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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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波普尔《猜想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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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理论强调了我们的易错性,但它并不屈从于怀疑论,因为它也强调了知识能够增长、科学能够进步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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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特别是我们的科学知识,是通过未经证明的(和不可证明的)预言,通过猜测,通过对我们问题的尝试性解决,通过猜想而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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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猜想的批判极为重要:通过指出我们的错误,使我们理解我们正试图解决的那个问题的困难。就这样我们越来越熟悉我们的问题,并可能提出越来越成熟的解决:对一个理论的反驳——即对问题的任何认真的尝试性解决的反驳——始终是使我们接近真理的前进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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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的知识能够增长,就没有任何理由对理性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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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理论中,那些证明对于批判有强大抵抗力的理论,以及那些在某一时刻在我们看来比其他已知理论更接近真理的理论,连同对这些理论的检验的报道,可以描述为那个时代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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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自由主义者,我不是指一个同情任何一个政党的人,而只是指一个珍视个人自由和懂得一切形式的权力和权威所蕴藏的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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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将让我的一点点学识留传下去,为的是使某个比我高明的人能够猜测真理,用他的工作证明和改正我的错误。为此,我将欣喜不已:我是用以揭示这个真理的一个工具。——阿尔布雷希特·丢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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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可能思考任何我们事先没有通过外部或内部感觉感到过的东西。 ——大卫·休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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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追逼回答,我感到自己得临时找一些理由来辩护,向朋友解释说,这题目产生的奇特的语言效果正是我所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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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学派坚持认为,一切知识的最终源泉是观察,而大陆学派则坚持认为,知识的终极源泉是对清晰明确的观念的理智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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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问题属于知识理论或者说认识论,后者以纯粹哲学的最抽象、最间接而且最不着边际的领域而著称。例如,这个领域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休谟曾经预言,由于他的某些结论的间接性、抽象性和同实际漠不相关,他的读者中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些结论超过一个小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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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的态度则不同。他认为,“我能认识什么?”这个问题是一个人所能提出的三个最重要问题之一。伯特兰·罗素尽管在哲学气质上更接近休谟,但在这个问题上似乎站在康德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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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论的相对主义即认为不存在客观真理之类东西的观念,以及认识论的实用主义即认为真理等于有用的观念,都是同独裁主义和极权主义观念息息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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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是危险而又强有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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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教导说,在真理问题上,任何人都不必求助于权威,因为每个人自身拥有知识的源泉;他具有感官知觉的能力,可用以仔细观察自然界,也具有理智直觉的能力,可用以区分真理和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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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够认识:因而他就能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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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把传统主义解释为这样的信仰:在不存在客观的可察明的真理的情况下,我们面临在接受传统的权威与浑沌之间作出抉择;而理性主义当然总是主张理性和经验科学有权批判、拒斥任何传统和任何权威,因为它们以十足的非理性、偏见或偶然性作为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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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儿把他的乐观主义认识论建基于veracitasdei[神赐真理性]的重要理论之上。我们清晰而确定地看到是真的那些东西实际上必定是真的;因为,不然的话,上帝便是在欺骗我们。因此,上帝的诚实必定使真理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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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即对真理的占有,是无需加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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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理是显现的,那么我们怎么会陷入错误呢?回答是:由于我们自己邪恶地拒绝认清显现的真理;或者因为我们的心灵包藏着教育和传统所灌输的偏见,或者其他的邪恶影响,它们腐蚀了我们原先纯洁无邪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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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式的无知阴谋理论相当出名,它认为资本主义报刊阴谋歪曲和压制真理,并用荒谬的意识形态充塞工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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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断言这种阴谋理论之中没有一个真理的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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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信念可能有令人惊奇的生命力,它无视经验,也无需任何阴谋的帮助而能延续千万年。科学史,尤其是医学史,可提供我们许多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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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使人感到要为自己和他人负责,使人渴望不仅改善他们自己的状况,而且也改善他们的同胞的状况。它是一种错误观念激起许多好的观念的一个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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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张真理是显现的这种理论不仅培育了盲信者——那些深信所有看不到显现真理的人一定是给邪恶迷住了的人们——而且也可导致极权主义,尽管不像悲观主义认识论那样直接导致极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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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的接生术本质上在于提出一些问题,它们旨在摧毁偏见、虚妄的信念(通常是传统的或时行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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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提出问题,但不作解答;因为他承认,他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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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的接生术不是一种旨在教授信念的艺术,而是一种旨在净化或洗涤(参见《泰阿泰德篇》160e提到的潮汐)灵魂中的虚妄信念、表面知识和偏见的艺术。这种艺术通过教导我们怀疑我们自己的信念来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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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不纯的偏见必须通过援引反例来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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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能承认,我们的知识是人的——一切人的——事情,而同时又不意味着它纯属个人的狂想和武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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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这种关于错误和人的可错性的观念包含着另一个观念——客观真理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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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儿的怀疑仅仅是一种接生工具,用于确立一种真理标准以及一种获取知识和智慧的方法。然而,在《申辩篇》中的苏格拉底看来,智慧在于意识到我们的局限性;在于明白我们(我们每个人)的知识非常贫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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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在他的《哲学辞典》中问道:“什么是宽容?”他回答说:“它是我们人性的一个必然结果。我们都是会犯错误的,并且动辄犯错误。因此,让我们彼此原谅对方的愚蠢。这是天然权利的第一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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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逻辑上看,一个语词是一个约定符号;从心理上看,它是一个其意义由使用、习惯或联想确定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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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我们获知一个人或一个神的真名,就获得了控制他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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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义的这种作用,实际上是我称之为“本质主义”的那种哲学学说的一部分。按照本质主义(尤其是亚里士多德的那一种),一个定义就是关于一事物的固有本质或本性的一个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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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亚里士多德和所有其他本质主义者都认为,定义是“原理”;这就是说,它们产生初始命题(例如:“一切物体都是广延的”),这些命题不可能从其他命题推导出来,它们形成每个论证的基础或其基础的一部分。这样,它们也成为每门科学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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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问你,你为什么相信任何特定的事实问题……那么,你一定告诉我某个理由;这个理由将是与之有关的某个别的事实。可是,因为你不可能依此方式无限地进行下去,所以你最后必定终止于某个呈现于你的记忆或感官中的事实;或者你必须承认,你的信仰毫无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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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主义正确性的问题大致可表述如下:观察是我们关于自然界知识的终极源泉吗?如果不是,那么,我们知识的源泉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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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以前的书或这些文献必定以观察为根据。否则,就必须把它们说成是诗歌、发明或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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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主义者的问题“你如何知道?你的断定的源泉是什么?”提法上就是错误的。这不是表述得不精确或者太马虎,而是它们的构想根本不对,它们是些企求独裁主义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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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使人联想到像“谁应当是我们的统治者:资本家还是工人?”这样的愚蠢抉择,类似于“知识的终极源泉是什么:理智还是感觉?”)这个政治问题提得错误,引出的回答似是而非(像我在《开放社会》第七章里所试图表明的那样)。它应当被一个截然不同的问题取代,例如“我们怎样组织我们的政治机构,使得坏的或无能的统治者(我们应当避免他们,但我们还是很可能碰到他们)不能造成太大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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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样才能有希望发现和消除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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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探索,人们发现了什么是较好的东西。 可是,至于确实的真理,没有人知道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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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使我作的这种润色成为可能,他教导我们,牛顿理论很可能是错误的,尽管它取得了压倒一切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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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历史学领域以外,我们通常都是考察事实本身,而不是考察我们信息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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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识的源泉大都是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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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不可能从无——从白板——开始,也不可能从观察开始。知识的进步主要在于对先前知识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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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的悲观主义的洞穴说是真实的,而他的乐观主义的回想说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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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可供我们依据的真理标准,这一事实支持悲观主义。但是,我们具有这样的标准:如果幸运的话,它们允许我们认识错误和谬误。清晰性和明确性不是真理的标准,但隐晦和含混之类的东西却可能象征错误。同样,连贯性不能确立真理,但是不连贯性和不一致性却能确立谬误。当认识到了它们,我们自己的错误便提供暗淡的红光,帮助我们在洞穴的黑暗中摸索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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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和理性都不是权威。理智的直觉和想象极端重要,但它们并不可靠:它们可能非常清晰地向我们显示事物,但他们也可能把我们引向错误。它们作为我们理论的主要源泉是必不可少的;但我们的理论大都是虚假的。观察、推理甚至直觉和想象的最重要功能,是帮助我们批判考察那些大胆的猜想,我们凭借这些猜想探索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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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问题的每一种解决都引出新的未解决的问题;原初的问题越是深刻,它的解决越是大胆,就越是这样。我们学到的关于这世界的知识越多,我们的学识越深刻,我们对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的认识以及对我们的无知的认识就将越是自觉、具体,越有发言权。因为,这实际上是我们无知的主要源泉——事实上我们的知识只能是有限的,而我们的无知必定是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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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可能很大,但它们不能思维不能爱;而这些特性给我留下的印象远甚于体积。我丝毫不为自己体重将近二百四十磅而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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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了解这个世界是值得的,即使在尝试这样做时,我们所获知的仅仅是自己所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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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观念(罗素强调过它的极关重要)是,人不具有用律令确立真理的那种权威;我们应当服从真理;真理超越人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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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一切知识都是人的知识;承认知识同我们的错误、偏见、梦想和希望混在一起,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探索真理,尽管它是不可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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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理论最好不过的命运是,指明通往一个更加广包的理论的途径,而它则作为一个极限情形在后一理论中继续存在下去。——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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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区别科学和伪科学;虽然很清楚科学时常弄错,而伪科学可以碰巧触及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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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不同于伪科学或者形而上学的地方,是它的经验方法;这主要就是归纳方法,是从观察或实验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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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方法虽然诉诸观察和实验,但仍旧达不到科学的标准。后一种方法可以占星术为例,因为占星术拥有根据观察、根据算命天宫图和根据传记所积累的大量经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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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使我感觉兴趣的理论中,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当然最为重要。另外还有三个,即马克思的历史学说,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和阿德勒的“个体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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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学和个体心理学的毛病在哪里?为什么它们同物理学理论、同牛顿理论、特别是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这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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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另外三种学说虽然装作是科学,事实上却像原始神话而不像科学;它们更像占星术而不像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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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理论看来简直能够解释它们所涉及领域中所发生的一切。研究其中任何一种,似乎都会产生一种理智上的皈依或启示,让你们看到尚未入门的人所看不到的新真理。一旦你们这样打开了眼界,便会看到确证事例无所不在:世界充满了对这一理论的证实。发生的每事每物总是在确证它。因此,它的真理性看来昭然若揭;凡是不相信的人显然都是不想看到明显的真理;他们之所以拒绝看,或者是因为它违反他们的阶级利益,或者因为他们所受压抑还“未经分析”,亟待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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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打开一张报纸,必定会在每一版上都看到确证他对历史的解释的证据;不仅在新闻中,而且还会在版面安排上发现这一点——这暴露了报纸的阶级偏见——当然还特别在报纸所没有说出的弦外之音中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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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为了淹死一个小孩而把他推入水中;另一个人为了拯救这个孩子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弗洛伊德和阿德勒的理论可以同样容易地解释这两个事例。按照弗洛伊德,第一个人受到了压抑(比如他的恋母情绪的某种成分),而第二个人则已达到升华。按照阿德勒,第一个人具有自卑感(因而可能产生了自我证明自己敢于犯罪的要求),第二个人也是这样(他的要求是自我证明敢于救这个孩子)。我不能设想,有什么人类行为不能用这两种理论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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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好”的科学理论都是一种禁令:它不容许某种事情发生。一种理论不容许的事情越多,就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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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种理论的任何真正的检验,都是企图否证它或驳倒它。可检验性就是可证伪性;但是可检验性有程度上的不同:有些理论比别的理论容易检验,容易反驳;它们就像担当了更大的风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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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证伪性或可反驳性或可检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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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自己的解释和预言都讲得相当含糊,以致任何有可能驳倒他们理论的事情(假如理论和预言说得更明确一点的话),他们都能解释得通。为了逃避证伪,他们破坏了自己理论的可检验性;把预言讲得非常含糊,使预言简直不会失败,这是典型的占卜者伎俩;使预言变得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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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学说,尽管它的一些创建者和追随者作了认真的努力,最后也采取这种占卜者的做法。在这种学说的一些早期表述里(例如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革命”的性质的分析),他们的预言是可以检验的,而且事实上已经被证伪了。然而马克思的追随者不但不接受这些证伪事例,反而重新解释这个学说和证据以便使之相符。这样他们营救这个学说不至受到反驳;但是这样做的代价是采纳一种使这个理论无从反驳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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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种精神分析理论则属于不同的类型。它们干脆是不可检验的,无法反驳的。没有任何想象得出的人类行为能够推翻它们。这并不是说弗洛伊德和阿德勒没有把某些事情看对头:我个人并不怀疑他们有不少的话相当重要,而且有一天会在一门可加以检验的心理学里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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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一个理论是非科学的或者“形而上学的”(我们可能这样说),并不会因此而发现它是不重要的、无关紧要的、“无意义的”或“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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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前科学或伪科学性质的理论还有许许多多,其中有一些,不幸也像马克思的历史解释一样他颇有影响;例如,种族主义的历史解释是又一种可解释一切的很有影响的理论,像天启般地感应着缺乏头脑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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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主义的历史解释是又一种可解释一切的很有影响的理论,像天启般地感应着缺乏头脑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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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那些陈述或者陈述系统要够得上科学,就必须能同可能的观察或想象得到的观察发生矛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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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兴趣的只是分界问题,即为理论的科学性寻找一个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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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通过休谟接触到归纳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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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正确的逻辑论证容许我们确认“那些我们不曾经验过的事例类似我们经验过的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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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观察到对象时常或经常连结之后,我们也没有理由对我们不曾经验过的对象作出任何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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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靠诉诸经验为归纳法找根据,必然导致无穷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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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的习惯一样,我们信仰规律的习惯是多次重复的结果——是反复观察某种事件经常联结另一种事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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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规律的信仰”或“对事件的类规律性序列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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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认为,这只是他试图把威胁他的理论的不利事实解释过去而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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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谟关于归纳的心理学理论就导致无穷的倒退,恰恰同休谟自己发现的用来破除归纳逻辑学说的另一个无穷倒退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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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归纳是一种在逻辑上站不住、在理性上讲不通的程序,那么作为一件心理一逻辑事实,我们实际上是怎样获得知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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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通过重复和归纳获得知识的,所以是通过一种在逻辑上站不住和在理性上讲不通的程序获得的,因此一切表面的知识都只是一种信念——根据习惯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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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说的“逻辑”与“演绎逻辑”是一个意思,归纳在逻辑上当然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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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重复论把归纳的逻辑学说排除掉以后,就和常识妥协,通过重复很温和地容许归纳以心理学理论的伪装而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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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被动地等待重复把规则性印在或强加在我们头脑里,而是主动地企图把规则性强加给世界。