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贝里·芬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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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马克·吐温《哈克贝里·芬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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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告诉我一大套地狱里的事,于是我说我恨不得就上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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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在那里(天堂)一个人从早到晚什么事都不必做,只不过到处走走,弹弹琴,唱唱歌,就这样永远永远地过下去。所以我觉得那真是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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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跟着寡妇的上帝去,假如他肯要我的话。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有了我以后,他怎么能比现在的日子过得更好些,因为我实在是既愚蠢、又下贱、又没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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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隔几天就当一回强盗,玩了几乎有一个月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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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克·芬,你怎么这么说话。他只要一擦灯,你就非跑来不可,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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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舒舒服服地游游荡荡,抽抽烟,钓钓鱼,不必念书,不做功课——这就是懒惰,这就是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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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月光里仰卧着向天上看的话,天空就显得特别深远;这是我从来不知道的。还有,在这样的夜里躺在水面上,你可以听得多么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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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希望白天可别等一个多礼拜才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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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木说蜜蜂不螫大傻子,可是我不信,因为我自己试验了好几回,一回螫也没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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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得所有的树枝乱舞胳膊,好像是疯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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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穿针的时候,别拿着线头不动弹,硬使针鼻往上碰;好好地拿定了那根针,再用线头往里穿——这才是女人家的通常穿法;男子汉总是把它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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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地举起你的胳膊,越是笨手笨脚,就越像真的;打过去之后,至少要离那只老鼠六七英尺远。挺直了胳膊,用肩膀的力量扔出去,肩膀就好比一个轴,胳膊就在它上面转——就像一个女孩子扔东西的姿势;可别用手腕子和胳膊肘的力量,把胳膊向外伸开,那就像个男孩子的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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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静的大河上往下漂,仰卧在筏子上看星星,倒是一种严肃的事。我们这时候从来不想大声说话,大笑的时候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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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摸到玉米地里去,借上一个西瓜或是甜瓜或是南瓜,或是几穗新长成的玉米,或是这一类的东西。爸爸常说,借点儿东西是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将来打算还的话;但是寡妇说,那不过是比偷稍微好听一点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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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是船长,又是船主,又是大副,又是领港,又是看船的,又是水手头儿;有的时候,我还是货物和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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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赖汉和骗子手正是寡妇和别的心肠好的人们最感兴趣的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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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你又回来了,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激,我恨不得跪下去用嘴亲亲你的脚。可是你却想方设法,编出一套瞎话来骗我老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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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薄命的哀梦兰生前给所有的死人作诗,表示哀悼,到如今她人死魂飞,竟没有人给她写一首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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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咱们在水里没有扎得那么深,也没有在水底下游得那么远;假如那天夜里并不那么黑,咱们也没有怕得那么厉害;不那么像俗话所说的傻拉瓜唧的,那么咱们一定会看得见那只木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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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可以看出一个木房子来,那多半是一家木厂子,是那些骗人的木匠搭的,你随便由哪个地方都能够扔进一条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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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筏子上过日子,真是快活极了。我们头上顶着青天,天上布满了星星,我们常常仰卧在木筏上,看着上面的星星,并且讨论着它们是造的呢,还是偶然冒出来的——吉木非说它们是造的,可是我认为它们是偶然冒出来的;我想如果要造那么许多星星,那得费多大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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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常常看那些掉下来的星星,看着它们闪出一道亮光落下去。吉木认为它们都是变坏了,所以才由窝里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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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底下摆着许多装货用的空木箱,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整天坐在上面,手拿伯乐牌小刀,在箱子上削来削去,嘴里还嚼着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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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副快活的样子,好像是能按月领薪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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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种笑让你听见以后,觉得有种嚼了一口带沙子的面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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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长在南方,一直在北方落户,走遍了南北,普通人是怎么回事儿,我都清清楚楚。普通人向来是贪生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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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陪审团为什么不敢把杀人的凶手都判绞刑呢?他们恐怕凶手的亲戚朋友会从背后打他们,会暗地里开枪打他们——他们的确也会那么干。所以他们把凶手都放了。然后有一个‘好汉’出头露面,在半夜里领着一百个戴着假面具的松小子,把那个坏蛋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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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根本就不愿意来。