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毛姆《刀锋》***

  • 也许他的生命一朝结束之后,这一生留在 世界上的痕迹并不比石子投入河中留在水面上的痕迹为多

  • 而且这一切,归根结底,实起 于一种狂热的浪漫思想;这使他在那些庸碌的小小法国公爵身上见到当年跟随 圣路易 到圣地去的十字军战士,在装腔作势、猎猎狐狸的英国伯爵身上见到 他们在金锦原 侍奉亨利八世的祖先

  • 我觉得我没法子参加一个一年级大学生的生活。他们不会喜欢我,我也不愿勉强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而且我不相信那些教师能教给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 好象这孩子灵魂里在模模糊糊追求一种东西,是不是属于 一种半明半昧的观念,抑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情绪,我也说不出,而这种追求却 使他整个的人得不到宁息,逼着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向哪儿去找

  • 你知道,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时,他就成了作家。

  • 一个人在十八岁时情感非常热烈;但是不能持久

  • 老兄,你相信我的话,一般美国人进天国远比他进圣日尔曼大街容易得多。

  • 青年男子能做一个上了相当年纪女子的情人,是再好没有的教育。

  • 你尽管说你不想弄得我不开心。你就是弄得我不开心。你知道,我爱你。

  • 我有了一点钱。这就使我有机会做我想做的事情。

  • 当你一个人飞上天时,你有许多 时间思索。你会有许多怪想法。

  • 唯一使我苦恼的是我使你这样苦恼

  • 一个在一小时以前还是个有说有笑、充满生气的 人,直挺挺躺在那里;就是这样残酷,这样没有意义。你没法子不问自己,人 生究竟是为了什么,人生究竟有没有意义,还仅仅是盲目命运造成的一出胡里 胡涂的悲剧。

  • 也许你感情上体会到,理智上体会不到,

  • 伊莎贝儿从小的教养方式使她接受灌输给她的那些原则。她并不想到钱, 因为她从来就不曾尝到没有她眼前这一切的滋味,可是,她本能地感到钱的重 要性。钱意味着权势和社会地位。人应当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的一生显然应当放在这上面

  • 你认不认为,他可能在追求一种虚无缥缈的理想–就象天文学家在寻找一颗只有数学计算说明其存在 的星体一样?

  • 如果你不想利用巴黎能够给你的机会,你上巴黎来又为了什么呢,我真 弄不懂。

  • 拉里经过这次放荡之后,愿意不愿意承担生活责任

  • 她爱看自己兴孜孜地啦呱着时他眼睛里的喜悦神情。这样自由自在和他在一起使她感到心醉。

  • 在她脑子的角落里却隐隐约约有种不安,因为虽则他看上去也很自在,她觉得与其说是由于有她,还不如说是由于喜欢这种环境

  • “我看了很多书。一天总要看上八小时到十小时。我去巴黎大学听过课。 我认为,我已经把法国文学里所有的重要作品都看了,我而且能看拉丁文,至少能看拉丁散文,差不多跟我看法文一样没有困难。当然,希腊文要难些。可是我有一个很好的教师。在你来到巴黎之前,我每星期经常有三个晚上去他那里补习。”

  • 也许不太实际,另一方面,也许很实际。总之非常之有趣。你决计想象 不到读《奥德修纪》的原文时多么令人兴奋。使你感到仿佛你只要踞起脚伸出 手来,天上的星星就能碰到似的。

  • 前一两个月我看了斯宾诺莎。我不敢说我已经十分懂得,可是感到非常振奋。就象乘一架飞机降落在巍峨群山中的一片高原上。四围万籁俱寂,而且空气非常清新,象佳酿一样沁人心脾:自己感觉到象个百万富翁。

  • 我现在不能回去。我刚要人门:看见广大的精神领域在我面前展开,向我招手,我急切要去那里旅行。

  • 我想弄清楚上帝究竟有,还是没有。我想弄清楚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恶。我想要知道我的灵魂是不是不灭,还是我死后一切都完了。