我们企图在世界中发现相似性,并用我们发明的规律来解释世界。我们不等待前提就跳到结论。这个结论如果被观察证明是错的,以后就得放弃。 这就是试探错误的方法——猜想和反驳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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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理论并不是观察的汇总,而是我们的发明——大胆提出来准备加以试探的猜想,如果和观察不合就清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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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是从观察到理论,这仍旧是人们的一个广泛而坚定的信念,因而我对这种信念的否定常常被认为是不可思议的事。我甚至被疑为不诚实——由于否定了任何有理性的人都不会怀疑的事情。但是事实上,这种信念认为我们能够单独从纯观察出发而不带有一点点理论性的东西,是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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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总是有选择的。它需要选定的对象、确定的任务、兴趣、观点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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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饥饿的动物,把环境分成可以吃的东西和不可以吃的东西。一个动物在逃跑时,便寻找出路和藏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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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期望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期望找到规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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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康德说,“我们的理性并不是从自然引出规律,而是把它的规律强加于自然”时,他是对的。但是认为这些规律必然是正确的,或者我们必然会成功地把这些规律加诸自然,他就错了。自然常常成功地拒绝我们,迫使我们放弃那些遭到反驳的规律;可是如果我们活着,我们还可以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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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机器将有其“天生的”选择原则。相似性的问题将由它的制造者为它解决,因此他们要给这台机器解释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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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动辄寻找规则性,把规律强加于自然。这种倾向导致教条思维的心理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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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从这些企图的事件,我们很容易看做一种“背景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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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早就采取的一种模式或图式往往保持终生,每个新的经验都用它来解释;可以说,每个新经验都证实它,增加它的坚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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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批判态度同教条态度一样迅速地采取——种期望图式——一个神话或一种猜想或假说,不过它随时准备修改、纠正乃至抛弃这种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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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必然开始于神话和对神话的批判;既不是开始于观察的集合,也不是开始于发明实验,而是开始于对神话、对巫术技巧和实践的批判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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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定我们自觉规定我们的任务是:生活在这个未知世界之中,使我们自己尽可能适应它;利用我们可能从中找到的机会;如有可能(不必假定真是这样),则尽可能借助于规律和解释性理论来解释世界。如果我们以此为我们的任务,那末,就没有比试探和除错——猜想和反驳的方法更加理性的程序。这种方法就是大胆地提出理论,竭尽我们所能表明它们的错误;如果我们的批判努力失败了,那就试探地加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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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提亚斯是个大旅行家,长时期人们一直叫他说谎者,因为他讲极北地区是冰冻的海洋,半夜里出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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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态度可以说成是有意试图让我们的理论、猜想代替我们自己去经受适者生存的竞争。它给我们机会在不恰当的假说被排除以后仍然得以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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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排除不怎么合适的理论,我们便获得了可能范围内的最佳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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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几年时间才发现,这两个问题——分界和归纳——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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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归纳方法才能提供一个令人满意的分界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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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纳有效性的确定标准”);但是他强调指出,接受归纳“是没有逻辑论据的”:“它是一个信念问题”;因此,他“情愿把归纳称为一条形而上学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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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些人争辩是徒劳无益的;我不能强迫他们接受我所相信的有效归纳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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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的观察和实验在科学上起的作用是检验我们的猜测或假说,也即试探性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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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纳问题只是分界问题的一个例子或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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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和实验无论怎样增加也只能提供有限次数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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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或实验不可能论证定律,因为它“超越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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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都不是从经验证据推出的。无论心理的还是逻辑的归纳,都是没有的。只有理论的虚假性可从经验证据推出,而这是纯演绎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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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们解决了归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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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或航海中所应用的公式大都已知是虚假的,尽管它们可能非常近似于真的,同时易于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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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纳问题即:“为什么相信未来将如过去一样是合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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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些我们现在所信赖的定律可能很容易被证明不可靠。(别忘了那半夜的太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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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认定我们面前有一种不会改变的规则性时,我们才谈得到“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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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率高的陈述在科学上引不起兴趣,因为它说的东西很少,没有什么解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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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尝试最简单的理论这种做法总是优越的。它们提供给我们严格检验它们的最好机会:同复杂的理论相比,简单的理论总是有较高的可检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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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纯科学中,解释总是把假说逻辑地还原为其他普遍程度更高的假说;把“已知的”事实和“已知的”理论还原为我们尚知之甚少、还须加以检验的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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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误据以从结论逆传到前提的那些规则。(这种谬误的逆传使形式逻辑成为合理批判的工具也即反驳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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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俄狄浦斯弑父的因果链条发端于神对这个事件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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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看来极其不愿意采纳“流行”病是由于星星“影响”那样的占星术理论。伽利略无疑由于同样理由竟然拒斥了月球潮汐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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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怀疑玻恩等许多人都会赞同理论只是被试探性地接受这个观点。但是对归纳的广泛信仰表明,很少有人认识到这个观点的深刻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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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某些题材的研究者,而是某些问题的研究者。而问题可能冲破任何题材或学科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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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可以描述为一个经历着挑战、变化和成长的有几分松散的理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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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黑格尔主义在英国和大陆起了主导的作用,但它的对立面,以及对它的自命不凡的轻蔑,都从未完全熄灭。它的垮台是由一位哲学家造成的;这位哲学家像他以前的莱布尼茨、贝克莱和康德一样,对科学特别是数学具有丰富知识。我讲的就是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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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却保留了“无意义”这个术语,用于这样的表达,如“3乘4是母牛”或“所有的猫与173是等同的”,即是说用来指一种最好不要称为假陈述的表述。这些最好不称为假陈述,因为有意义可言的假陈述的否定往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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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陈述的否定仍是伪陈述,正如正常陈述的否定(真或假)是正常陈述(相应的,伪或真)一样。 这个区别使罗素能够消除多种悖论(他说这些作论是无意义的伪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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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所谓哲学问题都可以分为四类:(1)那些纯逻辑或数学的问题,由逻辑或数学命题来回答,因而不是哲学的;(2)那些事实的问题,由属于经验科学的某些陈述来回答,因而也不是哲学的;(3)那些由(1)和(2)结合的问题,因而也仍不是哲学的;(4)无意义的假问题,如“所有的猫等于173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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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益的影响是罗素的例子,他通过自己文章的无比魅力和清晰,证明内容的微妙与风格的清新、质朴是可以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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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哲学问题总是植根于哲学以外的那些迫切问题,这些根烂了,哲学也随之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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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哲学上,方法是不重要的;任何方法,只要导致能够合理讨论的结果,就是正当的方法。要紧的不是方法或者技巧,而是对问题的敏感性和对问题的一贯热情,或者,如希腊人说的,是惊奇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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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说讲授哲学的初看有效的方法,并且似乎是惟一的方法,就是给初学者(我们认为这些初学者并不懂得数学史、宇宙学史以及其他科学的思想和政治思想)阅读一些大哲学家的著作,譬如说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笛卡儿和莱布尼茨、洛克、贝克莱、休谟、康德和穆勒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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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哲学家的思想和论证在学生看来有时不仅难于理解,而且好像是不相干的,因为他发现不了有什么事情与它们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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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和任何人一样,学会了行话。这是很巧妙而且吸引人的。事实上,它的吸引人到了危险的地步;因为事情的简单真相是,它只是庸人自扰——只是一派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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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认为所有真正的陈述(因此所有真正的问题)可以被分为各自独立的两类:事实的陈述(后天的综合性的),这是经验科学所研究的;逻辑的陈述(先天的分析性的),这是纯形式逻辑或纯数学所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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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的性质如和谐和“直”都是数。这样,就得到了数是一切事物的理性本质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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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生死死于其中的变化和流动的眼前世界,这个有生有灭的世界,这个经验的世界,则仅仅是那个真实世界的反映或摹本。这只是一个表象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是不能获得真实的和确定的知识的。在这里一切能获得的所谓知识只是容易犯错误的凡人的似乎有理的不确定见解和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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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的四维大块宇宙(block-universe)中是不存在变化的。在它的四维轨迹里,每一事物是什么就是什么;变化成为一种“表面的”变化,变化“仅仅”是观察者沿着他的世界线滑行,并沿着这条世界线连续地意识到不同轨迹;那就是说,意识其时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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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变化归因于空间里的原子的排列。因此一切变化都是运动。根据这个见解,既然惟一的新奇事物都是排列上的新奇,从原则上说,只要我们有法子预测一切原子(或者用现代说法,一切质点)的运动,我们就能预测世界上一切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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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建立了一种方法论的原则,即一种演绎理论或解释必须“说明现象”,那就是说,必须与经验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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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可见的决定对不可见的(例如原子)理论的承认或否决。这种哲学在整个物理的发展中仍然是根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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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理论都是以这个学说为根据的,即一切测量归根到底都是自然单位的计算,因而每一测量必定能还原为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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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通约”并不意味着用几何方法或用测量不可比较,而是用计算的算术方法不可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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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柏拉图的最接近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和欧几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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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研究方法把一种原始的神学观念(即用一种假设的无形世界来解释有形世界),改变为理论科学的一个基本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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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关于无形的、小得看不见的物质结构的假设来解释可见的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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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认识到无理数要求把几何学放在算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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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为阿里斯塔克斯、牛顿和爱因斯坦装备了智慧的工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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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书是为那些懂得点关于牛顿星球动力学以及至少对牛顿的前辈——哥白尼、第谷·布拉埃、开普勒和伽利略的某些思想有所了解的人而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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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的理论不过是一个奇妙的猜测,一个好得惊人的近似计算;它的确是绝无仅有的,但不是作为神圣的真理,而只是作为人类天才的一个独特的发明,不是认识,而是属于意见的范围。这一来康德的问题,即“纯自然科学如何成为可能”的问题就解体了,他的最令人困惑不解的那些问题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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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认识——之所以是可能的,因为我们不是感觉资料的被动接受者,而是感觉资料的主动的整理者。通过对感觉资料的整理和吸收,我们把它们形成和组织成一个宇宙,即自然界。在这一过程中,我们把提供给我们感官的材料加上数学规律,而这些规律就是我们进行整理和组织的一部分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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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问题应该是:“成功的猜测是怎样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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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是思想的探险。这些思想诚然是我们提供的,而不是我们周围的世界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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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明白,可见世界、变化着的表象世界的一切知识均由意见组成;它为不确定性所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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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史是哲学问题的历史。如果你想解释赫拉克利特,那末你就首先要告诉我们他的问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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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及其追随者尤其是恩格斯、列宁和其他马克思主义者开始认为矛盾在世界上无所不在,他们把凡是主张矛盾律的哲学家一概斥之为“形而上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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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似乎最早看出即使是模糊地看出,在一个满的世界中,圆周或涡旋式的运动是可能的,假如这世界中有类似液体的媒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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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对原子论和充实理论“自然厌恶空虚”的调和,对于至今的物理学史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因为它强烈地影响了笛卡儿,成为以太和光的理论的基础,最后又经过惠更斯和麦克斯韦而成为德布罗意的理论与薛定谔的波动力学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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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没有人会愿意听那些不能忘怀陈年旧账的人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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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亚斯·奥西安特在哥白尼《天体运行论》序言中所说的话,他就不会遇到任何非议。奥西安特说:“这些假说不必是真的,甚或根本无需像是真的;倒不如说,它们只需求一点就足够了:它们应使计算同观测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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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思想家们在它的成功中看到了证据,证明无需天启的帮助,人类理智就有力量揭开我们这个世界的奥秘——隐藏在现象后面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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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接受贝拉米诺大主教和贝克莱主教的工具主义观点的物理学家中,很少有人(如果有的话)认识到他们已经接受了一种哲学理论。他们也没有认识到,他们已经背离了伽利略的传统。相反,他们大都认为自己已经避开了哲学;并且再也不关心哲学了。作为物理学家,他们现在关心的是:(1)掌握数学形式系统,也即掌握这一工具,(2)这种工具的使用;除此以外,他们什么也不关心。他们认为,通过排除掉其他一切东西,他们也就最终摆脱了一切哲学胡说。这种粗暴的、不容忍任何胡说的态度使他们不去认真地考虑那些支持和反对伽利略科学观点的哲学论据(但他们无疑是听说过马赫的)。因此,工具主义哲学的胜利很难说是由于它论据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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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主义的观点断言:理论无非是工具,而伽利略的观点是:理论不仅是工具,而且也是(并且主要是)对世界或世界某些方面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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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讨论不是为讨论而讨论,而是为了探索真理。像希腊哲学一样,希腊科学也是这种传统的一个产物,也是了解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的那种强烈欲望的产物;而伽利略开创的传统是对这个传统的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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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自从泰勒斯、德谟克利特、柏拉图的《蒂迈欧篇》和阿里斯塔克以来)敢于创造神话、猜测或者理论,它们同日常的普通经验世界形成鲜明对照,但却能解释这个普通经验世界的某些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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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利略所以对阿里斯塔克和哥白尼表示敬意,正是因为他们敢于超出我们的感官已知的世界。