警句妙语而欣喜若狂或情不自禁地鼓掌——一个忙于分析的读者恐怕无暇顾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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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所指的不是个人的潜力,而是一种文化气质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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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世纪和19世纪,印刷术赋予智力一个新的定义,这个定义推崇客观和理性的思维,同时鼓励严肃、有序和具有逻辑性的公众话语。先后出现在欧洲和美国的理性时代与印刷文化并存,并不是什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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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18世纪,资本主义被证明是一种理性而开明的经济生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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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完全信任人自身的影响力,他认为,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够读书识字,如果人们能够通过口头或书面自由地了解各种观点,如果通过投票人们可以指定一个立法机关来执行他们所接受的观点,那么世上的一切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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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教堂,不论是犹太教、基督教或土耳其教,在我看来都只不过是人的发明,是为了吓唬和奴役人类、垄断权力和利益而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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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狂热据说是美国精神病的最主要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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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虽然民主有种种的好处,但它无疑形成了一种助长不受约束的个人主义的危险。他们希望在美国通过“建立理性的法律”来拯救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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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法学教授乔布·泰森提出,一个律师应该熟悉塞内加、西塞罗和柏拉图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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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约长岛的牡蛎湾,有一个很好的漂洗作坊,可供出租或出售。此处亦可作为农场,有一间新造的砖石房屋,旁边有另一间房子可作厨房和作坊,有粮仓、马厩、果园和20亩空地。作坊可以单独出让或和农场一起出让。有意者可向纽约的印刷商威廉·布拉德福特询问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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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被看作一项严肃而理性的事业,其目的是用文字形式传播信息、发表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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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90年代,语境遭到了彻底摧毁,首先是因为插图和照片的大量侵入,后来是因为无主题语言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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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普雷斯布里认为现代广告的起源是这两句口号:“你按下按钮,剩下的我们来做”和“看见那头骆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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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比尔德说过,保护自身的经济利益是美国宪法制定者的首要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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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们来说,没有高深的文化程度,要想成为一个成熟的公民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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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逊写道:“因为我们的农民是唯一能读懂荷马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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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电报消除了洲际界线,消灭了地区概念,把整个美国纳入了同一个信息网络,从而使统一美国话语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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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斯预测电报将“使整个国家成为一个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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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对于印刷术统治下的话语定义进行了三路进攻,遭到攻击后的话语内容无聊、表现无力、形式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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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使脱离语境的信息合法化,也就是说,信息的价值不再取决于其在社会和政治对策和行动中所起的作用,而是取决于它是否新奇有趣。电报把信息变成了一种商品,一种可以置用处或意义于不顾而进行买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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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的报纸充满了耸人听闻的新闻,但大多是有关犯罪和性的内容。这些“具有人情味儿的新闻”虽然不能影响读者的决定和行动,但至少是事关当地的,是关于他们熟悉的人和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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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源源不断的信息与它们的受众之间很少或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这些信息并没有可以赖以存在的社会环境和精神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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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可能已经使这个国家成为“一个社区”,但这个社区却是奇怪的,因为这里住着一群除了了解一些最表面的情况外彼此之间几乎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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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通过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来了解到底什么是没有语境的信息:早晨的广播或电视,或者早晨的报纸,有多少次为你提供了需要改变一天计划的信息,或让你决定采取本来不准备采取的行动,或帮助你更加了解了你需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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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带给我们的是支离破碎的时间和被割裂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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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的主要力量来自它传播信息的能力,而不是收集信息、解释信息或分析信息。在这方面,电报和印刷术截然相反。例如,书籍就是收集、细察和组织分析信息观点的绝好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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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电报来说,智力就是知道很多事情,而不是理解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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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术”这个名称是著名天文学家约翰·F·W·赫舍尔起的。这是一个奇怪的名称,因为在英语里,它的字面意思是“用光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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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是一种只描述特例的语言,在摄影中,构成图像的语言是具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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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本身无法再现无形的、遥远的、内在的和抽象的一切。它无法表现“人”,只能表现“一个人”;不能表现“树”,只能表现“一棵树”。