  • “可是,拉里,”她微笑说,“人们几千年来都在问这些问题;如果能够 回答的话,肯定答案早已有了。"

  • 这话听上去非常之幼稚。这些事情使大学里二年级学生感到兴奋,但是, 离开大学后就忘掉的。他们得养家活口。

  • “你觉得自己在这些事情上还要搞多久呢?” “我也说不了。五年。十年。”

  • 别胡扯,拉里。当然我会欣赏。你知道我并不势利。我很喜欢会见有趣的人。

  • 我真想能够使你懂得,我向你建议的生活要比你想象的任何生活都要充实得多。我真希望能够使你懂得精神的生活多么令人兴奋,经验多么丰富。它是没有止境的。它是极端幸福的生活。只有一件事同它相似,那就是当你一个人坐着飞机飞到天上,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只有无限的空间包围着你,你沉醉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你是那样的欢乐,使你对世界上任何权力和荣誉都视若敝屣。

  • 我对你讲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我只是一个平常的、正常的女孩子,我现在二十岁,再过十年我就老了,我要及时行乐。唉,拉里,我的确非常爱你。所有这些全都是无聊的玩意儿。它不会使你有什么出息的。为了你自己,我求求你放弃它。拉里,做个好样的,做一个男人应做的事情。人家都在分秒必争地干,你却在浪费宝贵光阴。拉里,你要是爱我的话,你就不会为了一个梦想而抛弃我。你已经荒唐过了。跟我们回美国去吧

  • 唉,拉里,为什么这样说话?那些歇斯底里的肉麻当有趣的女人就是这样说的。

  • 我的确爱你。不幸的是,一个人想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免不了要使别人不快乐

  • 他那张吸引人的脸,那双深色的眼睛,她知道只是一种面具,因为尽管她认识他许多年,却猜不透他。

  • 尽管拉里天生不大说话,伊莎贝儿话却很多,老是有一搭没一塔地聊,而且她决心不让相互之间变得沉默下来,弄得没有话说。

  • 她喜欢她们的华丽衣服和昂贵珠串,而且对她们矫揉造作的姿态感到一丝妒意。

  • 有些古希腊的东西有那么一点颓废的魅力,

  • 我可怜的艾略特,你假如有个成年的女儿的话,你就会发现她比一头抗拒的小公牛还要难管。至于她内心里想的什么,你还是装作她认为的那种头脑简单的老糊涂虫好得多。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这样看你的。

  • “她难过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吃得很香,睡得就象个孩子"

  • 结婚是严肃的事情,家庭的保障和国家的稳定全系在这上面

  • 婚姻只有在婚姻之外的关系得到容忍,并且得到认可时,才会保持其尊严。

  • 她使我产生一个相当荒唐的看法, 仿佛她是一只金黄的熟透了的梨子,又香又甜,只等你来吃

  • 艾略特这些为了使伊莎贝儿玩得开心而安排的纸醉金迷场合,伊莎贝儿要避免玩得眼花缭乱,非得有一副复杂得多的头脑不可。

  • 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主人,而且喜欢卖弄他那一套交际手腕。

  • 正如任何作家都会告诉你一样,有些人跟别人不会讲的事情,的确会告诉一个作家。我不懂得这是什么缘故,要么是因为读了他们一两本书以后,他们对这个作家特别感觉亲切;还可能他们使自己戏剧化了,把自己看作是小说中的人物,因此愿意象他杜撰的那些人物一样向他推心置腹。

  • 拉里有过一个年轻人少有的进入社交界的好机会,但是他糟蹋掉了;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人,艾略特是不愿意动脑筋的。

  • 布太太有她自己的崇高原则和世故。她的世故使她认定,你假如要在这个世界上混得好, 你就得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套,而且不去做别人明白指出的那种不牢靠的事情。 她的崇高原则使她相信一个人的责任就是在一个企业里找一项工作做,靠自己的努力找机会赚上一笔钱,按照符合自己地位的生活标准养家活口,使儿子们受到适当教育,并能在长大成人之后清清白白地生活,并在死后使自己的妻子衣食无忧。

  • 有些人生性就是那样古怪。那些犯罪的人苦心经营的结果只是把自己送进监狱,可是,才从监狱里放出来,他们立刻又重新做起,结果又进了监狱。

  • 如果他们把这么多的勤奋、机巧、智谋和刻苦放在正经事业上,他们准会生活得很富裕,而且占据重要的职位。但是,他们的生性就是这样。他们就喜欢犯罪。

  • “可怜的拉里,”她吃吃笑起来。“你难道打算说他学希腊文是准备抢一家银行吗?”