普普通通的人决不愿意惹麻烦、找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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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比一群乌合之众再可怜的东西了——军队也是一样——都是乌合之众;他们并不是天生就有打仗的勇气,他们的胆子是由一大群人那儿七拼八凑地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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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幼童恕不招待 “瞧吧,”他说,“假如这行字还不能把他们都招来,那就算我不认识阿肯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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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病的阿拉伯人———只要不发疯,决不伤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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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衣裳能把人改变到这种地步。他以前像是个顶下流的老地痞,可是现在他把他那崭新的白水獭帽子一摘,鞠一个躬,咧着嘴一笑,那副神气真是又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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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真好听。我恨不得再说上一千句瞎话,好让她再给我赔一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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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一个顶可爱的女孩子,她比谁都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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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希望老天爷保佑,让我到了紧要关头,能够说出恰当的话来;因为我早已看出来了,只要我听天由命,老天爷总是让我有对劲的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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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你,我真高兴!哎呀,哎呀,我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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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转过身来,只见她笑嘻嘻地站在那里,满面红光,像着了火的房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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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来到我们的面前,就把帽子斯斯文文地摘下来,仿佛是轻轻地掀开一个盒盖,怕惊动了盒里面睡着了的蝴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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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不行?这还用问?像耗子打架一样,行固然行,不过太省事了,实在是没有意思。这样一个毫无曲折的计划,有什么妙处呢?这真是太稀松平常了。哈克,我告诉你,这简直像闯进肥皂厂里去一样,一点儿也不能惹人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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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看出他的计划,只就气派一层来讲,比我的要妙上十五倍,而且跟我的计划一样,也能把吉木放出来,也许还会把我们三个人的命都搭上。因此我很满意,主张马上猛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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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一边进行,一边修改,而且只要一有机会,他还要添上些花样。他果然是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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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未免太简单了——真是像下五子棋一样的容易——这比逃学也难不了多少。哈克·芬,我倒希望咱们能够找个稍微复杂的办法才好。你那个办法太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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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总得先说明白——一定要经过一大串艰难危险,最后把他搭救出来,才会更显得光荣;不过那些艰难危险的事,本来应该是由别人预先替咱们安排好的,可是人家并没有那么干,因此咱们就不得不动动脑筋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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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哈克·芬,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说这样的话。你做事光会打些三岁小孩儿的主意。你难道连一本书都没看过吗?——连串科男爵,卡森诺哇,边温牛托·奇梨尼,和亨利四世的书,还有别的英雄豪杰的书都没看过吗?谁听说过用这么稀松的办法,放走一个囚犯?那可不行。顶有名的人物所采取的办法,是把床腿锯成两段,让它照原样立在那里,然后把锯末咽到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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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狱的那天夜里,咱们要是匀得出工夫的话,也来挖上它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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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人是用铁锈搀上眼泪做的,可是那都是普通人跟女人家干的事。最硬气的汉子,蘸着自己的血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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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我们所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偷。那么,我就说,我很需要那个西瓜。可是他说我并不是需要那个西瓜才能越狱逃走;区别就在这里。他说假如我要那个西瓜,是为了在里面藏一把刀子,暗地里送给吉木,去刺那个看监狱的,那当然是正当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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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三十七年能做完的活儿,这简直得干上三十八年才行,汤姆·索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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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只好用镐头挖出他来,而心里只当用的是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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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狱里熬了三十七年的时光, 伤心的是妻离子散国破家亡, 要知道死去这位贵客来头大: 路易十四的情妇是他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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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才把它推到半路,就累得筋疲力尽,身上的汗差不多要把我们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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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起指挥来,真是比哪个孩子都强。什么事他都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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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它们干了好久好久,因为我们想看看到底是它们把我们轰跑呢,还是我们把它们轰跑,结果是我们让它们给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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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来,你就不像个丫头了,你说是不是?” “是,可是,反正没人看得见我像个丫头不像呀。” “问题根本不在这儿。咱们做事一定要本本分分,别管有人看得见咱们看不见。你难道连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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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顶高兴的还是汤姆,因为他腿肚子上挨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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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是怎么想吗?我说。我敢说决不是床腿自个儿锯掉的,我说——反正是有人把它锯掉的,我说。这就是我的看法
文章作者 种瓜
上次更新 2018-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