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乔治·奥威尔《动物庄园》—

  • 上帝赐给他尾巴以便驱赶苍蝇,然而他宁愿尾巴和苍蝇都不要

  • 同志们,我们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呢?我们还是实话实说吧:我们的生命是悲惨的,劳苦的,和短促的。我们生了下来,供给我们的食物仅仅够维持我们的躯体里始终有一口气,我们当中那些能活下来的,就被强迫干活,直到筋疲力尽;一旦我们的使用价值到了尽头,我们立马就会遭到骇人听闻的残酷杀戮。在英格兰,动物只要满了一岁,便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或休闲。在英格兰,动物是没有自由的。动物的一生只有受苦受难受奴役的份儿。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 这会不会纯粹是自然条件决定的呢?莫非由于我们这儿地穷土薄,没法让在此居住的生灵过上体面的生活呢

  • 可我们又为什么总是活得这样窝窝囊囊、可怜巴巴呢?那是因为我们的劳动成果几乎全部被人类从我们身边偷走了。同志们,这就是我们所有问题的答案。它可以归结为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人。人是我们仅有的真正仇敌。只要把人赶下台,造成食不果腹和过度劳累的根本原因便可永远铲除。

  • 有生灵中唯独人是光消费不生产的。人不会产奶,不会下蛋;人力气太小,拉不动犁;人跑得不够快,逮不着兔子。然而人却是所有动物的主子。人使唤动物干活,却只给动物少得不能再少的一点回报,仅仅为了不让他们饿死,而其余的部分悉数被人据为己有。

  • 同志们,可见我们这种生活的万恶之源完全在于人类的专制统治,这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吗?只要摆脱人的统治,我们的劳动成果就是我们自己的了。几乎一夜之间我们就能变得富足、自由

  • 但我知道,就像看到我脚下踩着干草一样确信无疑,正义迟早必定会得到伸张。

  • 赞成认大老鼠为同志的占压倒多数。反对者只有四票,即三只狗加一只猫。事后发现,猫既投了反对票,又投了赞成票

  • 即使你们征服了人类,也不得把他们的恶习继承下来。动物任何时候都不准住在房子里,或睡在床上,或身穿衣服,或喝酒,或吸烟,或接触钱币,或参与买卖。人类所有的习惯都是邪恶的

  • 穿透我们鼻孔的铁环必将消亡, 挽具也要搬离我们的背梁, 让嚼子和马刺永远生锈去吧, 狠毒的鞭子再也不可能抽响

  • 这次集会匆匆忙忙作鸟兽散

  • 他们不知道少校所预言的造反将在什么时候发生,他们没有理由认为这会是他们有生之年以内的事情,但是他们清楚地看到应当为之进行准备

  • 他的口才十分了得,每当他力图证明某一个很难说清楚的论点时,其习惯性动作就是身子跳来跳去,尾巴摆个不停,不知为什么这一招很有说服力

  • 既然造反反正要发生,那么我们为不为它出力又有什么差别?

  • 一些最最愚蠢的问题都是那匹白母马莫丽提出来的。她向雪球提的第一个问题是:“造反过后还有没有方糖?”

  • “没有,”雪球说得毫不含糊。“我们这个场里没有制糖的设备。再说,你并不需要糖。你所需要的燕麦和草料,你都会有的。”

  • “那么,我还可不可以在我的鬃毛上扎缎带?”莫丽问

  • “同志,”雪球说,“你如此念念不忘的那些缎带,其实是当奴隶的标志。你难道不懂得,自由的价值要高于缎带吗?

  • 公猪们还针对驯化了的乌鸦摩西散布的种种谣言开展了更为艰苦的斗争。摩西是琼斯先生特别钟爱的宠物,专门刺探消息,搬弄是非,但他又有一等巧舌如簧的说嘴功夫。

  • 以前他们从未见到动物有过如此行为,他们对牲口的一贯做法就是任意抽鞭子、施虐待,这些牲口此番突如其来的暴动,把他们吓得差点儿神经错乱

  • 他们在朝露中打滚,把夏天甘美的牧草嫩尖咬下来塞满一嘴又一嘴,踢起地上的一块块黑土,狠狠地嗅着那股浓郁的芳香

  • 便发觉莫丽不见了。有些动物回到楼上去寻找,发现她落在后面最漂亮的一间卧室内。她从琼斯太太的梳妆台上拿了一条蓝色缎带,正把它举到自己肩旁对镜比划着,那副顾影自怜的丑态要多蠢有多蠢