  •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打算告诉你的是,有些人对做某一件事情具有 那样强烈的欲望,连自己也刹不住车,他们非做不可。为了满足内心的渴望, 他们什么都可以牺牲。” “连爱他们的人都可以牺牲?” “是啊。” “这除了明显的自私外,还能是什么?”

  • “有些人对知识有种无所为而为的欲望。这不是什么下流的欲望。” “如果你不预备派知识的用场,知识又有什么好处。” “也许他就是如此。也许单单有了知识就是满足,正如艺术家能创造一件艺术品就认为满足一样。也可能知识是为了进一步追求什么的准备。”

  • “他如果要的是知识,他为什么复员之后不去进大学?纳尔逊医生和妈就 是这样劝他的。” “我在芝加哥时跟他谈过。学位对他没有用处。我觉察到他对自己要什么有他的具体想法,而且觉得在大学里得不到

  • 这事使他有种人生无常和痛苦感,同时,觉得世界上的罪恶和痛苦准有一种补救办法。

  • 老老实实说,我只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普通女孩子。我要过得开心

  • 看上去你们两个人的气息完全合不到一块去。你在结婚之前能够发现这一点,非常之好

  • “我要结婚,而且有孩子,而且生活得–” “按照慈悲的上帝高兴给你安排的那样生活,”

  • 你们就象两个朋友要一起去度假期,可是,一个要爬格陵兰的雪山,另 一个要到印度的珊瑚礁去钓鱼。

  • 拉里是主角。他是理想家,他在做一个美丽的梦,而且即使这个梦不会实现,能做这样的梦也是令人心醉的。我担任的是那种狠心的、势利的、讲究实际的角色。通常的人是不大同情的,是不是?可是,你忘掉倒霉的是我。拉里会我行我素,遨游天地间,我只得紧紧跟在他后面苦挨苦挣地过日子。

  • 当你决定离开常轨行事时,这是一种赌博。许多人被点了名,但是,当选的寥寥无几。

  • 我知道从任何实际的立场看,从人情世故的角度看,从普通的常识看,从是非的立场看,我做得都是对的。然而,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总感到一种不安,觉得我如果好一点,我如果不斤斤计较利害一点,比较不自私些, 比较高尚些,我就会和拉里结婚,并且过他的那种生活。如果我真的爱他,我就会把世界不放在眼里。

  • 你也可以把话倒转来说。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会毫不踟蹰照你的意思行事。

  • 有这么半晌,我们两个都没有开口。我从头一直凉到脚,就象我碰到深刻而真实的人类情感时会起的那种古怪反应。我觉得吃不消,而且相当震骇。

  • 不知道,我对他很不耐烦,我对他很恼火。我一直在想他

  • 仿佛是狄更斯小说里的咖啡室似的。

  • 你知道我原来以为到了摊牌的时候,他会屈服。我知道他很软弱

  • “软弱?”我叫出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个人由于决心要走自己的道路,能够一年不理会所有的亲友的反对……”

  • 去只要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能够把他玩于股掌之上。在我 们做的那些事情上,他从来不当头儿。只是跟着大伙儿一起转