我们无法拍出“整个大自然”的照片,也无法表现“整个海洋”,我们只能拍下某时某地的个别片断——某种光线下某种形状的悬崖,某个角度某个时刻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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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记录的是这些形形色色中的特例,而语言的作用则是使它们变得更加容易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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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就是用来挑战、讨论、质疑那些我们眼中表面事物的一种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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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世纪后期,广告商和新闻记者发现,一张照片不仅胜过1000个字,而且,如果从销售情况来看,好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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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照片为“今日新闻”创造了一个表面的语境,而“今日新闻”反过来又为照片提供了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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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巧合说明现代技术彻底改变了人们对于信息的态度:过去人们是为了解决生活中的问题而搜寻信息,现在是为了让无用的信息派上用场而制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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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代和40年代的广播智力竞赛和现代的电视游戏比赛也是这一类东西,最典型的可能就是广受欢迎的“欢乐问答”。不管是哪一种形式的“伪语境”,都为“这些彼此没有关联的事实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提供了答案,而且答案是一致的:为什么不利用它们作为消遣、娱乐,或在游戏中找点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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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唯一的用处就是它的娱乐功能。伪语境是丧失活力之后的文化的最后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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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拥有的是用趣味代替复杂而连贯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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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玩躲躲猫游戏并没有什么过错,娱乐本身也没有过错。正如有些精神病学家指出的,我们每个人都会筑起自己的空中楼阁,但如果我们想要住在里面,问题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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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只有一种不变的声音——娱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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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正把我们的文化转变成娱乐业的广阔舞台。很有可能到最后,我们会接受它并且喜欢它。这正是奥尔德斯·赫胥黎50年前担心过的,现在终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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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住过宾馆,房间里的电视机有一个特别频道,不停地滚动出现有关当天主要新闻的字幕。这是电视机的另一个用途——电子布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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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无法延伸或扩展文字文化,相反,电视只能攻击文字文化。如果说电视是某种东西的延续,那么这种东西只能是19世纪中叶源于电报和摄影术的传统,而不是15世纪的印刷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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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的物质外壳下,它常常表现出要派何种用场的倾向。只有那些对技术的历史一无所知的人,才会相信技术是完全中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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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路德的话来说,如果每个家庭的餐桌上都有上帝的文字,基督徒就不需要教皇来为他们释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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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以把电视当作灯、当作文字的显示屏、当作书架,甚至当作收音机,但至少在美国,电视机没有也不会被派上这些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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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节目都以推进政府的意识形态和政策为首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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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具有娱乐性这个事实实在太苍白了,绝对不会对文化造成任何威胁,也不值得我为此写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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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这里想要说的不是电视的娱乐性,而是电视把娱乐本身变成了表现一切经历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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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报道悲剧和残暴行径的新闻节目,在节目结束之前,播音员也会对观众说“明天同一时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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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知道“新闻”是不必当真的,是说着玩的。新闻节目的所有一切都在向我们证明这一点——播音员的姣好容貌和亲切态度,他们令人愉快的玩笑,节目开始和结束时播放的美妙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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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节目是一种娱乐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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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几乎所有的电视节目都会依赖音乐告诉观众什么时候需要表现什么样的感情,这是一种常规的演出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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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无法在电视上得到很好的表现,这一点电视导演们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在思考过程中,观众没有东西可看。思考不是表演艺术,而电视需要的是表演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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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印刷术曾经控制政治、宗教、商业、教育、法律和其他重要社会事务的运行方式一样,现在电视决定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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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争论问题不是靠观点取胜,而是靠中看的外表、名人效应和电视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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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认为“你不必为了虔诚而忍受乏味的东西”,前者干脆就认为你根本不必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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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现在”常被用于广播和电视的新闻节目,目的在于指出我们刚刚看到或听到的东西同我们将要看到或听到的东西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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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和新闻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播放音乐?我想,这可能是和在戏剧和电影中使用音乐的道理是一样的——制造一种情绪,为娱乐提供一个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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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观众这方面,就像看戏的观众不会因为舞台上的角色说有个杀人犯在附近居民区流窜就慌忙打电话回家一样,他们绝不会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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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不会因为播音员在播完有关核战争无法避免的新闻之后说“巨无霸广告后我们再见”而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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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藏在电视新闻节目超现实外壳下的是反交流的理论,这种理论以一种抛弃逻辑、理性和秩序的话语为特点。在美学中,这种理论被称为“达达主义”;在哲学中,它被称为“虚无主义”;在精神病学中,它被称为“精神分裂症”;如果用舞台术语来说,它可以被称为“杂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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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麦克尼尔—莱勒新闻时间》的执行编辑兼联合主持人。他说,好的电视新闻要“一切以简短为宜,不要让观众有精神紧张之感,反之,要以富于变化和新奇的动作不断刺激观众的感官。你不必注意概念和角色,不要在同一个问题上多停留几秒”。