  • 一项决议当场就获得一致通过,那就是:农场主的住宅将保留下来作为纪念馆。大家同意任何动物永远不可住在里边

  • “同志们,先别管牛奶!”拿破仑喊道,同时挺身而出站到奶桶前面。“这事会得到妥善处置的。眼下收割更重要。由雪球同志先领头出发。我过一会儿就跟上来。同志们,前进!草料正等着呢。” 于是动物们整队前往草料田开始收割。到傍晚他们回来时,发现牛奶已经不见了。

  • 猪其实并不干活,只是指挥和监督其他动物。凭借超群的知识,他们自然会充任领导者的角色

  • 不论碰到什么难题,不论遭遇什么挫折,他的回答照例就一句话:“我会更加努力工作!”——这已经成了他的格言。

  • 驴子老本杰明看上去打从造反以来毫无变化。他还跟琼斯时代一样慢慢腾腾、倔头倔脑地干他自己的活,从不偷懒,可也从不自愿干分外的活。

  • 莫丽除了构成她自己名字的几个字母以外,拒绝再学习任何东西。她会用一些细枝丫把那几个字母整齐地一一摆出来,再用几朵花儿稍稍加以装饰,然后绕着它们转圈儿欣赏,越看越觉得美。

  • 经过深思熟虑,雪球宣布《七诫》其实可以压缩为一句格言:“四条腿好,两条腿坏。”他说,这句格言包括了动物主义的精髓实质。无论谁彻底掌握了它,便能保证不受人类的影响。

  • 他说抓小动物的教育比抓已经长大的动物的任何工作更为重要

  • 难道你们认为,我们猪这样做是自私自利和享受特权的一种表现?我希望你们不这样想。我们有许多同志其实讨厌牛奶和苹果。我自己就讨厌它们。我们食用这些东西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持我们的身体健康。牛奶和苹果(同志们,这都是经科学证明了的)含有一头猪保持身体健康不可或缺的物质。我们猪是脑力劳动者。本农场的整个管理组织部门全都依靠我们。我们白天黑夜都在守护着你们的福祉。正是为了你们,我们才喝那些牛奶

  • 不过动物农场造反的消息还是把这二位都吓坏了,急煎煎地只想阻止他们自家的动物获悉太多这方面的情况。

  • 按照雪球的看法,他们必须放飞更多鸽子,并在其他农场的动物中间煽风点火鼓动造反

  • 有动物注意到,他们朝着拿破仑摇尾巴的神态,跟另一些狗过去惯于向琼斯先生做的姿态一个样。

  • 没有谁比拿破仑同志更坚定地相信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他巴不得能让你们自己为自己做出决定。但有时候你们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 他接连重复了好几遍:“策略,同志们,策略!”同时绕着圈儿跳来蹦去,开心地笑着摆动尾巴。动物们对于“策略”这个词儿还不甚了了,但吱嘎说起来却是那么富有说服力,而碰巧也在吱嘎身边的三条狗叫起来又如此显示其威胁力,于是动物们没有再问什么便认可了他的解释。

  • 那一年动物们自始至终像奴隶一般在干活。但他们干得舒心;他们舍得出力,不怕牺牲,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做的一切无不为了他们自己的福祉,也是为了他们同类及其后代的福祉,而不是为了一帮不劳而获、专事偷盗的人。

  • 整整春夏两季,他们每周都要干60小时,到了八月份,拿破仑宣布以后星期天下午也得照常干活。这种劳动严格遵循自愿原则,但凡是不参加的动物就得减去一半口粮

  • 随着夏天渐渐过去,各种各样没有预见到的短缺也开始露头。农场需要煤油、钉子、绳子、狗吃的饼干、钉马掌的铁,这些东西农场都不能生产。稍后还将需要种子和化肥,且不说各类工具以及最后需用于建造风车的机械设备。这些物资怎样才能弄到,谁也无法想像。

  • 诡计多端的吱嘎向他们问道:“同志们,你们能肯定这决不是你们梦中发生的事,后来又信以为真?你们有没有这样一份决议的文字记录?有没有写在什么地方的书面材料?