他写道:“这些人构想出了[日心说],并认为它是真实的……,尽管这同它们自己感官得到的证据截然相反……我对他们伟大心灵的无限崇敬,实在无法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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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然向本质主义让步:有许多东西隐藏在我们背后,而隐藏的东西有许多可能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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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的运动定律只是用数学语言描述由物质内在属性所造成的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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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阻碍人们提出富于成果的问题,例如“重力的起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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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应该是物质的内在的、固有的和本质的东西,因此一个物体可以超距地作用于另一个物体……在我看来大谬不然,我相信,凡对哲学问题有足够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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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力”这个用语必定是无意义的,因为吸引力决不能观察到。能观察到的是运动,而不是它们潜藏的所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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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可观察事实的非意向陈述(“这条腿断了”)可以说是有现钞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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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意向词所描述的是一个事物所可能发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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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向描述是描述,但它们仍然具有纯粹工具的功能。就它们而言,知识就是力量(预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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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这些问题上,爱因斯坦都毫不含糊地支持伽利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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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主义可以表述为这样的命题:科学的理论——所谓“纯粹”科学的理论——只不过是计算规则(或推理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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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和计算规则之间可能存在的逻辑关系不是对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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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理论不仅通过应用或试验加以检验,而且还通过把它应用于非常特殊的实例加以检验,这些实例产生的结果跟我们在没有这个理论时所预料的不同,跟从别的理论出发所预料的结果不同。换句话说,我们试图挑选出那些决定性的实例进行检验,我们期望在这些实例中,假的理论经受不住检验。这些实例在培根意义上是“决定性的”;它们象征在两个(或更多个)理论之间进行抉择的重要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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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相信一个决定性实验能够确立或证实一个理论,我们却不得不说,它充其量能拒斥或证伪一个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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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飞机机架都可接受“破坏性检验”,但进行这种严格的检验并非为了一旦机架被毁坏,就把它抛弃,而是为了得到关于这个机架的资料(即检验关于这个机架的一个理论),以便在它的适用(或安全)界限内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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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实用的作为工具的意义而言,一个理论甚至在被拒斥后,仍可在它的适用范围内加以应用:一位相信牛顿理论已被证明为虚假的天文学家会毫不犹豫地在它的适用范围内使用它的形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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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爱因斯坦起初倾向于对相对论作工具主义的解释,提出了一种对同时性概念的操作分析,这种分析在促成工具主义风行上起了无与伦比的作用;但爱因斯坦后来懊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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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理论是真正的猜测——关于这个世界的提供丰富信息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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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主义把我们日常世界仅看作是它在其背后发现实在世界的现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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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新最好的理论总是企图通过以最简单的方式解释一个领域里所有业已发现的证伪,来包容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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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一个理论是可检验的,那么,它意味着某种事件不可能发生;这样它便对实在有所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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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是我们自己的发明物,是我们自己的观念;它们不是强加给我们的,而是我们自己创造的思想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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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本身容易受理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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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主义者倾向于采取这样的态度:“我对传统不感兴趣。我想根据万物本身的优劣来判断它们;我想找出它们的长处和不足,并且在这样做时我想完全独立于任何传统。我想用我自己的头脑而不是用很久以前活着的其他人的头脑来作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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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的理性主义者本人也在很大程度上受一种理性主义传统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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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情况下,我们都不能摆脱这种状况;因为我们经常恰恰认识不到,我们正面对一种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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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对这种戒律加以思考,如果我们扪心自问:我们应该接受它还是否弃它,则我们就能挣脱这种戒律。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首先必须认清这传统,我们还必须一般地理解一种传统的功能和意义可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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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个理论叫做“阴谋社会理论”。这个理论比有神论的大多数形式都更加原始,它类似于荷马的社会理论。荷马这样设想神的权力:特洛伊城前平原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奥林匹斯山上种种阴谋的反映。阴谋社会理论,不过是这种有神论的翻版,对神(神的念头和意志主宰一切)的信仰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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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社会理论流传甚广,但真理的成分很少。只有当阴谋理论家取得了权力的时候,它才变得像是一种说明实际发生的事情的理论(我所称的“俄狄浦斯效应”的一个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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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生活中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事实:一切都不会完全如愿以偿。事情的结果总是与预期的有点不一样。社会生活中,我们几乎从未造成我们原先希望造成的效果,我们还经常得到我们并不想得到的东西。当然,我们在行动时,心目中是有一定目标的;但除了这些目标以外(实际上这些目标我们可能达到,也可能达不到),我们的活动总是还会产生某些不希望的结果;而且,这些不希望的结果通常都无法消除。社会理论的主要任务就在于解释为什么它们无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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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种市场经济中,情况就是这样。你们会同意我的观点:无需证明,想卖掉东西的人通常并不愿意降低市场价格,而想买进东西的人通常不愿意抬高市场价格。这里我们遇到了不希望的结果的一个典型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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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的真正任务是解释那些谁也不会想望的事物,例如,一场战争或一次萧条。(我认为,列宁的革命、特别是希特勒的革命和战争是例外。实际上这些都是阴谋。但是,它们都是阴谋理论家上台这种事实的结果,最意味深长的是,他们没能实现其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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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的任务尤其在于以这种方式分析制度(如警察、保险公司、学校或者政府)和社会集体(如国家、民族、阶级或其他社会集团)的存在和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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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会有意识地想创造一种传统;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大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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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希腊哲学家确实试图理解自然界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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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宙斯发怒了这个陈述比理解对雷暴雨的一种科学解释要容易得多。在我看来,用波塞冬发怒了这个陈述来解释海上波涛汹涌,比起用空气和水面之间摩擦来作解释,要简单得多,也更容易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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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大致说来,早期希腊哲学家的革新在于他们开始讨论这些事情。他们不是不加批判地接受宗教的传统,把它们当作不可改变的(就像孩子们那样,如果阿姨改动了他们最喜欢的童话中的一个词,他们就要提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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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哲学家创造了一个新传统——对神话采取批判态度的传统、对它们加以讨论的传统;不仅向人讲述神话,而且由听众对这种神话提出质疑的传统。在讲述神话时,他们准备倾听他们的听众对这个神话的想法,从而承认听众或许可能有比他们更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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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一种新的提问方式。问题“你能给我一个更好的解释吗?”是和这种解释——神话——一起产生的;另一个哲学家可能回答:“对,我能。”他也可能说:“我不知道我能否给你一个更好的解释,但我能给你一个截然不同的但也说得通的解释。这两种解释不可能都是真的,因此这里必定有一种是错误的。我们不能简单地接受这两种解释。我们也没有理由只接受其中之一。我们实际上是想对这个问题知道得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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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考察一下我们的解释是否确实说明了那些我们已知的事物,甚至是否还可能说明了迄今没有为我们注意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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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论点是:我们所称的“科学”之区别于旧的神话,不在于它跟神话截然不同,而在于它伴有第二级传统——对神话进行批判讨论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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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它传授给你们,但告诉我你们对它是怎么想的。对它要多加思索。或许你们能给我们讲一个不同的故事。”这第二级传统是批判的和争辩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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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朝着对世界(对我们能观察到的各种事物)提出越来越好的解释的方向改变。它们还激发我们去观察那些如果没有这些理论或神话我们永远也不会观察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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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本身把新的光射在事物上面;科学不仅解决问题,而且在解决问题时还引起了许多新问题;它不仅从观察中获益,而且导致新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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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意味着,对于一个希望作出发现的年轻科学家来说,如果他的老师告诉他,“到各处去观察”,那这是一个糟糕的建议;而如果他的老师对他说,“设法去了解人们现在在科学上讨论些什么。找出困难所在,把兴趣放在不一致的地方。这些就是你应该从事研究的问题。”那么,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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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我们必须利用前人的科学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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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的世界是极其复杂的。我几乎想说,它是无限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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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中构造了一种理论构架,它也许不那么好,但多少还起作用;这种理论构架为我们服务,作为一种网络,一种坐标系,我们可以参考它来看待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各样复杂事物。我们使用它时,对它加以检验和批判。这样,我们就取得了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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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用于解释科学增长的两种主要方式,一种不甚重要,而另一种十分重要。第一种用知识的积累来解释科学:科学像扩充着的图书馆(或博物馆)。像书籍越积累越多一样,知识也同样与日俱增。另一种用批判来解释:科学借助于一种比积累更加革命的方法增长,这种方法破坏、改变和改造一切,包括它最重要的工具即我们的神话和理论所由表达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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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科学依靠改变其传统神话的传统而进步,那么,你就需要某种由之出发的东西。如果你没有可以改造或改变的东西,那你就什么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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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开端很少能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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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种语言,甚至在它的语法结构中,都包含和保存了无数的神话和理论。至于传统,如果这些传统毁灭了,那你甚至无法开始积累;积累的工具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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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工厂没有纪律,那么“那些工人就会变得焦躁不安、惊恐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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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们身处我们知之甚少的一个自然环境或社会环境、无法预言将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我们全都会变得焦躁不安、惊恐失措。这是因为当我们无法预言我们周围会发生什么(例如,人们的行为将怎么样)时,就没有可能作出理性的反应。至于这环境究竟是自然的还是社会的,在此无关宏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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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当我们能够知道并深信存在着必定如此、不可能不如此的事物和事件的时候,我们所称的社会生活才能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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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社会中不存在相当程度的秩序和大量我们赖以调整自己的规则的话,我们就会焦急不安、惊恐失措、灰心丧气,因而无法在其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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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知道世界会对你的活动作出怎样的反应,那么你就不可能在这世界上合乎理性地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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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这些现存的事物,我们至少知道鞋子在哪里夹脚。我们至少知道某些事物有缺陷,是我们打算改变的。如果我们创造奇妙华丽的新世界,那末我们将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出它的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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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们(特别是原始人和儿童)倾向于墨守他们生活中的可能是或者可能成为一致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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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首先是因为他们害怕不规则性和变化,因而也害怕引起不规则性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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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反对派的显而易见的职能之一是防止政府窃取纳税人的钱,而在某些国家里它却以另一种方式起作用,成了按比例分赃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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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主义的传统即采取批判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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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语言的描述功能而言,我们可以把语言说成是真理的媒介;当然它也可以成为谬误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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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破坏和歪曲人类语言的论证功能甚至描述功能;想不切实际地回复到语言的情感功能——表达功能(关于“自我表现”已谈得太多了),也许还有发出信号或激发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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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的新敌人有时候是反传统主义者,他们寻找新的和给人深刻印象的自我表现或“交流”的手段,有时候又是赞颂语言传统智慧的传统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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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惠于马克思,他是最早批判阴谋理论的人之一,是最早分析在某些社会状况下人的自愿活动所产生的未期结果的人之一。马克思明确而又清楚地说,资本家一如工人,也被社会状况或“社会制度”之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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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马克思主义者提出了一种流行的阴谋社会理论,这种理论并不比戈培尔关于“犹太人有学问的长者”的神话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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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一个哲学问题是一切思想家都感兴趣的,即理解我们生活在其中的那个世界,从而也理解我们自己(我们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和我们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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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哲学和科学变成专门学科,放弃这种追求,即不再思考和探索世界之谜时,它们就都丧失了吸引力。专门化对科学家可能具有很大的诱惑力,但对哲学家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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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本文中是以一个业余爱好者、爱好前苏格拉底哲学家的动人传说的人的身份来论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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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某个专家用一个今天不再有什么意义的传说(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来代替以我们所占有的最古老典籍为根据的一个动人传说时,我感到,即使一个业余爱好者也可以坚持并捍卫一个古老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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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泰勒斯说过:“大地像一条船一样由它下面的水支持着,而当我们说发生一次地震时,大地是由于水的运动而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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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阿那克西曼德的理论,“大地……不由任何东西支持,但由于它同一切其他东西的距离都相等,所以它保持静止不动。它的形状……像一只鼓……我们在它的一个平面上行走,而其他人正在相反的一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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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克西曼德是怎样得出这个令人赞叹的理论的呢?当然,不是根据观察,而是根据推理。他的理论所试图解决的问题,他的老师和亲属(米利都学派或伊奥尼亚学派的奠基人)泰勒斯在他之前已对之提出过一种解答。因此,我猜想,阿那克西曼德是通过批判泰勒斯的理论而得出自己的理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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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克西曼德大概按照下述思路来驳斥泰勒斯的理论(按照泰勒斯的理论,大地浮在水上)。泰勒斯的理论是某类理论的样本,这类理论如果一以贯之地发展下去,便会导致无穷倒退。如果我们通过假定大地由水支持即它浮在海洋之上来解释大地位置的稳定,那么我们不是也必须用一个类似的假说来解释海洋位置的稳定吗?但这意味着要为海洋找到一个支持物,然后再为这个支持物找一个支持物。这种解释方法是不会令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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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们直觉地认识到,一个支持物或支柱的系统不可能保证世界的稳定性。与此不同,阿那克西曼德求助于世界内在的或结构的对称,而这种对称保证没有一个方向特别可能发生崩溃。他运用了这样一个原理:在没有差异的地方就不可能发生变化。这样,他用大地和所有其他事物保持等距离这一点解释了大地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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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克西曼德的论证似乎就是这样。重要的是认识到它取消了绝对方向(绝对意义上的“向上”和“向下”)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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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其他事物保持等距离的观念本来应该把他引向大地是球状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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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阻碍阿那克西曼德得出大地是球而不是鼓的理论呢?毋庸置疑,是观察经验告诉他,大地表面基本上是平的。因此,是一种思辨的批判的论证,即对泰勒斯理论的抽象的批判的讨论,使他接近于得出关于地球形状的正确理论;而观察经验却把他引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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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当观察的方法代替了思辨的方法,归纳的方法代替了演绎的方法时,科学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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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斯最早讨论了宇宙的构造——它的结构、平面图和建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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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般变化问题是个哲学问题;在巴门尼德和芝诺那里,这个问题实际上几乎变成了一个逻辑问题。变化如何可能,即逻辑上如何可能?一个事物如何能不丧失它的本质而变化呢?如果它还是老样子,那它就没有变化;然而,如果它失去了它的本质,那么它就不复是那变化了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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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位米利都学派哲学家都把我们的世界看作我们的家。在这个家里,有运动,有变化,有热和冷,有火和湿气。炉子里有火,火上有装着水的壶。屋子暴露在风里,当然过于通风了点;但它是家,意味着一种安全与稳定。但在赫拉克利特看来,这所房屋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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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克利特的世界里没有稳定性。“万物变化不居”’一切都在流动,甚至房梁、栋木和建造这个世界的建筑材料:泥土和岩石,或者大锅的青铜——它们全都在流动。栋梁在腐朽,土地被水冲走或被风刮去,岩石碎裂和消损,铜锅变成绿锈或铜绿,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运动,即使……我们的感官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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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在成长,在变化,在大起来,但他们确实在成长,在变化,在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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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实际上不是事物,它们是过程,它们在流动着。它们像火,像火焰,虽然火焰可能有确定的形状,但它是个过程,是个物质流,是一条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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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切变化都是某个事物的变化:变化以变化的事物为前提。