他还说,制作新闻节目的奥义是:“越短越好;避免复杂;无须精妙含义;以视觉刺激代替思想;准确的文字已经过时落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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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依据、毫无关联、支离破碎或流于表面的信息——这些信息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知道了很多事实,其实却离事实的真相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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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奥威尔式”的情况。新闻界没有成为总统的掌中之物,《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没有变成《真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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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就是奥尔德斯·赫胥黎《美丽新世界》中的“解忧丸”。控制人们的不是“老大哥”,而是电视上的“好迪都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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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胥黎笔下充满现代技术麻醉剂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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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散文可以成功地从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但我们知道诗歌很难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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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相信老师传授的知识可以用微型计算机更有效地复制出来,那么我们也是在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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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的东西是可以复制的,但我们始终要问一个问题:复制过程中会丢失什么?答案可能是:一切赋予教育重要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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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信息传递的语境和耶稣所处的时代完全不同,那么我们就不能指望信息的社会意义和心理意义还能保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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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实现这个转换,一些行为规范是必须遵守的。例如,在这些地方不能吃东西或闲聊,必须戴上无檐便帽或在适当的时候跪下,按要求无声地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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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观众不能沉浸在非世俗世界的神秘氛围中,那他也就不可能获得一种超凡脱俗的宗教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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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释迦牟尼、摩西、耶稣还是穆罕默德、路德,从来没有哪个伟大的宗教领袖会给人们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给的是人们应该具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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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只能给予观众他们想要的,电视是“客户友好”型的,要关掉它实在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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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节目传递的信息琐碎无聊,但它们仍然会有很高的收视率,或许正是因为它们传递的信息琐碎无聊,它们才会拥有很高的收视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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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给观众他们想要的东西,你才可以得到市场占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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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最大的长处是它让具体的形象进入我们的心里,而不是让抽象的概念留在我们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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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谁是世界上最棒的女子网球运动员”作为一个民意测验的问题,是毫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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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与科学和自由民主一样,是启蒙运动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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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的理论家们都相信,买卖双方应该具有相当的成熟程度,了解足够的信息,然后理智地进行双方互惠的交易,这些是资本主义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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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劳的广告里没有可验证的符合逻辑的观点,里面有的是俊男靓女买卖汉堡、享用汉堡的表演,以及他们因为自己的好运而表现出来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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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广告把企业从生产有价值的产品引向了设法使消费者感觉产品有价值,这意味着企业的业务已经成为一种伪疗法,消费者成了信赖心理表演疗法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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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一切对于亚当·斯密来说是一个意外,就像政治的转变让可敬的乔治·奥威尔感到吃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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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任何慎重的竞选者都应该聘请形象设计师为他设计一个能够深入人心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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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观众看广告时还要费心猜测其中的信息是否可信,这样的广告就不能算是好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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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广告都运用了“伪寓言”的文学形式来传递信息,“丢失的旅行支票”和“远方儿子的电话”这类伪寓言不仅能够产生不可抗拒的情感力量,而且还和《圣经》里的寓言一样具有明确的说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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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已经看过百万条广告的观众可能会认为,所有的政治问题都可以或应该通过简单的方式得到快速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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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怀疑共和党里有相当出色的人物,但他知道他们不会为他这个阶级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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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美国文化强烈反对“家庭”这个概念,但还是常有人警告,如果我们放弃了家庭,我们生活中至关重要的东西就会丧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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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沙利文和我的父亲把票投给了能代表他们利益的政党,而“利益”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实实在在的东西——赞助、优惠政策,保护他们不受官僚的伤害,支持他们的工会或社团,勤奋工作的家庭感恩节能享受火鸡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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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的照片没有一张是微笑的,他的妻子很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他本人很长时间也是郁郁寡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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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电视,我们便纵身跃入了一个与过去毫无关联的现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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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借助赫胥黎而不是奥威尔来理解电视和其他图像形式对于民主国家的基础所造成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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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论出版自由》一书中,弥尔顿回顾了很多古希腊书籍遭禁的例子,其中包括普罗泰戈拉,他因为在一次演讲的开头坦言他不知道世上是否有神而受到著作被焚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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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刷时代成熟之前,信息和思想并没有成为一个严重的文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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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刷术的世界里,信息是思想的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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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不是禁止书籍,而是要取代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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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经营电视的人从来没有限制我们获得信息,而是不断扩大我们获得信息的途径。