  • 我一直相信不了,当他的蠢脑袋意识到我讲的话算数时,他不会让步。

  • 我喜欢他的一件事情是,我总能够使他开心。

  • 我不能对他玩这样的卑鄙手段。这就象把孩子手里的糖拿掉。

  • 爱情是个很不行的水手,你坐一次船,它就憔悴了。当你和拉里之间隔开一座大西洋时,你会意想不到地发现,在启程以前,好象无法忍受的苦痛,也变得轻微了。

  • 我一天看八小时到十小时的书,这样已经有两年了。所以我就到一家煤矿去做工。

  • 我认为从事几个月体力劳动对我有好处;这会使我有时间把自己的思想理理清楚,使自己平静下来。

  • 他们就象那些把自己的事情交给一个明知道是坏蛋的人去管一样;由于这个坏蛋和自己很好, 他们就不愿意相信一个坏蛋首先是坏蛋,然后才是朋友,而且坚决认为这个人尽管对人不老实,对自己决不会如此。拉里不肯为了伊莎贝儿牺牲自己选择的 生活,是相当坚强的,但是,失掉伊莎贝儿可能比他自己预料的要更加不能忍受。可能他就和我们多数人一样,又要吃饼子,又要留着看。

  • 这两件坏事,我选择了后一件坏得少些的

  • 我们每晚仍继续打牌,而且打得很高兴。我得到的结论是,他作弊与其说是为了钱,还不如说是为了寻乐于。他对自己能够愚弄我感到一种异样的满足,而且我觉得,他发现我明知道他在作弊却看不出他是怎样作的,感到好笑之至。

  • 人很健谈,谈起话来刻薄、严峻、讥诮

  • 我就象一个躺在黑房间里但是醒在床上的人,忽然看见窗帘上透进一道光线,心里知道只要拉开窗帘,眼前就会展开一片晨光朗照的原野似的。

  • 可是,他接着又说,恶和善一样,都是神性的直接表现。坐在那个肮脏吵闹的咖啡馆里,加上自动钢琴伴 奏着舞曲,听着他讲这些话,真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 他的声音清脆, 具有一种音乐美,听上去很受用

  • 在那片污浊的原野上,春天来得很羞涩,就象拿不准会不会受到人们欢迎似的。它象朵黄水仙,或者百合花,开在贫民区住房窗沿上的一只盆子里,使你弄不懂它在那儿做什么

  • 我们可以在农场上找到工作, 把一个夏天混掉。

  • 敢说我从来就没有体会到一片绿茵看上去有这样好看,一棵树还没有长出叶子,但是树枝笼罩着一层淡绿色薄雾有多么的美好

  • 好象他从事煤矿上那种辛苦的非人劳动是为了折磨自己的血肉之躯。好象他憎恨自己那个巨大的臃肿不灵的身体,要给他罪受;他的诈欺行为,他的仇恨, 他的残酷,都是他的意志对–唉,我不知道你会称它做什么–他的意志对一种根深蒂固的神圣本能的反抗,对自己渴求上帝的欲望的反抗,那个使他害怕同时又使他困惑的上帝。

  • 我们沿莱茵河步行时在那里耽搁过,我很中意那个城市。我喜欢阳光照在屋顶上和河上面的那种情调,那些小街,那些别墅、花园

  • 他愿意告诉你时,就告诉你,他不愿意告诉你时,就会半开玩笑地把你的问题支开,再问他也是白费

  • 他根据自己已往的经验指给他看,只要对老太婆献些小殷勤,对名流的谈话,不管怎样腻味,你都洗耳恭听,便是一个举目无亲的人也能钻进社交界

  • 并且接受人们对这套装束所要求的恭维,嘴边露出一点鄙薄的神情,就象一个女演员听见人家说她扮演一个新角色时演得非常成功一样。

  • 再没有比勇敢忍受别人的灾难更容易的了

  • 他还是一个好心的、多情的和诚实的人

  • 我生性有个缺点:对不好看的相貌永远看不惯;一个朋友的性格不管多么善良,即使多年来时常过从,也不能使我看见他的环牙齿或者歪鼻子感到顺眼;另一方面, 我对朋友的标致相貌却永远感到喜欢,而且尽管交往了二十年之久,我对于长得象样的额头或者线条柔和的颧骨仍旧喜欢看。因此,我每次看见伊莎贝儿时, 对她那张完美的椭圆脸型,凝脂似的皮肤,栗色眼睛里的明快神情,总会重新感到一点心旷神怡。