它还预先假定了,在变化的时候,某个事物必定仍然是原来那个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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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观念的关键在于,变化的事物在变化时仍保持其自身的同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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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的事物必定仍保持与自身的同一。 这就是变化的问题。它引导赫拉克利特得出了一个区分实在和现象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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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喜欢隐藏自己的真正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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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诺芬的学生巴门尼德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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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存在的东西——并不存在;巴门尼德解释了这个结果,说它意味着虚空并不存在。因此,这个世界是充满的:它由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构成,因为任何分割成部分,都只能是用虚空来分割各部分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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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由于虚妄地相信对立面的实在性,即相信不仅存在存在,而且不存在也存在,才导致变化世界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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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承认巴门尼德论证在形式上的正确性,从而从他结论的虚假推出他前提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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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论者得出了一个变化理论,它一直主宰着科学思想,直至1900年。这个理论主张,一切变化、特别是质的变化都必须用不变物质碎片的空间运动,也即在虚空中运动的原子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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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前苏格拉底思想家都注意到变化在我们的经验世界中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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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二千四百年后的今天,仍未能把握他的主要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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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不出米利都学派的寓言“这房子中有火”和赫拉克利特更紧迫些的寓言“这房屋着火了”之间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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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只有在给出极其有力的证据时,才能接受对常识的严重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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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期望意想不到的东西的人,不会发现这意想不到的东西:对他说来,这种东西将一直不可发现,而且无法获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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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以引用赫拉克利特的话:“一个不期望意想不到的东西的人,不会发现这意想不到的东西:对他说来,这种东西将一直不可发现,而且无法获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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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克利特以他那不可思议的直觉看到事物是过程,我们的肉体是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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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岩石或一口青铜锅……都永远经历着看不见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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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每擦一下,就把铁擦掉看不见的一点;然而,当不擦的时候,有什么理由认为这铁还在变化呢”理由是风在擦,而且风始终存在;或者说,铁变成了铁锈——由于氧化作用,而这意味着慢慢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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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历史传统的严重偏离必定只有在给出极其有力的证据时才能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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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常识的严重偏离,必定只有在给出极其有力的证据时才能被接受。”事实上,这是编史学的一条普遍原则。没有它,就不可能有历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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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哲学的早期史,特别从泰勒斯到柏拉图这段历史,是光辉灿烂的。它达到了登峰造极、几乎令人不能相信的地步。在它每一代里,我们都可以找到至少一种新哲学、一种独创性和深刻性令人赞叹不已的新宇宙论。这怎么可能呢?当然,人们无法解释独创性和天才。但是,人们可以尝试去对它们作某种说明。这些古人的奥秘何在呢?我认为奥秘在于一种传统——批判讨论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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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远不是批判讨论的场所,它们的任务是传授一定的学说,并使之保持纯粹和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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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学派决不承认一种新思想。新思想是旁门左道,它们导致宗派;假如这学派的一个成员试图改变这种学说,那他就会被当作异端革出教门。但是,这个异端分子总是声称他的思想是奠基人学说的真谛。因此,甚至创新者也不承认他引入了某种创新;相反,他相信他是回复到已受到一定歪曲的真正的正统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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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主要是用断言、教条和谴责,而不是用论证来捍卫其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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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和希腊哲学惊人的自由和创造性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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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斯在老师和学生间新型关系的基础上建立了新的自由传统,从而创造了一个新型学派,它迥异于毕达哥拉斯学派。他似乎始终能容忍批判。而且,他似乎还创造了人们应该容忍批判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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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受教条态度训练的学生,敢于批判教条(特别是批判一个著名的贤哲的教条),并且大声疾呼这种批判,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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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几乎必然导致这样的认识:我们致力于认识真理和发现真理的尝试不是终极的,而是尚待改进的;我们的知识和学说是猜测;它由猜想、假说构成,而不是由终极的确定的真理构成;批判和批判的讨论是我们接近真理的惟一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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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主义传统即批判讨论的传统乃是扩展我们知识(当然是猜测或假说的知识)的惟一行得通的途径。别无他途。特别是,不存在从观察或实验出发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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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理论只可能在两个主要方面优于另一些理论:它们能够解释更多的东西;它们能够更好地接受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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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致力于认识这个世界的尝试中,只有一个理性因素,就是对我们的理论作批判的考察。这些理论本身是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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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只是提出一个猜想。如果你们对我的问题感兴趣,如果你们批判我的猜想,那我会极其高兴,而如果你们提出反建议,那我也会试图批判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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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有的知识都是猜想,然而,我们仍可通过探索“更好的”知识而逐渐发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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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确实的真理,还没人认识它,人将来也不会认识它;也不会认识神以及我所说的一切东西。即使人偶然说出了终极真理,他自己也不会知道;因为一切只是猜想织成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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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谟克利特(DK,B117): 但事实上,没有什么东西我们在看到以后才知道;因为真理隐藏在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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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认为,通过批判讨论来探求真理,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且他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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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纳主义者倾向于认为,直觉是取代归纳的惟一抉择。但是,他们完全错了:除了这两种探讨方式之外,还存在着其他可能的探讨方式。我本人的观点就可以恰当地称之为批判经验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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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理论来说,重要的在于它的解释力量,以及它是否经受得住批判和检验。它的起源和它是怎样得出的——像有人说的那样由‘归纳程序’抑或由直觉活动得出的——问题……同它的科学[地位或]性质几乎没有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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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从问题开始;我们得出一个新的理论,主要是通过尝试去解决问题而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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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数哲学家一样,我也对我的观点遭到歪曲和漫画化习以为常。但是,这谈不上是漫画(漫画总是依据某种可辨认的同原型的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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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赏贝克莱,却不赞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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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莱极其钦慕牛顿,他显然认为此外就没有值得他批判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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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一个词来却又毫无意义,是不配作一位哲学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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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词的意义也就是这个词与之相联系(作为其名称)的观念或感觉特性。这样,“绝对空间”和“绝对时间”等词毫无经验(或操作)意义;牛顿关于绝对空间和绝对时间的原理作为物理学理论必然要遭到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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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物体‘运动’,它就必须……相对于另一物体改变其距离或位置……”;《运动》,63:“……不借助于可感知事物,就无法辨别或测量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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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物理学滥用了“重力”和“力”等词;引进力作为运动(或加速运动)的原因或“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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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力学哲学)中没有因果解释(参阅《西》,231),即没有根据对事物隐藏的性质或本质的发现所作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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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定律实际上也就是物体被感知的运动(《西》,234)中的规则性或相似性或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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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本质主义的”解释同“描述性”解释,前者诉诸事物本性,后者诉诸自然定律,即诉诸对观察到的规则性的描述。在这两种解释之中,只有后一种解释才是物理学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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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数学假说不会发生真实性问题,只会发生作为一种计算工具的有用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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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谓物体之中的力,不管是引力还是斥力,都只能看作数学假说,不能看作真的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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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同一现象可以成功地从一个以上的数学假说中推算出来,产生有关所推算现象的同一结果的两个数学假说,却不但可能互相区别,而且可能互相矛盾(特别是当它们被误解为描述现象世界背后的本质世界的时候);尽管如此,在二者之间却可以随意选择并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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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突然天昏地暗,可能是“预兆”,是警告“信号”,是即将大雨倾盆的标志;然而谁也不会把它看作大雨的原因。所有观察到的规律性也都具有这种性质,尽管“预兆”和“信号”通常总是被误认为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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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理学分析的一般实际结果——我建议称之为“贝克莱剃刀”——使我们可以先验地从物理科学中取消一切本质主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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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一种没有任何经验根据的教义,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词来支持它,以致他们自己也不理解他们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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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读了这张二十一个论点的表,一定会为其现代性所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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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容许在某些情况下就其简单性区别各种各样互相竞争的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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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光速恒定问题激动物理学家时马赫的头脑仍然富于朝气,那么他也不是不可能发现相对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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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种本质主义解释既不需要、也不可能再作进一步的解释了。(如果物体的本性就是吸引其他物体,那就没有必要再去要求一种对这个事实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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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理论同以前理论比较,可描述为对真的东西的更好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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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年前伊曼努耳·康德逝世了。他一生在普鲁士的外省小镇柯尼斯堡度过了八十年。许多年来他一直过着完全隐居的生活,他的朋友们想把他悄悄地埋葬。但这位工匠的儿子却安葬得像一位国王。他的死讯传了开来,人们成群地拥到他家里来渴望看他一眼。出殡的那一天,小镇的一切生活都停顿了。成千上万的人随着灵柩送葬,所有教堂的钟都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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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导师毕生坚持人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世界公民权,世界和平以及也许是最重要的,通过知识而获得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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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大为人所知的《关于费希特的一个公开声明》中,康德写道:“愿上帝保佑我们不受我们的朋友之害……有些奸诈的背信弃义的所谓朋友,一方面表示友好,一方面却又阴谋搞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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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写道:“愿上帝保佑我们不受我们的朋友之害……有些奸诈的背信弃义的所谓朋友,一方面表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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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运动是使人从自愿接受监护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在这种状态下人不依赖外在指导就不能运用自己的才智。这样一种我称之为“自愿接受”监护的状态,并不是由于缺乏才智,而是由于缺乏在没有领导帮助的情况下运用自己才智的勇气和决断。Sapereande![勇敢地成为智者吧!]大胆运用你自己的才智吧!这就是启蒙运动的战斗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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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生活就是一个借助知识获得解放的故事。晚年他常常怀着极端厌恶的心情回顾所谓“童年的奴役”,也即他的受监护时期。也许完全可以说,在他一生中占统治的主题就是为精神自由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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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告诉我们,他在考虑宇宙在时间上究竟有没有一个开端的问题时,才发现他的《批判》中的核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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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们碰到了两个证明之间的冲突。康德把这个冲突称为“二律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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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和时间并不是事物和事件的实在经验世界的组成部分,而是我们的心灵装备、我们把握这个世界的仪器的构件;其专门用途是充当观察工具:我们在观察任何事件时总要直接地、直观地确定它在空间和时间秩序中的地位。因此,空间和时间可描述为参照框架,这种框架不是以经验为根据,而是直观地用于经验,而且完全可以用于经验。正因为这样,如果我们把空间时间观念误用于超越一切可能经验的领域之中,如我们对宇宙整体的两个证明所做的那样,那么我们就会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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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一直坚持空间和时间之中的物理事物是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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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所批判的是纯粹理性,它批判并抨击一切关于世界的“纯粹”推理——即没有受到感觉经验污染的推理。康德表明,关于世界的纯粹推理必然使我们总是陷于二律背反,以此来抨击纯粹理性。康德受到休谟的激励写了《批判》,以确证感觉经验的界限也就是对世界的一切可靠推理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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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同当时所有的物理学家一样,深信牛顿理论绝对的无可置疑的真理性。他觉得,说这个精确的数学理论只不过是积累观察资料的结果,那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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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知道的自然界及其秩序和规律,主要是我们的心灵进行吸收和整理的产物。用康德自己对这一观点的惊世骇俗的表述来说:“我们的理智不是从自然界中引出规律,而是把规律强加于自然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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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带有我们心灵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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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强调了观察者、研究者、理论家所起的作用,因而他不仅对哲学造成了一种难以磨灭的印象,而且对物理学和宇宙学也是这样。这造成了一种康德式的精神气氛,没有这种气氛爱因斯坦理论或玻尔理论都是难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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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者决不能等待自然界高兴起来显示自己的秘密,他必须质问自然界。他必须根据他的怀疑、他的猜想、他的理论、他的想法、他的灵感来盘问自然界。我认为,这是一个奇妙的哲学发现。它使人们可能把科学(不管是理论科学还是实验科学)看作人的一种创造,把科学史看作思想史的一个组成部分,与艺术史和文学史处于同一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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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使人成为道德的立法者,正像他使人成为自然的立法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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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良心是他的道德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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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把每一个人都看作他自己的目的,永远也不要仅仅用他作为达到你的目的的手段。”康德伦理学的精神可用几个字加以概括:敢于做自由人,也尊重别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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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头上的星空和我们心中的道德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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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伦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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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自由的,因为他是自给自足的:人不需要约束,因为他能够控制自己,能够自由地接受法律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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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不是因为他生来自由,而是因为他生来对自由的决定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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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这样的意义上使用“经验”这个词,即当我们说“科学建基于经验之上”时我们所用的经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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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哲学家所能做的事情之一,也是可列入他的最高成就的事情之一,就是看出前人未曾看出的一个谜、一个问题,或一个悖论。这甚至是比解决这个谜更高的成就。第一个看到和理解一个新问题的哲学家打破了我们的懒散和自满。他之于我们就如休谟之于康德:他把我们从“教条主义的沉睡”中唤醒。他在我们面前开拓了新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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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既然力是这样定义,即它们可以用测量加速度来度量,因此,我们确实能够测量力;而且我们常常可以不借助测量加速度来度量力,而是用例如弹簧秤来量度它。然而,在这一切测量中,我们总是毫无例外地假定牛顿力学的真理性。不预先假定这样一个力学理论,要量度力简直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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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力仅仅看作虚构,或仅仅看作只能作为工具使用的纯粹理论构造物而加以拒弃,也不会影响这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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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美丽而又原始的观念常常由一些伟大思想家提出来,就像常常由怪僻的人提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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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伽利略让他的球从一个斜面滚下来时(重量他自己选定);当托里拆利使空气支持一重物,其重量他事先计算等于一已知高度水柱的重量时;……于是,所有自然哲学家都茅塞顿开。他们懂得了,我们的理性只能理解它按照它的设计创造出来的东西:我们必须强迫大自然答复我们的问题,而不是拖住大自然的围裙带,让她牵着我们走。