  • 某些动物仍然给闹糊涂了,因为他们听说猪们不单单在厨房里用餐,并把起居室当作娱乐室,而且还睡在床上

  • 同志们,考虑到眼下有那么多伤脑筋的工作都得由我们去做,这还够不上我们所需要的舒适程度。你们不至于想要剥夺我们休息的权利吧,同志们?难道你们要把我们累得没法履行我们的职责不成?你们中不会有谁愿意看到琼斯回来吧

  • 吱嘎发表过多次论奉献之快乐和劳工之神圣的精彩讲演,

  • 拿破仑完全明白,要是粮食状况的真相泄露出去,将产生多么糟糕的后果,于是他决定利用温珀先生去传播一种相反的印象

  •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乱了套,大家马上把它归罪于雪球,这已经成为惯例。要是有一扇窗玻璃打破了,或者一根排水管堵塞了,肯定有谁会说那是雪球夜里来干的。当饲料棚的钥匙丢失的时候,全农场众口一词咬定准是雪球把钥匙扔到井里去了。甚至那把搁错了地方的钥匙过了一阵子在一口袋粗磨面底下被找到以后,大家依旧坚信那是雪球所为,这可真够怪的。母牛们不约而同地声称,雪球曾摸进她们的棚栏,趁她们睡着时挤了她们的奶。

  •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实在没法相信这等事会发生在我们农场。一定是我们自己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据我看来,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更加努力工作。从今以后,每天早晨我要提前整整一小时起身

  • 如果说紫苜蓿在心中为自己设计过什么关于未来的蓝图的话,那幅蓝图上将是一个摆脱了饥饿和鞭子的动物社会,大家一律平等,工作各尽所能,强者卫护弱者,就像在听少校演讲之夜紫苜蓿用她的前腿卫护一窝失恃的小鸭那样。可是,理想的动物社会没有盼到,而他们反倒落入了这样一个时代:谁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动辄狂吠不止的恶犬到处横行,你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你的同志在招认了丑恶罪行后被撕成碎片——她不知道怎么会闹成这样的。

  • 她和所有别的动物希望看到并为之埋头苦干的,毕竟不是现在这种局面。他们建造风车,横眉冷对琼斯的猎枪子弹,也不是为了过今天这样的日子。这便是她的想法,尽管她缺乏言语把想法表达出来。

  • 《英格兰的生灵》是造反之歌。但造反现已完成。今天下午处决一批叛徒是最后一幕。外部和内部的敌对分子都已被打败。过去我们通过《英格兰的生灵》表达的是对于未来一个更美好社会的渴望。但这个社会现在已经建成。很明显,这首歌不再有任何用途。

  • 不料偏偏在这个当口儿绵羊们照例咩咩地喊起了“四条腿好,两条腿坏”的口号,达数分钟之久,争论只得不了了之。

  • 诗人小不点儿谱写了另一首歌取而代之,它的开头是: 动物农场,动物农场, 我决不会让你受伤!

  • 凡动物都不可杀任何别的动物,如果没有理由的话。”不知怎么搞的,末尾那几个字竟从动物们的记忆中溜走了。但现在他们看到了,没有违反戒律的情况发生;很清楚,处死跟雪球有勾结的叛徒完全有正当理由。

  • 星期天上午,吱嘎总要用蹄子夹着长长一条纸,向动物们宣读大串大串的数字,表明各档粮食的产量分别增长百分之二百,百分之三百或百分之五百,因不同情况而异。动物们认为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何况他们再也记不清造反之前究竟是怎么个状况。反正有些日子他们还是感到,他们宁愿少听些数字,多得到些吃的。

  • 如今拿破仑被提到时不能随随便便称为“拿破仑”了。任何时候谈起他,都必须按正规方式称“我们的领袖拿破仑同志”,而猪们则喜欢为他发明创造诸如所有动物之父、人见愁、羊圈守护神、小鸭之友之类的头衔。

  • 农场每次取得什么成绩,好运无论临到谁的头上,都要归功于拿破仑,这已成为惯例。你时常可以听到一只母鸡在告诉另一只母鸡:“在我们的领袖拿破仑同志指引下,我在六天里头产了五个蛋”;或者两头母牛在池边饮水时会赞叹:“感谢拿破仑同志领导有方,这水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 关于所发生之事的消息像一把野火在农场里迅速蔓延开来。钞票竟是假的!木材白送给了弗雷德里克!

  • 当他们快到农场时,在这次战斗中莫名其妙地不知去向的吱嘎,又跳又蹦地迎上前来,一边红光满面洋洋得意地摇着尾巴

  • 可是他们炸毁了我们的风车。我们为它足足干了两年哪!” “这算什么?我们可以再建一座风车。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可以造它六座风车。同志,你尚未充分认识到我们干了一件多么可歌可泣的大事。我们站于其上的这片土地曾经被敌人占领。而现在,感谢拿破仑同志领导有方,我们寸土不少地又把它夺了回来!”