  • 空气中 有巴黎所特有的那种闲散、轻松和欢快的情趣

  • 我断定他是那种没出息的人流落在巴黎,存心等他编一套落难的故事,骗我几个法郎去吃顿晚饭和找个地方过夜

  • 她认为他还是旧日的拉里,不管经过世情变化,他仍旧是她的;

  • 我说也许能够帮助你一下,是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也许我能够帮助你帮助一下自己。

  • 你这个狗蛋,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爱过别的人。

  • 我想我并不真正爱他,可是,一个人没有爱满可以过得下去。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渴想的是拉里,可是,只要不和他见面,这并不真正打扰我。你可记得你跟我说过,只要隔开三千英里的大洋,爱情的痛苦就变得可以忍受了

  • 她的性格中一个顶可爱之处就是对赤裸裸的事实从不恼火。

  • 我能看出他感受很深。我知道他的心被这种美,这种寥廓,这种幽静打动了。在太阳刚要落山之前,沼地上有这么一会儿光线很是迷人。他往往站在那里凭眺,心里感到非常受用。他时常骑马到那些孤寂而神秘的林子里跑得老远;那些树林就象梅特林克一出戏剧里的那种树林一样,灰暗、沉寂,简直有点阴森;

  • 他在床第之间很不错。我们结婚已经有十年,可是他还是和开头一样对我那么热火。你在你的一个剧本里不是说过,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不会爱到五年以上的?哼,当时你只是胡说八道。格雷就跟我们刚结婚时一样爱我。在这方面,他使我很快乐。不过单看我的样子,你不会想到我是那样的人。我是个很风骚的女人

  • 我不相信。这不过是一种肉体的诱惑。你知道,克服肉体欲望的最好办法往往就是让它得到满足。

  • 我对女人的直觉从来就不大相信;它和她们的主观愿望太适合了,使人对它的可靠性不得不产生怀疑。

  • 我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因为是个画家,就不能穿得整整齐齐的

  • 你爱我不爱我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没有才气。你顶好回到本国去开个杂货店。这是你的本份。

  • 在生意经上,欺骗有时候会得手,但是在艺术上,诚实不但是最上策,也是唯一的策略。

  •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情人。亲热,甚至温柔,健壮而不热烈,

  • 总之,他也有人类天性中的那些本能,但是,他就象一个心不在焉的人忘记吃 饭一样,你只要给他烧一顿好饭,他也能吃得有滋有味的。

  • 她们一堕入情网,自己就变得不可爱了

  • 这就使他的行动显得古怪。有些人不相信上帝,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完全是为了上帝之爱;这种人我们是不习惯的。

  • 那种如饥似渴的淫荡,我在任何人脸上都没有见到过。那是一只肉欲的假面具。我决没有想到她的美丽容貌会表现出这样放纵的骚态来。它是兽欲,而不是人性。它可怕地使人想起一只春情发动的母狗,我感到有点厌恶。

  • 便在他们结婚已经有两三年而且生了一个孩子之后,两个人上电影院时,还是象情人一样;他搂着她的腰,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 一个正常的人碰到这种事情总要恢复过来的。她所以垮掉是因为她本来就有劣根性;天生就是个不健全的人;连她对鲍勃的爱情都嫌过分。她如果性情坚强的话,总应该有办法过下去。

  • 她对自己丈夫和孩子们的爱虽则出于真心,但一点谈不上热烈

  • 我想她的丈夫和孩子丧命时,世界对她说来已经完结了。生命待她太残酷了,所以她也不管自己变得怎样,一头钻进酗酒和淫乱的堕落泥坑,作为对生命的报复。她本来住在天堂,现在天堂失去了,她住不惯平凡人的平凡世界, 因此,绝望之余,一头钻进地狱