因为未经事先周密计划作出的纯属偶然的观察,不可能由一条……规律相连结,而规律正是理性所探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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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康德的语录表明,康德何等清楚地看到:我们必须让自然面对假说,要求自然对我们的问题作出回答;如果缺少这种假说,我们只能漫无计划地作些偶然的观察,因而这些观察决不会把我们引导到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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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爱因斯坦,我们现在才把牛顿理论看作一个假说(或一个假说体系)——也许是科学史上最壮观、最重要的假说,当然也是对真理最惊人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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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说:“我们的理智并不从自然界引出规律,……而是把规律强加于自然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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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爱因斯坦以来,我们已认识到,各种判然不同的理论和解释也是可能的,它们甚至比牛顿理论更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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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诸概率不能解决经验之谜,这个结论是很久以前由大卫·休谟首先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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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哲学理论是唯心主义,例如贝克莱或叔本华的唯心主义;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用以下的命题来表述它:“经验世界是我的观念”,或“世界是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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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理性主义者声称,这样做是可能的,因为归根结蒂我们本身就是这种自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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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论:就将来完全由现在决定而言,它是包含在现在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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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自寻烦恼(或许也使他人烦恼)的虚无主义者和存在主义者,我只能怜惜他们。他们必定是又瞎又聋,真可怜,因为他们谈论世界,就如一个瞎子谈论佩鲁吉诺的色彩,或一个聋子谈论莫扎特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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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认为这五个理论每一个都是假的,但我仍然确信它们每一个都是不可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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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一些思想家认为,一个理论的真理性可以从它的不可反驳性推出。但是,鉴于可能存在两个同样不可反驳的不相容理论,例如决定论和它的对立面非决定论,这显然是错误的。既然两个不相容理论不可能都真,所以我们从两个理论都是不可反驳的事实看出:不可反驳性不可能蕴涵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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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理论的真理性不可能从它的前后一致性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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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逻辑地不可反驳的虚假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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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着一颗珍珠,它的大小十倍于第二大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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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检验性和可反驳性或可证伪性是同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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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接受这种“可反驳性标准”,那么我们立即可以看出,哲学或形而上学的理论根据定义将是不可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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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一个人的现状——他的希望和恐惧、感情和动机——的了解远不如我们对太阳系现状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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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作为一个自在之物世界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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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懂得怎样论证,但并不总是意识到程序的规则,那么我们通常总说他是“直觉地”论证或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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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有健全理智的人都懂得怎样论证——假如论证不是过于复杂的话——但是,很少有人能够表述这些操作所服从的规则,而这些规则我们可以称作“推理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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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规则可以被遵守或违反,运用逻辑规则并不意味着使它们去适合,而是意味着遵守它们,按照它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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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怀疑为什么推理规则适用于这个世界、因而徒劳地企图想象一个非逻辑的世界大概是什么样子的人,是一种含糊不清的语意的牺牲品。推理规则是程序性规则或执行的规则,因此它们不可能在“适合”的意义上“适用”,而只能在被遵守的意义上适用。因此,一个它们不适用的世界不会是个非逻辑的世界,而是个住满了非逻辑的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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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前提是真的,逻辑推理规则就总是导致真实结论,这一事实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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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规则是最一般的自然规律——它们是描述性的规律,对一切对象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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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排斥任何可能的事实,因此它根本不对任何事实有所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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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2+2=4”不适用的一个世界会是怎样的世界感到疑惑,那么,你的这种好奇心是很容易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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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答说,这些例子不那么适当,因为这些兔子和水滴发生了某种变化,还因为方程“2+2=4”只适用于那些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的对象,那么,我的回答是,如果你用这种方式解释的话,那么,它对“实在”并不成立(因为在“实在”中,始终发生着变化),而只对在其中什么变化也不发生的、由独特对象组成的抽象世界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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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当我们懂得怎样容忍反驳时,我们才懂得怎样谈论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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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语言发展出来主要是作为一种描写和论述我们的物理环境的工具——更确切地说,论述低速运动、中等大小物体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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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具有例如五个数字和“许多”这个词的一种语言中,甚至A地比B地多6头羊这个最简单的事实也无法陈述。一种算术演算的应用使我们得以描述没有它就简直无法描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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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相信事物是逻辑的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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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正如某些名词是事物的名称一样,语句是事实的名称。他们有时甚至认为,语句是事实的图画那样的东西,或者说,它们是事实的投影。但是,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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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语言手段不仅帮助我们描述新的种类的事实;它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创造新的种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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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实显然在描述它们所不可缺少的新手段创造出来之前就已存在;我所以说“显然”,是因为一种计算,例如,今天借助相对论的演算对一百年前的水星运动进行的计算,肯定可以成为对有关事实的一种真描述,尽管这些事实出现时,相对论还没有发明出来。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说,这些事实在被从事件连续统中挑选出来并由陈述——描述它们的理论——严格确定下来以前,并未作为事实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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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连续增长,科学才成为理性的和经验的,也就是说,科学家只能从这样的增长中区别各种现有理论,从中选择较好的一种,或者在没有合乎要求的理论时提出他们为什么抛弃现有理论的理由,并由此提示一种合乎要求的理论所应遵循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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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对理论进行批判的审查,才使我们力图检验并推翻这些理论,这又促使我们进一步去作实验、去进行观察,没有理论和对理论进行批判所带来的激励和引导,谁也永远想不到要那样做。实际上最有趣的观察实验都是我们为了检验理论、特别是检验新的理论而精心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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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黑猩猩或者科学大师,用的基本上都是通过试探和错误学习的方法,也即从错误中学习的方法。我的兴趣不仅在于科学知识的理论,更在于一般知识的理论。我相信,研究科学知识增长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研究一般知识的增长。因为科学知识的增长可以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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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史也像人类思想史一样,只不过是一些靠不住的梦幻史、顽固不化史、错误史。但科学却是这样一种少有的——也许是惟一的——人类活动,有了错误可以系统地加以批判,并且还往往可以及时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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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宁取一种有趣、大胆、信息丰富的理论,而不取一种平庸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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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低概率意味着被证伪的高概率,由此得出,高的可证伪度或可反驳度、可检验度也是科学的目标之一——事实上,跟大量信息内容恰恰是同一个目标。 于是潜在的令人满意的标准也就是可检验性或负概率:只有高度可检验的或非概然的理论才值得加以检验,并且如果它经受了严格检验,才是现实地(而不仅仅是潜在地)令人满意的;如果我们可以在进行这些检验之前就证明它们对这个理论来说是判决性的,则尤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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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是奥斯特还是伦琴、贝克勒耳、弗莱明的发现,其实都不是偶然的,尽管有一些偶然成分:这些人中间的每一个人一直都在探求他所发现的那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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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欧几里得的柏拉图式宇宙论(我认为这才是欧几里得《几何原本》的真正意图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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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反,我倒认为,与其把这些非常美妙的演绎系统看成是目的,不如看成是台阶:我们走向更丰富、更能经受检验的科学知识的重要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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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正想提出的倒是:应当把科学设想为从问题到问题的不断进步——从问题到愈来愈深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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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只能从问题开始。问题会突然发生,当我们的预期落空或我们的理论陷入困难、矛盾之中时,尤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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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问题才激励我们去学习,去发展我们的知识,去实验,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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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科学开始于问题,而不是开始于观察;尽管观察可以引出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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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理论对科学知识增长所能作出的最持久的贡献,就是它所提出的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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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进步标准而不至过多涉及如何使用“真”这个字的激烈争论,可以更安全、更经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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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像大家一样承认客观真理或绝对真理或真理的符合论——真理同事实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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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清楚地理解一个陈述同一件事实之间难以捉摸的符合,乃是毫无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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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及其朴素得惊人的真理图象论或投影论。此书把命题设想为它所准备描绘的事实的图象或投影,它与事实具有相同结构(或“形式”),正如留声机唱片是声音的图象或投影,并具有某些共同的结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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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里克说真理问题同其他一些不容易解决的问题具有相同的命运,因为这些问题总是被误认为很深奥,而实际上却很普通,乍看上去也毫不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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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真理或绝对真理——符合事实的真理——的概念今天看来已被所有理解它的人深信不疑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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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立场把知识仅仅设想为一种特殊的精神状态,或一种意向,或某种特殊信念,其特征由这一信念的历史或这一信念同其他信念的关系所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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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求知识时我们一心想找到真的理论,至少找到比其他理论更接近于真理的理论,也即更符合于事实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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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客观或绝对真理论的一大优点就在于,它容许我们说——色诺芬也是这样——我们追求真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找得到;我们并没有真理的标准,却仍然可以把真理观念作为调节因素来指引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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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致性、连贯性都不是真理的标准,即使证明一个系统前后一贯,事实上它也可能是假的,但不连贯性、不一致性却的确可以确定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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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主观主义理论中一个棘手的问题是它们的不可反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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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即符合事实 真理即我们的精神(或知识或信念的)状态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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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同许多其他哲学家一样,往往喜欢把哲学家分成两个主要集团——我所不赞成的以及赞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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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实主义者或证明主义者——坚信,粗略地说,凡不能得到确实的理由支持的东西都不值得相信,甚至不值得认真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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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伪主义者或可错主义者——则认为,粗略地说,(目前)原则上不能通过批判推翻的东西,(目前)就不值得认真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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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们也许可以提示某些理由,说明为什么有些人相信只有实证论者或证实主义者才真正关心真理和探求真理,而我们批判家或否定论者则对探求真理轻率无礼,醉心于毫无结果的、破坏性的批判和提出明显悖理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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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真理观念才容许我们合理地谈论错误和理性批判,并使理性讨论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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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正是关于错误——以及可错性——的观念,包含了客观真理观念,它是一个我们可能永远也达不到的标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真理观念是一种调节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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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喜欢游离到无关的事情上去的证人是一位不能令人满意的证人,尽管这些无关的事情可能是自明之理,从而也是“全部真话”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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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2作出了比t1更精确的论断,这些更精确的论断可以经受更精确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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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2比t1考虑到并解释了更多的事实(这也包括例如上面的情况,即在其他条件相同时t2的论断更为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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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t2统一或联结了各种迄今还是互不相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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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考虑一个陈述a的内容,即a的所有逻辑结果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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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永远下雨”是假,但是它的结论上个星期天下雨却可以碰巧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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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说的里面有真理”,“真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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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普勒理论作为对牛顿理论的“一级近似”,其真理内容不可能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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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后来驳倒了牛顿理论,这也不可能支持老的理论,要么对它们毫无影响,要么(如水星近日点运动)可以认为也同样反驳了这些先前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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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约三代以后,诡辩家安提丰写道(DK,B60):“好的开始像是可能有好的结局”,这时他毫不含糊地把"eikos"用于“像是可能”或“概然”(甚至也许是“更为经常的”)的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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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真性同概然性的混淆几乎可以回溯到西方哲学的开端;我们只要想到色诺芬强调我们的知识难免有错误,知识被他描述为不确定的猜想,充其量也只能“像是真理”,这就不难理解了。“像是真理”这短语看来容易被误解为“不确定性或至多为某种程度的确定性”——也即“概然的”。 色诺芬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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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问题时我们总是承认(但愿只是暂时地)各种不成问题的东西,它们暂时地并且针对讨论这个特定问题而构成我称之为背景知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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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在日常讨论中一直使用的大量背景知识,由于实用的原因,几乎全都必须保持不受怀疑,而这种怀疑一切的错误企图——就是说从零开始——很容易导致批判的争论的中断。(如果我们一定要从亚当那里开始,我想我们没有理由能比亚当前进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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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之中,有些是以前的理论已成功地解释过的,有些是以前的理论所不能解释的,还有一些则在实际上证伪了以前的理论。新理论如有可能,也应解决某些理论困难(诸如如何避免某些特设性假说,或如何统一两种理论)。如果他设法提出了一种能够解决所有这些问题的理论,他的成就就是非常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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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要求是这样。一种新的理论应当从某种简单的、新的、有力的统一观念出发,这种观念是迄今尚无联系的东西之间(如行星和苹果)或事实之间(如惯性质量和引力质量)或新的“理论实体”之间(如场和粒子)的某种联系或关系(如万有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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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可以提出一种理论来适应任何一组给定的待阐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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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要求还保证了我们的新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将是富有成效的探索工具。这就是说,它将向我们提示新的实验,尽管它们可能立即使这一理论被驳倒,我们的事实知识却通过新实验的意外结果而增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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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往往把反驳看成是对一位科学家的失败或至少他的理论失败的证实。应当强调指出,这是一种归纳主义的错误。应当把每一个反驳都看成巨大的成功,不仅是驳倒这一理论的科学家的成功,而且也是创造这一被驳倒的理论的科学家、从而也是首先提示(也许只是间接地)这一反驳实验的科学家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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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斯的异议(这种证据究竟是在提出理论之前就已知的,还是仅仅在这以后才知的,从而该理论取得预测地位,完全是历史偶然事件)忽视了这个十分重要的事实:只有通过理论我们才学会观察,就是说,提出引起观察及其解释的问题。我们的观察知识就是这样增长的。这里所提的问题通常都是判决性问题,可引出从相互竞争的理论中进行裁决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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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实主义者或归纳主义者徒然想说明科学信念可以被证明为或者至少可以确定为概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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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另一个集团则发现我们甚至不需要一种高度概然的理论。我们把理性与这种批判态度等同起来,以寻求不管多么容易错误、却能超越其先驱而前进的理论;这意味着可以更严峻地检验它们,它们可以经受某些新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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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我认为,大概你也这样认为:在尘世要获致关于这些事物的确实知识,若不是我们根本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那至少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然而,如果一个人不竭尽全力反驳关于这些事物的一切论证,不是在从一切方面考察它们而弄得精疲力竭之前决不善罢甘休,那他就是一个懦夫。