我们的文化部是赫胥黎式的,而不是奥威尔式的,它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不断地看电视,但是我们看到的是使信息简单化的一种媒介,它使信息变得没有内容、没有历史、没有语境,也就是说,信息被包装成为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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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的专制者们都深谙通过提供给民众娱乐来安抚民心的重要性,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认为民众会忽视那些不能带给他们娱乐的东西,所以他们还是常常要依靠审查制度,而且现在还在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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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查制度就是他们对付某些严肃话语的方法。现在的情况却大不相同了,所有的政治话语都采用了娱乐的形式,审查制度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那些过去的国王、沙皇和元首如果知道了这一点,会感到多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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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杜威曾经说过,课程的内容是学习过程中最不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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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危机出现在公元前5世纪,那时雅典人经历了从口头文化到字母书写文化的变更,如果要了解其中的意义,我们应该读一读柏拉图。第二次危机出现在16世纪,印刷机的出现使欧洲发生了巨变,要了解这个阶段,我们应该读一读约翰·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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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可以被当作西方教育第三次危机中的一个典型例子。第一次危机出现在公元前5世纪,那时雅典人经历了从口头文化到字母书写文化的变更,如果要了解其中的意义,我们应该读一读柏拉图。第二次危机出现在16世纪,印刷机的出现使欧洲发生了巨变,要了解这个阶段,我们应该读一读约翰·洛克。第三个阶段正发生在美国,这是电子革命,特别是电视机发明后产生的后果,要想了解其中的奥妙,我们应该读一读马歇尔·麦克卢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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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字母和印刷机一样,电视通过控制人们的时间、注意力和认知习惯获得了控制人们教育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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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博览教育文献,你会发现有人说过,孩子在学习自己有兴趣的东西时掌握得最好;你还会发现有人说过——柏拉图和杜威对此也十分强调——理性只有在情感的肥沃土壤里才能得到最好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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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哲学家们认为获得知识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因为其中必然有各种约束的介入。他们认为学习是要付出代价的,耐力和汗水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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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获得出色的思辨能力对于年轻人来说绝非易事,而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西塞罗说过,教育的目的是让学生们摆脱现实的奴役,而现在的年轻人正竭力做着相反的努力——为了适应现实而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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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电视来说,最重要的是学习者的满意程度,而不是学习者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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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教学常常采用讲故事的形式,通过动感的图像伴以音乐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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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给这样一种没有前提条件、没有难题、没有阐述的教育取一个合适的名字,那么这个名字只能是“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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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兹强调说:“研究表明,当信息通过戏剧化的形式表现出来时,学习的效果最明显,电视在这方面可以比任何其他媒介都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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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电视观众只能记住电视剧中20%的信息。卡茨和其他一些人发现,21%的电视观众无法回忆起一个小时之内播放的任何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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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视上获得的意义往往是一些具体的片断,不具备推论性,而从阅读中获得的意义往往和我们原来储存的知识相关,所以具有较强的推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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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咪咪见闻录》的创意很可能来自有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电视的好处是什么?”而不是“教育的好处是什么?”电视的好处在于它可以展示遇险的船只、航海历险、脾气暴躁的老船长以及接受电影明星采访的物理学家,这就是我们在《咪咪见闻录》中看到的。为这个情景喜剧量身定做的配有图片的书籍和电脑游戏,证明了电视节目可以控制学校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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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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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你还不能意识到技术必然会带来社会变迁,还在坚持技术是中性的,仍然认为技术始终是文化的朋友,那么你实在是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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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意义上,所有的美国人都是马克思主义者,因为我们都相信历史正把我们推向某个理想中的天堂,而技术正是推动我们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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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们提供纯粹的娱乐是电视最大的好处,它最糟糕的用处是它企图涉足严肃的话语模式——新闻、政治、科学、教育、商业和宗教——然后给它们换上娱乐的包装。如果电视节目变得糟糕起来,我们倒是应该庆幸了。《喝彩》之类的节目不会威胁大众思想健康,但《新闻60分》《目击新闻》和《芝麻街》之类无疑是一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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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提出问题就够了。提出了问题就是破除了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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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现大量收集和快速检索的数据对于大规模的组织和机构确实很有价值,但没有为大多数普通人解决什么重要问题,它们带来的问题至少和它们能解决的问题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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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希望渺茫的方法是依靠从理论上来说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大众传媒:我们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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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罗兰·巴特指出的,神话把历史转变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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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年轻人学习解读文化中的象征是学校不可推卸的责任,要做到这一点,学生应该学会怎样疏远某些信息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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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建议的解决方法也正是赫胥黎提出的。我无法超越他的智慧。他和赫伯特·乔治·威尔斯一样相信,我们正处于教育和灾难的竞赛之中,他不懈地著书强调理解媒介政治和媒介认识论的必要性。
文章作者 种瓜
上次更新 2025-0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