  • 索菲滚进泥潭里是因为她喜欢。别的女人也有死掉丈夫和孩子的。她变坏并不是这个原因。 坏不是由好变过来的。坏本来就已经有了。等到那次车祸冲破她的防线,她就 露出本来面目来。别把你的怜惜浪费在她的身上;她现在变成这样,说明她一直就是这样

  • 我们会坐在他们家那棵大榆树下面,相互读书。她喜欢诗歌,自己也写了不少诗歌

  • 她的耳朵很灵敏,而且有节奏感; 对乡野间的声音和气味有感情,诸如空气中早春的温柔气息和干旱土地上雨后发出的清香

  • 我要说那些诗写得平淡,但是诚实,而且带有同情和高尚感情。

  • 她的能力很强。她并不傻,也不感情冲动,但是, 给人一种幽闭贞静和灵魂高洁的印象。那年夏天,我们时常碰面。

  • 一个瘦瘦的小女孩子,头发打了个蝴 蝶结,脸色庄重,读起济慈的颂歌来,声音有点抖,含着眼泪,因为诗太美了。 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

  • 我一向习惯于上流人士的愚昧无知,一时间忘记我是在和一位作家谈话

  • 我从不与人争,没有人值得我与之争; 我爱自然,其次爱的是艺术; 我向生命之火伸双手取暖; 火快烧残了,我也准备离去

  • 带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超然派头,就象一个被放逐的皇族看见自己和这批人混在一起感到有点不自在似的。

  • 假如你说他这种人生无益于时,他会瞠眼望着你毫不掩饰他的骇异。他会觉得你简直愚昧无知

  • 枫丹白露

  • “我预备跟她结婚”,他若无其事地说,就好象他要再来点马铃薯似的。

  • “她从早到晚吃得烂醉。不管什么流氓要跟她睡觉,她就跟人家睡觉。” “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坏人。不少有身份的人酗酒,而且喜欢干下流事情。 这些是坏习惯,就象咬指甲一样,说它坏,也只能坏到这个地步。我认为,那 些说谎、欺骗、残酷的人才是真正的坏人。”

  • “他会干干脆脆告诉我这不关我的事,而且他这样讲完全对的。“

  • “我放弃拉里的唯一一条理由,是我不想影响他的前途。” “去你的,伊莎贝儿。你放弃拉里是为了方形钻石和貂皮大衣。”

  • 我只想向你指出,自我牺牲是压倒一切的情感,连淫欲和饥饿跟它比较起来都微不足道了。它使人对自己人格作出最高评价,驱使人走向毁灭。对象是什么人,毫无关系;值得也可以,不值得也可以。没有一种酒这样令人陶醉, 没有一种爱这样摧毁人,没有一种罪恶使人这样抵御不了。当他牺牲自己时, 人一瞬间变得比上帝更伟大了,因为上帝是无限和万能的,他怎么能牺牲自己? 他顶多只能牺牲自己唯一的儿子。

  • 我觉得他是在寻求一种哲学,也可能是一种宗教,一种可以使他身心都获得安宁的人生准则

  • 它闻上去就象新割的稻草和春天的花草,象百里香和薰香草,尝上去一点不辣,非常适意,就象在月光下面听音乐。

  • 人生反正是他妈的,可是,如果能找些乐儿,而你不去享受,那你就是天大的傻瓜。

  • 他的脸上带有南方的那种生命的活力,这使我心里盘算着是什么强烈的信仰,什么火热的心愿,促使他放弃日常生活的欢乐、年轻人的享受和感官的满足,献身为上帝服务

  • 一个老朋友, 忠厚的朋友。想到他的一生过得那样愚蠢、无益和无聊,使我感觉难受

  • 差不多所有对我影响最大的人都好象是偶然的遇合,然而, 回想起来却象是非碰上他们不可似的。那就象是他们全在那里等待我在需要时找上他们。

  • 要体验一下。只要我精神上到了饱和点,只要我把暂时能吸收的全都吸收了,我发现做做水手之类的事情有好处。那年冬天,我和伊莎贝儿解除婚约之后,我就在朗斯附近的煤矿做了六个月的工。