因为他的任务是二者必居其一:他必须了解或发现关于这些事物的真理,或者,如果这是他力不胜任的,那他就必须接受他以为是最好的、最顽强地抵抗反驳的学说;他像登上木筏一样驾着它在充满险滩暗礁的人生海洋中航渡,除非(直到)他能登上一艘比较牢靠的大船…… ——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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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过得非常愉快,享受充足的阳光,而且我们完全沉浸于那些持久而迷人的谈话之中,间或爬爬山,却从未因此而中断谈话。我敢肯定我们谁也不会忘记,有一次卡尔纳普怎样带领我们穿过一片简直密不通风的漂亮的高山杜鹃花丛,攀登一座荒无人迹的峭壁;以及他怎样同时带领我们穿过一片同样密不通风的漂亮的论证的丛林,论证的题目竟诱使费格耳把这座山也命名为“语义流星”(SemantischeSchnup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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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卡尔纳普与伯特兰·罗素(没有人比得上他对卡尔纳普和我们全体的影响)的许多共同特点中,有一种在批评的影响下改变自己思想甚至哲学基本观点的精神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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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原理不但根本打不败它的假想敌形而上学,而且实际上还向敌人献出了围城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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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从培根时代以来就一直使许多哲学家激动,尽管我还没有看见过一种很明确的表述。大多数人都认为,科学的特征在于它的观察基础,或它的归纳方法,而伪科学或形而上学的特征却在于思辨方法,或如培根所说,在于它们运用的都是“心灵的预期”——它十分类似于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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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观点是我永远无法接受的。现代物理学理论,特别是爱因斯坦理论(1919年曾受到广泛讨论),是高度思辨、高度抽象的,远远离开了可称为其“观察基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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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曾经反对哥白尼系统,根据就是它“不必要地歪曲了我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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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许多流行的历书和圆梦书中可以找到许多迷信观念和粗糙的方法(种植法等等),它们倒是与观察联系得更紧密,而且往往明显建立在某种归纳的基础上。特别是占星术士们总是声称他们的“科学”以大量归纳材料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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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系统只有作出可能与观察相冲突的论断,才可以看作是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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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道如何检验一个孤立的纯粹存在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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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霍布斯和贝克莱的看法,要给一个词以意义,只有把这个词同某种可观察经验或现象联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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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明,忽视了词(或词所指称的实体)所属类型的级别,就会使类句子表述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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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则往往把这一类的混淆称为“范畴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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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科学语言都必须利用真正的普遍概念,也即利用具有不确定的外延的词,不论是定义过的还是未定义的,尽管这些词也许理当具有确定的内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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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这种论点,存在一种关于物理的东西及其在空间和时间中的运动的统一语言。任何东西都可以用这种语言来表达,或者翻译成这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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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斯坦则长期信仰形而上学,并随便使用“物理实在”的概念,尽管毫无疑问,他像我们任何人一样讨厌那种矫揉造作的形而上学废话。物理学所使用的多数概念,如力、场甚至电子和其他粒子,都是贝克莱(举例说)所称的“隐秘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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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尔用他两个著名的不完备性原理证明,一种统一语言即使对于基数理论也不是充分通用的:尽管我们可以建立一种能够表达这一理论的一切论断的语言,但这样的语言却根本不足以使可(用某种其他语言)证明的那些论断的所有证明形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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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纳普的《逻辑句法》是那种可以说真正具有头等重要性的少数哲学著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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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通过这本书,才第一次把以“元语言”分析语言、构造“对象语言”的方法介绍给波兰以西的哲学界——这种方法对逻辑和数学基础的意义无论怎样估计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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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认识到某些困难,特点是维特根斯坦的意义可证实性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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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的意义可证实性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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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学会区别对象语言和元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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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元语言与对象语言区别对待无疑是更为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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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元语言——对于哥德尔来说已足够了——可用对象语言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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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哲学的本质就是语言分析?但我根本不相信什么本质(也不相信维特根斯坦)。如何使自己理解得更深,只能是一个思考和经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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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使自己理解得更深,只能是一个思考和经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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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所有的哲学问题都应当是这一种问题呢?这是惟一一种哲学的非语言的命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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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证主义的抨击,可以这样说,是把对上帝的恐惧加于我们全体想说得有道理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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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检验性和意义》一书用“可检验性”(或“可确证性”)代替了“可证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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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论点是:一种可满足科学的语言必须既包含形式适宜的公式,也包含它的否定;并且既然它必须包含全称句子,它就必须也包含存在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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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被迫陷入循环论证;因为我们借助于一个词(“水”)引进“可溶”,反过来,从操作上说没有“可溶”又不能引进“水”这个词;如此等等,以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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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说明,为什么不可能通过确立一种还原或引进的固定秩序来打破这一循环。这是因为:我们的实际检验永远也不是终极性的,而总是试探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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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可溶”“还原”为某种较少倾向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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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学和逻辑以外可定义性问题是毫无道理的。我们需要许多未经定义的术语,其意义只能在使用中大致固定下来——通过应用于理论之中的方式、通过实验的程序和实践而固定下来。因而这些概念的意义是可变的。但既然一种定义只能把已定义词的意义还原为未定义词的意义,那么所有的概念包括已定义词在内,其意义都是可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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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定义要求的背后是什么呢?那是一种可从洛克一直回溯到亚里士多德的本质主义的古老传统;以及它所带来的信念:一个人如果不能解释他所使用的一个字意味着什么,那就说明“他没有给它以任何意义”(维特根斯坦),因而他一直在胡说。但既然所有的定义最终都必须回到未定义词,这种维特根斯坦式的信念就是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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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些术语只是为了代替“证实”、“可证实”等等,即稍加弱化以便逃避规律不可证实这种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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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中的可接受性并不取决于任何真理代用品之类的东西,而是取决于检验的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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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纳永远都是最通行的科学分界标准之一;因为人们通常总是认为经验科学的特征就在于它的方法,而方法又经常被描绘成归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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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就任何意义说是无限(时间上无限就足够了)的世界之中,如卡尔纳普自己所说,所有普遍定律都具有零确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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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心灵……都从宇宙中消失了,星星还是会继续它们的行程。”刘易斯和石里克正确地断言,这个句子是不可证实的,卡尔纳普同样正确地(在我看来)回答说,这是一个绝对合法的科学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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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陈述断言得愈多,就愈少概然性。这也可以表述为:一个根据已知证据y的句子x,它的信息内容愈是增加,它的逻辑概率则愈是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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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高概率是科学的一个目标,那么科学家就要尽可能少说,最好只说些同义反复的话。但他们的目标是“推进”科学,也即增加科学的内容。这就意味着要减低其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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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概然性假说只是适应已知事实的假说,它尽可能不超出于这些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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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在《逻辑》中断言,一种归纳逻辑必然包含(a)无穷的倒退(休谟所发现),或者(b)承认(按照康德)某些综合原则是先天有效的。我十分怀疑是否可批评卡尔纳普的归纳理论包含了(a)和(b)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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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如果为了证明归纳是概然性的,我们需要一种(概然的)归纳原理,如自然界均匀性原理,那么我们为了证明前一个归纳,又需要第二条这样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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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康德所称的“超验的”论据(“知识何以可能?”),即诉诸我们占有经验知识、也即我们可以从经验中学习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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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最良好的兄弟祝愿送给他我这些带着倒刺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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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有的人尽讲些没有意义的话,但我认为(1)并不存在一种辨别哲学赘语的逻辑的或语言分析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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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存在这样一种方法——特别是相信可以揭露哲学赘语起因于罗素可能称的“类型错误”和今天有时所称的“范畴错误”,是一种语言哲学的灾难,而这种语言哲学已证明是站不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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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种语言是不可相互转译的,那它们就是处理不同种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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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论和对他人心灵的存在的怀疑,如果用一种语言表达出来,那就会变得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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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致性这样的逻辑关系,不属于物理世界。它们是抽象的(也许是“心灵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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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我们的心灵像受物理存在的支配一样,也受逻辑的(或数学的、或音乐的)关系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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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阿泰德,我会尽心听的,只要你给我略掉你在数论上获得的成就的细节,并用一种我这个普通人能听懂的语言来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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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接着问你的问题非常奇怪,虽然它是用完全普通的语言来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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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正在说的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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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作出的下一个断定是个真的断定。 苏:你不是总是讲真理的吗 泰:我作的上一个断定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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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我满怀信心地盼望你给出一个机智而又恰如其分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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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阿泰德,我听不出你在说些什么,请你大声一点再重复一遍。我的听觉已不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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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U”是“U是假的”这句话的一个名字时,形式为“U是假的”的这句话就是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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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X是无意义的”的真,我们可以推出“X是真的”的假,还可以推出(这是我们这里所感兴趣的)“X是假的”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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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U是假的”只不过就是U本身,所以我们表明了(还是根据(ii)):U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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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避开它们,像差不多每一个人所做的那样,不要把它们挂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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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日常语言和日常目的,这似乎已足够了,也很靠得住。不管怎样,用普通语言你只能这样做,因为如我们所见,悖论可以用普通语言构成,并且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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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语言中可能出现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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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尔的方法是把某些非算术断定转换成算术断定;可以说它们转换成了一种算术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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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定理转换成哥德尔代码时,它就成为一个算术定理。它是可加以证明的,它的否定则是可以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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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阿泰德,我为你这些最新的自我涉及感到震惊。你说起话来,好像我们是在背台词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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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是没有时间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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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是没有时间性的。 苏:泰阿泰德,小心形而上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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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么荒谬、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无一不是这个或那个哲学家主张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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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言所提示的什么都想试一下的愿望,可以在更广泛的领域中看出来,在我们这个行星上生活所产生的多得惊人的各种形态和现象中,到处可以看到这种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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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思维为什么总是力图对面临的任何问题都找到一切可能想到的解答,我们就可以求助于一种极其普遍的规则。用来取得一个解答的方法通常都是一样的:这就是试探和清除错误的方法。从根本上说,这也是生物机体在适应环境的过程中所采用的方法。显然,这个方法成功与否,主要依赖于试探过多少次以及怎样试探:我们试探得愈多,就愈是有可能成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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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一个问题作出反应,人们似乎总是喜欢:或者提出某种理论,尽可能加以坚持(如果理论错了,他们宁愿与之同归于尽也不愿放弃);或者一旦发现其弱点即进行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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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方法最主要的特点在于:科学家全力以赴地批判并检验这一理论。批判和检验齐头并进;从许许多多不同的方面批判理论,以便找出一切可能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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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错法本质上就是排除法。其成功主要取决于三个条件,即:应提出足够数量(和独创)的理论,所提理论应足够多样化,并应进行足够严格的检验。这样,如果我们有幸,就可以排除不适合的理论而保证最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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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题同反题之间的斗争一直进行到得到某种结果,它在某种意义上超越了正题和反题,因为认清了二者各自的价值,并试图保持二者的优点、避免二者的局限性。这一结果是第三步,叫做合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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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错理论只是说:一种不合拎人满意的观点将受到反驳,或者被排除。辩证法家则坚持,还应多说一点。他强调,尽管这里的观点或理论可能已被驳倒,但是其中仍然很可能有一种值得保留的因素,否则根本就不大可能会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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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是一种理解力,理解力必然可以产生新思想,而人类思想史中却有许多无益的斗争最后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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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确地看到,在思想发展的历史中矛盾极为重要——正像批判一样地重要。因为批判总是指出某种矛盾:或者是受批判理论之中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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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得出——我们即将看到是错误的——结论说:没有必要回避这些富于成果的矛盾。他们甚至断言矛盾是回避不了的,因为世界上矛盾无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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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法家说,矛盾富有成效、丰富多彩、导致进步,在一定意义上我们也承认这是真的。但是,只有当我们决心不容忍矛盾、决心改变任何包含矛盾的理论时,这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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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承认矛盾的决心、决定,它促使我们寻求某种可以使我们避免矛盾的新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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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条推理规则有效,当且仅当它绝不可能从真前提得出假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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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推论如非p为真则P一定为假,可以说已暗中应用了“矛盾律”,它断言非P和P不可能同真。因此如果我此时此刻的任务是为矛盾作辩护,那可得更加小心。但此刻我只想证明:我们用有效的推理规则即可从一对互相矛盾的前提推论出任意的结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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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否构造一个逻辑系统,在那里矛盾陈述不会导出所有的陈述。我探讨过这个问题,答案是可以构造这样一个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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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矛盾必定导致批判的终结,从而导致科学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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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矛盾富有成效,只不过是我们决心不容忍矛盾(这是一种合乎矛盾律的态度)的结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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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矛盾富有成效,只不过是我们决心不容忍矛盾(这是一种合乎矛盾律的态度)的结果而已。这是危险的,因为说矛盾不需要避免甚至不可能避免,必然导致科学的瓦解,批判的瓦解,也即理性的瓦解。应当强调,任何一个想发扬真理、启发智慧的人都必需甚至有责任训练自己清楚确切地表达问题的艺术——即使这意味着要放弃某些微妙的隐喻和机智的语义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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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发展说成是辩证法,只不过是说那是分阶段的发展,并没有说出更多的东西。但是说作物发芽是种子的否定,因为当作物生长起来种子就不存在了,而由作物生长出许多新的种子则是否定的否定——更高水平上的新的开始——则显然只是玩弄词藻。(恩格斯说出这个任何小孩都知道的例子的理由就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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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法家在数学领域中所提出的典型事例更加糟糕。以海克的简要形式引用恩格斯用过的著名事例:“更高的合题定律……经常应用于数学中。否定(-a)自乘变成a,即否定的否定达到新的合题。”但即使认为a是正题、-a是反题或否定,仍然可以期望否定的否定是-(-a)即a,这不是“更高的”合题,而是等同于原来的正题本身。换句话说,为什么恰恰通过反题自乘才能得到合题呢?为什么不能通过例如正题加反题(得0)或者正题乘反题(得- a而不是a)而得到呢?而且从什么意义上说a“更高于”a或-a呢?(这当然不是说数值更大,因为如a=1/2,则a=1/4。)