  • 为在战斗中阵亡的动物们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葬礼。拳击手和紫苜蓿拉着充当灵车的四轮运货车,拿破仑亲自走在送葬行列的最前头。整整两天时间花在庆祝活动上。有歌咏、演讲和更多的鸣枪

  • 在一片欢腾声中,不幸的假钞事件已被忘却。

  • 在动物农场的法规刚开始制定时,最早把退休年龄定在马和猪十二岁,母牛十四岁,狗九岁,绵羊七岁,鸡和鹅五岁。退休津贴的发放标准也已一一商定。迄今为止,实际上还没有动物靠退休津贴生活,

  • 所有动物的口粮再次被削减,只有猪和狗的口粮定额不变。吱嘎的解释是,口粮问题上缺乏灵活性的平均主义做法是与动物主义的原则背道而驰的。

  • 吱嘎永远称这是“调整”,而绝对不说“削减”

  • 他用高频率的尖嗓音飞快地读出一大串数字,不厌其详地向他们证明,他们比琼斯时代拥有更多燕麦,更多干草,更多圆萝卜,他们的工作时间缩短了,他们饮用水的水质提高了,他们的寿命更长了,他们的后代成活率更高了,他们圈栏里的干草更多了,受跳蚤的滋扰减少了。动物们相信,这些话句句都是事实

  • 他们知道,当前的生活十分艰苦,简直难以糊口,他们时常感到饥饿,时常感到寒冷,他们通常除了睡觉就是干活。不过往昔的日子更苦,这是毫无疑问的

  • 如果有谁发发牢骚(只要猪或狗不在近处,个别动物有时会这样做的),说这纯粹是浪费时间,让大家在寒风中站上好半天云云,那么绵羊们肯定会以一片价来势汹汹的咩咩大合唱“四条腿好,两条腿坏!”令抱怨者闭嘴。

  • 四月,动物农场宣布成立共和国,这样就需要选举一位总统。候选人只有一名,即拿破仑,他自然毫无异议地当选此职

  • 冲进战役现场的那支人类军队的头头。个别动物一直记得曾见过雪

  • 个别动物一直记得曾见过雪球背上的伤口,其实那是拿破仑的牙齿给咬破的。

  • 这是大家头一回看到本杰明如此激动——也难怪,无论哪一位看到本杰明撒蹄狂奔,肯定都是头一回。“快,快!”本杰明拼命喊叫。“赶快过来!他们要把拳击手拉走!

  • 想当年拳击手的蹄子只消挥上几拳踢上几脚,早就把这辆车拆成只能做火柴杆子的碎片了。

  • 动物们在绝望中开始呼吁拉大篷车的那两匹马停下来。“同志们,同志们!”他们苦苦哀求。“不要把你们自己的兄弟拉去送命!”但是那两头愚蠢的畜生实在太无知,哪里搞得清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只见他俩两耳向后一抿,反倒加快了脚步。拳击手的脸再也没有出现在小窗口。

  • 这是我所见过的最令我感动的场景!”吱嘎说着举起他的一个蹄子抹去一滴眼泪。“我在他的病床旁边一直守到他咽气。临终前,他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对我附耳低语,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走在风车竣工之前。

  • 大篷车先前是屠马夫的财产,后来卖给了兽医,而兽医还没来得及把老名字涂掉。误会就是这样引起的。

  • 吱嘎继续讲了更多有关拳击手临终情形的生动细节,他在医院里得到何等无微不至的关怀,好些昂贵的药品都是拿破仑付的账,根本不考虑价格,等等——动物们最后的一些疑虑也都烟消云散,他们对自己同志的死所感到的悲伤,也由于想到他至少死得很幸福而得到缓解。

  • 她已超过退休年龄两岁,但实际上从来没有动物真正退休。给超龄动物留出草地一角之议,早就被束之高阁

  • 独老本杰明大体上还是过去的模样,只是鼻口处的毛色稍增灰白,还有就是自打拳击手死后越发孤僻自闭,寡言少语。

  • 他们中没有一匹认得B以后的字母。他们全盘接受所听到的关于造反和动物主义原则的说法

  • 当初雪球教动物们梦想过上的奢华生活——有电灯照明和冷热水齐全的厩舍,一周三天工作制——再也不谈了。拿破仑指责这种想法是与动物主义的精神背道而驰的。他说,真真正正的幸福就在于勤奋的工作和俭朴的生活。