  • 结婚要有两个人才行, 正如吵架要有两个人才吵得起来一样。我从没有想到,我给伊莎贝儿安排的那种生活使她大失所望。我如果懂得一点人情世故的话,决不会向她提出来

  • 太年轻,太热爱生活了。我不怪她。但是我没法妥协。

  • 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着恼过。人平和忠厚,比我可能指望的还要胸襟开阔,而且极其宽容。他学识渊博,而且肯定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但谈起话来, 往往把我当作好象和他一样有学问。对待我非常耐心,仿佛除掉帮助我之外, 别无所求。

  • 反正我从来就不在乎人家认为我有点象傻瓜。

  • 在天上,飞得高高的,觉得自己成了某种伟大而美丽的东西的一部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到了两千英尺以上,我不再是先前那样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是有所属了。这话听上去可能很愚蠢,但是,我实在说不清楚。当我飞到云层以上,看见那些云就象大群绵羊似的在我脚下,我的感受就象和无限合为一体了。

  • 弃置不用的木偶。

  • 使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是死的丑恶

  • 我曾经有过很多时间在思索。我不断问自己,人生是为了什么。 归根到底,我能够活着只是靠运气

  • 我从来没有对上帝开动过什么脑筋。现在却想起他来了。我不懂得为什么世界上要有恶。我知道自己很肤浅;我不认识什么可以请教的人,但是,我要学,所以我就胡乱地读起书来。

  • 我呆了三个月,人很快乐。那种生活对我完全适合。图书馆很好,我看了不少的书。神父们没有一个企图用任何方法影响我,但是,很高兴和我交谈。 他们的学问,他们的虔诚,和他们的那种不随流俗的派头,都深深打动了我。 你不要以为他们过的是一种无所事事的生活。他们一直都不得闲。自己种地, 自己打粮食,也高兴我帮助他们做。

  • 那是在清晨四点钟。你坐在教堂里,四周围全是黑夜,觉得特别动心;这时候,修士们都神秘地穿上他们的服装,头巾拉上来遮着头,用他们有力的男声唱着礼拜仪式的平易歌曲。这类日以为常的活动给人以一种安全感;

  • 现在我没法相信。我想要相信,但是,我相信不了一个比一般上流人士好不了多少的上帝。神父们告诉我上帝创造世界是为了颂扬自己。 这在我看来并不是怎么高尚的事儿。

  • 我相信他写那些创作是因为他的灵魂里有一种音乐要表现出来,而他要做的就是尽自己的能力把这些音乐表达得尽善尽美。

  • 我觉得一个万能的造物主如果不准备给他创造的众生以生存的必要物质和精神食粮,他还是不创造的好。

  • 一个人想要靠穷巴结,而从上帝那里得到拯救,我相信上帝也会看不起他。我总认为,上帝最喜欢的崇拜 者是那种按照你的知识程度尽力而为的人。

  • 他们做坏事大都由于遗传,而这是他们无法可想的,或者由于环境, 这也是不由他们自己选择的:对于这些罪恶,敢说社会应当比他们负有更大的责任。我如果是上帝的话,我就设法惩罚他们里面的一个,甚至里面最坏的一个,堕入地狱,水受沉沦之苦。恩夏姆神父思想比较开通;他认为地狱就是失去上帝护持,但是,如果这样就是一种使人忍受不了的惩罚,够得上是地狱

  • 如果他创造的人类使他们能够犯罪,那就是他要他们犯罪。

  • 我不懂得为什么你们不能设想一个并没有创造世界的上帝,而是尽力而为的上帝,比人类好得多,聪明得多,伟大得多,在和一个不是由他创造的恶斗争,而且说不定最后会战胜恶。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你们应当信仰这样一个上帝。

  • 你是一个有极深宗教观念的不信上帝的人。上帝将会挑选上你。你会回来。是回到这里或者别处,只有上帝说得了

  • 我也爱那些安达卢西亚女郎的风韵和欢快,深色的眸子,和佩在她们黑头发上的麝香石竹, 把头发衬得更黑,而石竹花也被头发衬得更鲜艳;我喜欢她们浓郁的肤色,她们嘴唇的诱惑性肉感