这一事例表明应用辩证法的模糊观念是极其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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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高的合题定律……经常应用于数学中。否定(-a)自乘变成a,即否定的否定达到新的合题。”但即使认为a是正题、-a是反题或否定,仍然可以期望否定的否定是-(-a)即a,这不是“更高的”合题,而是等同于原来的正题本身。换句话说,为什么恰恰通过反题自乘才能得到合题呢?为什么不能通过例如正题加反题(得0)或者正题乘反题(得- a而不是a)而得到呢?而且从什么意义上说a“更高于”a或-a呢?(这当然不是说数值更大,因为如a=1/2,则a=1/4。)这一事例表明应用辩证法的模糊观念是极其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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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笛卡儿的看法,仅仅利用我们的理性而不必考虑任何经验,即可构造科学的解释性理论;因为每一个合理命题(由于其自身的明澈性而成为可取的命题)都必须是对事实的真实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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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一理论相反,经验主义坚持认为只有经验才使我们能够判断一种科学理论的真伪。按照经验主义的看法,单有纯粹推理决不能确立合乎事实的真理,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观察和实验。可以肯定地说,经验主义的某种形式,尽管也许是经过修正的适当形式,却是今天我们可以认真对待的惟一的科学方法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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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纯粹理性批判》中断言,我们的知识范围局限于可能经验的领域,超越这一领域的思辨推理,即由纯粹理性建立形而上学系统的尝试,是得不到任何合理论证的。对纯粹理性的这一批判使人感到,这是对几乎所有大陆哲学家的希望的一个沉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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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是从科学存在这一事实出发的。他想要解释这个事实,即想要回答这个问题:“科学怎么可能?”或者说:“人类心灵怎么可能获得关于世界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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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推理过程大体是这样。心灵能够把握世界,或者更确切地说把握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并非迥然不同于心灵的,因为它和心灵是相似的。之所以这样,因为心灵在获取知识、把握世界的过程中,可以说是主动整理了所有通过感官进入心灵的材料。心灵排列、塑造了这些材料,把自己的固有形式或规律——把我们思想的形式或规律刻印到材料上。我们所称的“自然”,即我们生活的世界,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世界,是一个已为我们的心灵整理过、排列过的世界。正由于这样为心灵所同化,它就与心灵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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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康德的相当抽象但又确实天才的认识论,就谈到这里。在谈黑格尔以前,我必须先向那些并非哲学家、习惯于信赖自己的常识的读者们(我最喜欢这些读者)提出一个请求,即牢记我选为本文题辞的那句话,因为他们将要听到的东西也许在他们看来(我想这是十分合理的)是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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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的同一哲学“凡是合理的就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因而理性和现实是同一的”,无疑是一种在新的基础上重建理性主义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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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证明,形而上学的合理性和自明性原则并没有毫无歧义地导致一个并且是惟一的结果或理论。总是可以用同样明显的合理性去支持一系列不同的甚至截然相反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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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说理性主义必然引起矛盾,由此反驳了理性主义。我承认这一点。但这个论证显然是从矛盾律那里取得力量的:它反驳的只是那种承认矛盾律的系统,也即力求摆脱矛盾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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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系统准备容许矛盾存在,这就是辩证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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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黑格尔所谓辩证推理是指废弃矛盾律的推理,那么他当然不可能在科学中给出任何这种推理的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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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辩证法家处于逻辑困境之中时,最后一招就是告诉对手他们批判错了,因为他们是以普通逻辑而不是以辩证法为根据的;他们只要运用了辩证法就会看到,他们在辩证法家的某些论点中所发现的矛盾其实是十分合理的(也即从辩证观点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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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儿谈到那些荒谬绝伦、不可置信的哲学理论,黑格尔哲学代表了所有这些哲学中最坏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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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怎么可能把握世界?”——“因为世界类似于数学。”由此他论证实在正具有数学的本质——世界是一种数学思想(从而是理念)。这种论证显然并不比下述的更站得住:“语言怎么可能描述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类似语言——它是语言学的”;也不比下述的好一点:“英语怎么可能描述世界?”——“因为世界本质上是英国的。”后一论证同前面琼斯的论证其实是一样的。这一点并不难看出,只要我们意识到对世界的数学描述只是描述世界的一定方式,数学只是提供我们一种描述方法,一种特别丰富的语言,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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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具有某种程度的复杂性,因而其中存在某种过于原始的描述工具所无法描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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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最初也是从我所谓“归纳主义者”开始的,即认为理论是通过某种比较简单的推理程序从经验中取得的。从这样一种立场出发,发现由纯粹数学家用纯粹思辨方式所表述的理论后来竟然可用于物理世界,当然要大吃一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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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辩证法最有利的论据就在于它适用于思想发展、特别是哲学思想发展。现在我们莫名其妙地面对这样一个陈述:物理实在是辩证发展的——一个极端教条主义的论断,很少科学根据,致使唯物主义辩证法家不得不广泛运用我们已谈过的那种把批判斥为非辩证的危险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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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也许宁要唯物主义而不要唯心主义。只是辩证法同唯物主义的结合在我看来甚至比辩证唯心主义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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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强调这一事实:人性的物质方面,更详细地说也即对食物和其他物质资料的需求,对于社会学具有根本的意义。 这个观点无疑是站得住的;我认为马克思在这方面的贡献具有真正的意义和持久的影响。人人都从马克思那里得知:如果探讨观念的历史(尽管这种探讨往往具有很大的优点)而不涉及它们起源的条件及其创始人的处境,其中经济方面的条件尤为重要,那么即使对于观念的发展也不可能得到充分的理解。尽管如此,我个人认为马克思的经济主义——他强调经济背景是任何一种发展的最终基础——是错误的,事实上是站不住脚的。我认为社会经验清楚地表明,在某些情况下观念的影响(也许得到宣传的支持)可能超过并取代经济力量。何况,即使说不了解经济背景就无法充分了解精神发展,那么,如果不了解例如科学或宗教观念的发展,至少也同样无法了解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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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辩证法模糊而灵活,足以解释说明这种出乎预料的情况,正像它可以圆满解释说明不出所料的以及碰巧不曾实现的情况一样。不管事情怎么发展都合乎辩证法的图式;辩证法家永远不必担心未来经验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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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正是科学的生命。但是对马克思主义、对辩证唯物主义的批判,却从来没有为马克思主义者所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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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认为哲学发展着,但是他自己的哲学系统却成了这个发展的最后的最高的阶段,不可能再被取代了。马克思主义者对于马克思的系统也采取了同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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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者照例被斥为不懂辩证法,不懂无产阶级科学,或者被斥为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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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足够灵活,可运用辩证方法而躲开任何新的攻击。于是它变成了我所说的强化的教条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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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科学的增长来说,没有比一种强化的教条主义更糟糕的阻碍了。没有思想的自由竞争就不可能有科学发展——这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曾一度强烈主张过的反教条主义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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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曾经是普鲁士反动势力的代表。他曾用他理性与实在同一的原理维护现存政权,因为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而且捍卫绝对国家的观念,也即今天被称为“极权主义”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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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发现黑格尔哲学很容易颠倒过来反对其主人,发现辩证法更有利于革命的政治学说而不利于保守的、辩护的政治学说的时候,他是多么兴高采烈。此外,辩证法还非常适合于他对这样一种理论的需要——这种理论应当不仅是革命的,而且是乐观的,由于强调新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向上的一步而预示着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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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学生在揭露他那位徒有虚名的师长的思辨缺陷中所显示的聪明机智而已。然而它却变成了所谓“科学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并且它阻碍了本来可能会有的科学发展,促使马克思主义变成教条主义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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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的《逻辑学》,作为学习科学方法论的基础——这真是一件可悲而又发人深省的事:这本书不仅陈腐,而且是前科学甚至前逻辑的思维方式的典型。这甚至比推荐阿基米德力学作为现代工程技术的基础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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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可能坚持一种理论的教条态度是很重要的。否则我们就看不到这一理论中有些什么——我们还不曾真有机会看到它的力量就把它抛弃了;结果,任何理论都永远也不可能发挥这样的作用:给世界带来秩序,使我们对未来事件作好准备,使我们注意到没有这种理论就永远也看不见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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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历史主义是一种古老迷信的残余,尽管信仰它的人通常都相信历史主义是一种非常新颖的、进步的、革命的和科学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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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论述,似乎马克思主义是我主要的或惟一的抨击对象,因为我希望避免被谴责说我在批判“历史主义”的幌子下偷偷摸摸地攻击马克思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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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者坚持认为,问题太紧迫了,不允许作进一步的沉思,我们应当立即作出抉择。但是,如果作为哲学家,我们能够作出某种贡献,那么,无疑我们必须拒绝盲目地匆匆接受现成的答案,而不论时间是多么紧迫;作为哲学家,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对我们面临的问题、对由各种党派提倡的各种解决方案加以理性的批判。更具体地讲,我认为,作为哲学家,我至多只能用方法批判的武器来探讨这些问题。这就是我打算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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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理性主义者,我这样说的意思是,我相信讨论和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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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观点认为,人类历史包藏一个秘密计划,如果我们能成功地揭示这个计划,我们就将掌握未来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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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以不可能这样做,是因为长远的预言只有当它应用于可说是完全孤立的、稳定的和周期性的系统时,才可能从有条件的科学预测中引出。而这些系统在自然界中是罕见的;现代社会肯定不是这样的一个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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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在变化着,发展着。这种发展基本上不是循环往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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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发展最惊心动魄的方面是非重复的。条件变化,时势流转(例如由于新的科学发现的缘故),一切都非复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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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理论认为,社会科学研究社会整体如集团、民族、阶级、社会、文明世界等等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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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中发生的一切——包括人们通常不喜欢的东西,像战争、失业、贫困、匮乏——都是某些有权势的个人或集团直接设计的结果。这个观点广为传播,虽然我深信它是一种比较原始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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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马的奥林匹斯山上众神的位置现在已由博学的犹太长者、垄断者、资本家或者帝国主义者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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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有阴谋还是无阴谋,通常的情形就是这样。这种说法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来规定理论社会科学的主要任务。它的主要任务是探索人类有目的活动的出乎意料的社会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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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我们活动的所有结果都是期望的结果;因此,社会阴谋理论不可能是真的,因为这个理论等于断定一切事件,甚至那些乍一看来不会有人希望的事件,都是对这些结果感兴趣的人的活动所期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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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人都被社会制度之网捕获。资本家并不是一个恶魔般的阴谋家,而是一个为环境所迫而为其所为的人;他对现在的事态并不比无产阶级负有更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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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所以未能建立起这样的天堂,只能用在地狱占有既得利益的魔鬼们的恶毒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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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所当有的实际作用在于帮助我们理解可能行动的甚至比较遥远的后果,从而帮助我们更明智地选择我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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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少苦难与暴力和增加自由的希望鼓舞着马克思和他的许多追随者;这种希望也鼓舞着我们大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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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说,他们不在乎这些;他们的最大愿望是彻底清洗社会这块画布——创造一块社会的tabularrasa[白板],开始在它上面画出崭新的社会制度。但是,如果他们发现一旦毁灭了传统,文明也随之消失,那么,他们不应感到惊奇。他们将发现,人类又回到了亚当夏娃当初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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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根据历史的预言知道社会革命的结果必定怎样,并且如果你知道这个结果正是我们所希望的,那么在这时,也仅仅在这时,你才能把带来无穷苦难的革命看作是达到无限幸福这一目的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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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理论忽视了社会生活最重要的方面——我们需要的与其说是好的人,还不如说是好的制度。甚至最好的人也可能被权力腐蚀;而能使被统治者对统治者加以有效控制的制度却将逼迫最坏的统治者去做被统治者认为符合他们利益的事。换句话说,我们渴望得到好的统治者,但历史的经验向我们表明,我们不可能找到这样的人。正因为这样,设计使甚至坏的统治者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害的制度是十分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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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存在两种政府制度:规定不流血的政府更迭的,和没有规定这种更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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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政府不流血就不能更迭,那么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政府就根本不会被替换。我们不必在语词上争论不休,我们也不必在像“民主政体”这个词的真正的或根本的意义这种假问题上争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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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喜欢称那种不用暴力即可推翻的政府为“民主政体”,另一种则叫“专制政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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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们可能曾经属于哪个阶级,一旦成为统治者,他们就属于统治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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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民主政体中,统治者慑于被赶下台的威胁被迫去做公众舆论要他们去做的事。而公众舆论是一切人特别是哲学家可施加影响的东西。在民主政体中,哲学家的思想常影响将来的发展,无疑,这影响要在相当长时间之后才能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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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法律面前的平等原则就不可能有政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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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绝对自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必须追随康德,改而要求在对自由的限制上人人平等,这种限制是社会生活不可避免的结果;另一方面,追求平等,特别是经济平等,虽然其本身是很得人心的,却可能成为对自由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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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利主义者的最大幸福原则能够很容易地当做一种仁慈的专政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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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种种新方式都是理论的、不实在的东西,要对它们形成一种见解可能很难。而苦难却一直伴随着我们,此时此地如此,将来长时间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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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任务是使舆论接受下述简单思想:此时此地就同一个个最急迫的、实在的社会罪恶作斗争,而不是为一个遥远的、也许永远不能实现的最高的善去作一代代的牺牲,是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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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自然主义的反对神的革命用“自然”这个名字取代了“神”这个名字,而其余一切差不多都一仍其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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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和马克思用历史女神取代了自然女神。这样,我们就获得了历史的规律;历史的权力、力量、倾向、安排和计划;以及历史决定论的全能和全知。“徒劳地抗拒历史发展的罪犯”取代了反对神的(宗教)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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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类行为包括言语行为,所以我们还被引导到对语言事实的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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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呼声即上帝的声音]这个古典神话,它把最终的权威和无限的智慧赋予人民的呼声。它的现代翻版是相信那个神话人物即“街上的普通人”的基本常识的正确,相信他的选票、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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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罕有是单一的;不同街道上的芸芸众生,就像会议室里的大人物们一样各各不同。如果他们偶尔在一定程度上异口同声,那他们所说的未必就是隽言妙语。他们可能正确,也可能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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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能本意善良,但却目光短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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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许多平常人只占有有限的信息,但他们常常还是比他们的政府明智;如果不是更明智的话,那也怀有更美好和更慷慨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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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是显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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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错误是需要加以解释的东西(用缺乏善意、偏见或成见来解释),但只要真理不被压制,它总会让人知晓。这样产生了一个信念:通过扫除压迫和其他障碍,自由必定能通向真和善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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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理就在面前,那任何人都能认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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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舆论(无论什么舆论)是十分强有力的。它能够改变政府,甚至改变非民主式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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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国家权力减少到最低程度,由此公众舆论通过国家这种媒介发挥影响的危险也就减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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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是一种必要的罪恶:如无必要,它的权力不应增加。可以把这原则称为“自由主义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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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每个人都应有生存的权利,认为每个人都应有受到保护以抵御强者权势的合法权利的人(无论强者还是弱者),都会同意我们需要一个保护所有人权利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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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国家要履行它的职能,那它不管怎样必定拥有比任何个别国民或公众团体更大的力量;虽然我们可以设计各种制度,以使这些权力被滥用的危险减少到最低限度,但我们决不可能根绝这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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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政体和专制政体的区别是:在民主政体下,可以不流血地推翻政府;在专制政体下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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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政体只不过提供了一种构架,国民可在其中以一定程度上有组织的和一贯的方式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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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以是民主主义者,并不是因为大多数人总是正确的,而是因为民主传统是我们所知道的弊病最少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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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同传统揉和,仅仅制度是决不够的。