  • 不知怎么的,虽然农场比过去富了,可是动物们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富裕起来的迹象——当然,猪和狗不在此例。

  • 就像吱嘎从来不厌其烦地解释的那样,在农场的管理和组织方面有干不完的工作。这些工作中有许多属于其他动物过于无知而理解不了的。例如,吱嘎曾告诉他们,猪不得不每天耗费大量劳动在叫做“档案”、“报告”、“议事录”、“备忘录”的神秘事务上头。那都是大张大张的纸,必须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上字,一旦这些纸写满了字,就会放到炉子里烧掉。这对农场的福祉都是至关重要的,吱嘎说。但迄今为止,猪也罢,狗也罢,都还没有用他们自己的劳动生产过任何食物;而他们的数量却非常之多,他们的胃口又始终非常之好。

  • 至于其他动物,据他们所知,他们的生活还一直是老样子。他们普遍吃不饱,睡干草,喝池塘水,干农活;冬天他们苦于寒冷,夏天受苍蝇骚扰

  • 他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来同当前的生活做比较,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参照的依据,除非以吱嘎的长长一大串一大串数字为准,而这些数字一贯表明任何事物都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 然则动物们从不放弃希望。非但如此,他们从来不曾,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也不曾丧失自己作为动物农场成员之一的荣誉感和优越感。他们至今仍是全郡——也是全英格兰!——唯一属动物们所有并由动物们运作的农场。

  • 尽管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概不抱怨,概不批评

  • 凡动物一律平等 但是有些动物比别的动物更加平等

  • 今天他和他的几位朋友一起来动物农场参观访问,亲眼考察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们发现了什么呢?不光操作规程是最现代的,而且工作纪律严明,到处井然有序,这些对于任何地方的农场主都堪为楷模。动物农场的低等动物比郡内任何动物干的活更多,而消耗的饲料却更少——他相信自己这样说没错。确实,他和他的同行参观者们今天看到的很多东西,他们打算马上引进到自己的农场里去

  • 他们努力奋斗的目标和面临的困难是相同的。劳工问题在任何地方不都是一样的吗?

  • “你们有你们的低等动物需要对付,”他说,“我们有我们的下层阶级需要摆平!”

  • 先生们,我的祝酒词是:祝庄园农场财运亨通!

  • 我所以成为拥护社会主义者主要是出于对产业工人中比较穷困的一部分受到压迫和忽视的情况感到厌恶,而不是出于对计划社会有什么理论上的想望

  • 这一切经验是一个宝贵的客观教训:它告诉我极权主义的宣传能够多么轻易地控制民主国家开明人民的舆论。

  • 在我们回英国以后,我们发现许多思想开明和消息灵通的观察家们居然相信报界发自莫斯科审判现场关于阴谋、叛国和破坏的荒乎其唐的报道。

  • 自从1930年以后我很少看到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苏联是在向我们可以真的称为社会主义的方向前进。相反,我对它转变成为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的明显迹象感到吃惊。在这样一个社会里统治者像任何其他统治阶级一样都不愿意放弃权力

  • 相反,我对它转变成为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的明显迹象感到吃惊。在这样一个社会里统治者像任何其他统治阶级一样都不愿意放弃权力

  • 英国并不是完全民主的。它也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存在着极大的阶级特权和(即使在现在,在一场可能使人人平等的战争之后)极大的贫富悬殊。但是尽管如此,它还是一个人民生活了好几百年而没有发生内战的国家,法律相对来说是公正的,官方的新闻和统计数字几乎可以一概信任,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持有和发表少数派意见并不会带来生命的危险。在这样的气氛中,像集中营、大规模强制迁移、未经审判就逮捕、新闻检查等事情,普通人是没有真正了解的。他所读到的关于苏联这种国家的报道都自动地化为英国概念了,他很天真地接受了极权主义宣传的谎言。到1939年为止,甚至在此以后,大多数英国人不能认识德国纳粹政权的真正性质,而现在,对苏联政权,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仍处在同样一种幻觉的下面。

  • 我从西班牙回来后,就想用一个故事来揭露苏联神话,它要能够为几乎每个人所容易了解而又可以容易地译成其他语言。

  • 因为一等到有必要剥削牲口时,所有的人都联合起来对付它们:真正的斗争是在牲口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