没有一个强大的传统,制度也可能服务于和原意相反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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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度和个人的意愿与价值观之间,需要由传统来形成一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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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的原则要求,社会生活所必要的对每个人自由的种种限制应当减少到最低限度,并应尽可能做到均等(康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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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当阻止一个钢琴家弹奏,还是应当不让他的邻居安享一个宁静的下午呢?实际上,一切这样的问题只有诉诸现存的传统、习惯和传统的正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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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是一种进化的纲领而不是一种革命的纲领(除非它面对专制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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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毁灭最终会导致犬儒主义和虚无主义,即对一切人类价值漠不关心并使之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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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自由和讨论自由是自由主义的最高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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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求真理至少需要: (1)想像力; (2)试错; (3)通过(1)、(2)和批判讨论,逐渐地发现我们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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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源于古希腊人的西方理性主义传统,是批判讨论的传统——通过试图反驳命题或理论来考察和检验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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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源于古希腊人的西方理性主义传统,是批判讨论的传统——通过试图反驳命题或理论来考察和检验它们。这种批判的理性方法一定不可误当作证明的方法,即误当作最终确立真理的方法;它也不是一种保证意见永远一致的方法。它的价值倒在于:事实上,参加讨论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会改变他们的想法,作为比较明智的人分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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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认为,讨论只有在具有共同语言、接受共同的基本假设的人之间才有可能进行。我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看法。所需要的仅仅是乐意向讨论的对方学习,包括真诚地希望理解他想说的话。如果有这种愿望,参加讨论各方的背景越是不同,讨论就将越是有成果。因此,讨论的价值主要依赖于相竞争观点的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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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人痛恨暴力,并且相信他们最首要同时也最有希望的任务之一就是致力于减少人类生活中的暴力,并且可能的话就彻底消除它。我属于希望消灭暴力的这些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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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能作出一个决定呢?大致只有两种可能的途径:辩论(包括交付仲裁的辩论,例如交付某个国际法庭仲裁)和暴力。或者,如果利益冲突的话,这两种可供选择的途径就是一种合理的妥协或一种试图彻底毁灭对立的利益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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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这样的人:宁可在用辩论说服另一个人上遭到失败,也不愿用势力、威胁和恫吓甚或花言巧语的宣传来成功地压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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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别在于一种平等交换意见的态度,在于不仅准备说服别人,而且也可能被别人说服。我所称的合乎理性的态度可以这样来表征:“我认为我是正确的,但我可能是错的,而你可能是正确的,不管怎样,让我们进行讨论罢,因为这样比各自仅仅坚持认为自己正确可能更接近于正确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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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将会认识到,我所称的合乎理性的态度或理性主义的态度以某种程度的理智的谦卑为前提。或许只有那些知道自己有时是错的人,和那些对错误不是习以为常地忘却的人才会采取这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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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始终应听取双方的意见;其次,如果一个人是案件的一方,则他不会作出正确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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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宗教战争都是为一种爱的宗教和仁慈的宗教而进行的;多少人由于拯救灵魂免受永恒地狱之火的真诚善意而被活活烧死。只有放弃在意见上以权威自居的态度,只有确立平等交换意见和乐意向他人学习的态度,我们才可望控制由虔诚和责任所激起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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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讨论要合乎理性,总是需要双方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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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切莫不加限制地接受宽容一切褊狭的人的原则;否则,你不仅会损害自己,而且还会损害宽容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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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乎理性必定是一种平等交换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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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自欺地认为这种憎恨有什么理性根据。或者换句话说,我的理性主义不是自足的,而是依赖于对理性态度的非理性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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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理性地相信说服别人和被别人说服的平等和互惠的权利,这种信仰就是相信人类理性;或者一言以蔽之,我相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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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当提出像人是否理性重于情感或者情感重于理性这样的问题:理性、情感这类东西是无法估量或比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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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有相对某个既定目的,才能理性地判断一个行动,说它是合理的或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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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我所称的乌托邦主义是一个吸引人的理论,实在是一个过于吸引人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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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种目的之间作出抉择,根本不存在科学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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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种目的之间作出抉择,根本不存在科学的途径。例如,有的人喜欢并且崇拜暴力。在他们看来,没有暴力的生活是平庸无聊的。许多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痛恨暴力。这是个关于目的的争论。它无法由科学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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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意味着,你也许不可能和崇拜暴力的人进行争论。如果他未被置于反暴力的威胁的控制之下,他就会采用以子弹回答争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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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并非浪费时间,只要人们听你说话。但是你不可能用论证的方法使人们倾听你论证;你不可能用论证来说服那些怀疑一切论证的人和宁愿用暴力而不愿用理性解决问题的人相信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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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理性主义是自拆台脚的理性主义。无论他的目的如何慈善,它并不给人带来幸福,而只是带来那种生活在专制政府之下的可诅咒的常见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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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消除具体的罪恶,而不要去实现抽象的善。不要谋求通过政治手段来建立幸福。要把目标放在消除具体的苦难上。或者,用更加实际的话来说:用直接的手段为消灭贫困例如确保每人都得到最低收入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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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定你认为你生活在其中的那个社会的最紧迫的罪恶,并尽力耐心地说服人们相信我们能够摆脱这种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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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试图通过设计和努力实现一个遥远的尽善尽美的理想社会来间接地实现这些目标。无论你深感多么受惠于这种社会的动人远景,不要以为你有责任去努力实现它,不要认为使别人憧憬它的美妙是你的使命,不要因为梦想美妙的世界而忘掉此时此地正遭受苦难的人们的要求。我们的同胞要求我们的帮助;每一代人都不必为将来的一代一代而牺牲,为一个可能永远实现不了的幸福理想而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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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苦难是一个合理的公众政策的最紧迫的问题,而幸福不是这样的问题。获得幸福应留待个人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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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罪恶就在我们旁边。许多人都可以体验到,并且现在正每天每日体验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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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能满足这些要求而不产生更坏的罪恶的方法,如此种种,我们都能从中学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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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要求的不是不偏不倚的法官的理性的态度,而是满怀热情的牧师的激动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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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能相对某些目的或目标来判断一个行动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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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代人都是匆匆而去的过客。他们都有受到尊重的同等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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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我们能做的是一代代逐步减轻人生的苦难,减少不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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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别忘了人不是神;但记住人身上有着神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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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的“知识就是力量”和柏拉图的“智者统治”都是这种思想的不同表达。这种思想的实质是:凭借智力禀赋高人一等而要求权力。相反,真正的理性主义者始终明白他所知甚少,明白一个简单的事实,即无论他可能具有怎样的批判能力或理性,都应归之于和其他人的交往。因此,他往往认为人根本上是平等的,人类理性是把人联结在一起的纽带。在他看来,理性是同权力和暴力手段正相对立的:他把理性看作一种可用以制服权力和暴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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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预言是一种江湖骗术。我不相信历史规律,特别不相信进步的规律这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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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对我们来说,倒退比进步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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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素看来,我们已变得非常聪明,实际上已经过分聪明了。我们能够制作许多奇巧的玩艺儿,包括电视机、高速火箭和原子弹,或者热核炸弹,如果你乐意的话。但我们的道德和政治至今还未能达到这样的发展和成熟的程度,即还不能安全地支配和控制我们对自己的巨大理智力量的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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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善良的,也许有点过于善良,但我们也有点愚蠢;这种善良和愚蠢的混合正是我们灾祸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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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甚至比一种有限的愚蠢更难对付,因为不很聪明的善良人一般都渴求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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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道德热忱常被引入歧途,因为我们没能认识到,我们的无疑过于简单的道德原则常常很难应用于(我们认为必须应用的)复杂的人类和政治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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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大独裁者诉诸各种恐惧和希望、偏见和嫉妒甚至仇恨。但是,他们主要诉诸一种道德信条,他们持有一种教训;他们要求人们作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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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独裁者们总是试图使他们的人民相信,他们知道通往更高道德的门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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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挺身而出声称知道通往更高道德之路,那么我们令人惊异地易于被这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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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对他们并不相信的道德不得不在口头上敷衍一番。共产主义和民族主义两者都被当作道德和宗教信仰。这是他们仅有的力量。而在理智上,它们近于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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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主义信仰的荒谬是显而易见的。它诉诸对人类自由的信仰,但却造成了史无前例的压迫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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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命于正义的蠢行的人多于死于邪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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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种哲学信条,乐观主义最为人所知的是莱布尼茨精心为之辩护的那个著名学说:我们这个世界是一切可能世界中最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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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存在种种严重的麻烦,尽管事实上我们的社会肯定不是最好的可能社会,我断言,我们的自由世界是至今人类历史进程中出现过的最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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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时代,没有任何地方,人作为人之受到尊重超过我们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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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时代,没有任何地方,人作为人之受到尊重超过我们社会。人类的权利和尊严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尊重,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准备为别人、特别为那些比自己不幸的人作出巨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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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我们的世界里,权力仍然在腐化。国民的仆人仍然时时表现得像祸害国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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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的仆人仍然时时表现得像祸害国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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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世界仍然准备参与战争。它准备参与反对严重不平等的战争,就像它过去不止一次做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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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不应在他自己的案件中当审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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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的战争是希腊人的发明。它是曾经作出的最重要的发明之一。实际上,用语词战争代替刀剑战争的可能性正是我们文明的基础,特别是我们文明的一切立法和议会机构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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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因素是我们对真理的权威的尊重,这是一种非个人的、人与人之间的、客观的真理,我们的任务是去寻找这种真理,我们无力去改变它或者随意解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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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必须从别处也即从哲学知识那里取得它们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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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科学在技术的或更确切地说工艺的意义上是艺术(artes)——它们给我们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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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政治科学的法律科学是关于正确和错误的科学。这样,它对于人不仅是有用的(萨卢塔蒂说,“ius…aiuvando”),而且是在一种根本的意义上有用,因为它“拯救了他的人性”,它“旨在使他完善”。就像普罗塔哥拉教导的那样,只有离开原始的森林或丛林,定居于有秩序的政治共同体之中,人才超越了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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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包含了某些有意义的离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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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科学——同纯粹数学相对立——不是科学或知识;然而,这并非因为它是一门技术,而是因为它属于意见的领域——像格拉西正确地高度估价的神话一样。(我认为,认识到自然科学属于意见的范围,对于理解思想史是很有帮助的;但直到不久以前,它通常还被误认为是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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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门自然科学都试图描述和解释事物在各种条件下的状况,特别是描述和解释可以在这种状况中发现的秩序和规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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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生物学家康拉德·洛伦茨发现(第162页),某些种鹅跟随在蛋壳打碎时所遇到的第——个活动物体,仿佛那是它们的母亲,甚至在它们面对真正的母亲时,还是继续这样做。对于别的一些刚刚会飞的小鸟(第169页)来说,可用来释放正常活动(张开嘴)的信号。取代其父母亲的摹仿装置,仅仅由两块圆的像它们父母亲的头和身体的大致轮廓的硬纸板或金属片构成。“借助这样的摹仿装置,我们能使自己进入某些动物的生活场景。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对于一个头脑敏锐的人来说是一种动人的甚至惊心骇目的经验。这实在的奇迹般的、咄咄逼人的特点给人留下一种印象,在它面前,我们关于自然的一切旧观念和旧概念都必定土崩瓦解”(第1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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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物化学中我们实际上做的是构造摹仿装置(仿真物),它们可用作为器官或组织的活动的释放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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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周围的世界,像它给予我们感官的那样,只是生物学的释放信号的总和,所以它只是作为我们生物学活动的图式的一个因子而存在”(第202页)。于克斯屈尔断言,洛伦茨的循环论证是由于他未能“摆脱经典物理学的宇宙图景所依据的那些客观主义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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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通过这种相互批判,人才能哪怕是逐渐地冲破生物学释放信号世界的主观性,此外还能冲破他自己的想象发明的主观性以及这些发明可能部分地依赖之的历史事件的主观性。因为,这些理性批判和客观真理的标准,使得他的知识在结构上不同于它由之进化的前身(尽管仍然可能把这知识归入一些生物学或人类学的活动图式)。正是接受这些标准,给每个人带来了尊严;使得他在道德和理智上都有责任感;使得他不仅理性地活动,而且对相互竞争的各个理论进行思考、判定和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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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可能帮助他领悟到这样的事实:他的成长归功于其他人的批判,合乎理性就是准备倾听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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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人文主义关心的是人类精神的成长,那么,人文主义的传统不是批判的和合乎理性的传统,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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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a的逻辑内容(或推论类)是指从a推出的所有陈述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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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切乌鸦都是黑的”我们不可能推出任何像“现在这里有一只黑乌鸦”这样的观察陈述;尽管我们确实能推出“现在这里没有白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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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理论告诉我们的观察事实越多,它禁止的这种事实也越多——就是说,和它不相容的可观察事实越多。于是,我们就可以说,一个理论的经验内容是由那些和该理论相矛盾的观察陈述或基本陈述的类决定的(并且等同于这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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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理论t相矛盾的一个基本陈述可以称做t的一个“潜在证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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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陈述陈述了(正确地或错误地)在某个足够狭窄的时空区域里的可观察事实(现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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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是对通过感官给予我们的东西的解释;从这种表述中产生了一个信念,认为必定存在一些终极的“材料”,一些未经解释(因为解释必须是对某种东西作的,还因为不可能无穷地倒退)的终极材料。但是,这个论证没有考虑到(如康德所提出的那样)解释过程至少部分地是生理学的,因此,永远不会存在我们经验到的未作解释的“材料”:这些未作解释的“材料”的存在因此是一种理论,而不是一个经验事实,至少不是一种终极的或“基本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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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尔斯基的真理理论中,“真理”是陈述的一个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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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定今天是星期一,那么陈述“今天是星期二”将是假的。但是,这个假陈述将蕴含一些真陈述,例如“今天不是星期三”或“今天或者是星期一或者是星期二”;它所蕴含的所有真陈述的类将是它的(逻辑的)真内容。换句话说,每个假陈述都蕴含一个真陈述类这个事实是把一个真内容赋予每个假陈述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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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讲故事”的问题,而这些故事是(和听起来是)像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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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现存和从不生成的东西”与“始终生成着和从不现存的东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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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把“eoikota”读作“类似(真实)的”而不是“或然的”或“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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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然的东西(eikos)不是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而只是在大多数场合下会出现的东西
文章作者 种瓜
上次更新 2020-0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