  • 她把人们讳言的性交看作是身体的自然功能之一,和别的身体功能一样。她从中找到快乐,也高兴给人快乐。

  • 一天酷热之后,晚凉便人很受用

  • 那位长老就象一朵雏菊那样精神奕奕

  • 人人都对我很好。他们一旦发现我来并不是为了打老虎,或者做买卖, 而是求学,就想尽方法帮助我

  • 印度教认为宇宙没有开头,没有结尾, 而是永远从成长到平衡,从平衡到衰落,从衰落到解体,从解体到成长,如是以至无穷;可有什么见解比这个更了不起的?

  • 可是,你知道,我不但是我的灵魂,也是我的身体。谁说得了我之所以为我,有多少是我的身体碰巧造成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因为碰巧有羊痫风会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吗

  • 你可曾想到过,轮回既是世间有恶的解释,也是恶的存在理由?如果我们受的恶报是我们前生造孽的结果,我们就会服服帖帖地忍受,并在今生努力行善,使来生少受些苦。

  • 自己忍受恶报比较容易,只要硬挣一点就行;使人不能忍受的是看见别人受苦,而这些苦难看起来往往不是应得的。如果你能够说服自己,认为这是前世作的孽,你可以怜悯

  • 印度教徒会说开始是没有的。个人灵魂是与天地同存的,从古如斯,它的善恶则由以前的生存决定

  • 一座桃红色的城市,有时间一半老

  • 这和他们是血肉相连的;而对我们说来,只能是种见解。我既不相信, 又不是不相信。

  • 它终于解脱掉愚昧的七重蒙蔽之后,就会回到它原来的无限去

  • 在一场雨后坠进水潭,然后流人溪涧,进入江河,通过险峻的峡谷和广袤的平原,迂回曲折,络石萦林,终于抵达它所由升起的无垠大海。

  • 这一小滴可怜的水,当它重又和大海合为一体时,肯定是失去个性了。

  • 你要尝尝糖的味道,你并不要变做糖。个性除掉表现我们的自我中心主义外,还会是什么?除非灵魂摆脱掉自我中心的最后痕迹,它就不能和绝对合为一体

  • 我自己以为崇拜个人化的上帝只是古代祈求残忍神抵的蛮性遗留。我相信上帝只在我心里,此外哪儿都没有。

  • 他们从来不否认最高但是最艰难的途径是通过知识,因为知识的工具是人类最宝贵的能力,即他的理智。

  • 就象钢琴在许多小提琴猛然奏起一个协奏曲的几个主题时发出的涟漪一样

  • 如果读者有一个印象好象他在说教,那完全是我的过失。他的谦虚,和他的诚恳,都是一望而知的

  • 劝导他们摆脱私心、情欲、声色的奴役,告诉他们通过静穆、克制、谦虚、退让,通过专 心致志,通过对自由的孜孜向往,他们就可以得到解脱

  • 要脱离苦海并不一定要出家,只要去掉一个我字

  • 一种震颤从脚下起一直升到头顶,人好象突然摆脱掉身体,象纯精灵一样分享着一种我从来没有意想到的快感。我快乐得痛苦起来;我挣扎着想摆脱这种状态,因为我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人就会立刻死掉;然而, 我是那样陶醉,又宁可死去而不愿放弃这种欢乐。

  • 即在遥远遥远的将来,它将成为人类共同的感觉。人类将如现在感到感官事物一样,直接感到绝对呢?这至少是可能的

  • 那片刻陶醉时抓住我的 浓郁的宁静、欢乐和安泰感仍旧留在我心里,那种第一次使我眼花缭乱的宇宙 美丽境界,现在仍旧同样鲜明生动

  • 它一直在这里,而且永远保持静止, 它什么都不缺,它什么都不需要,因此既不知道变易,也不知道争夺,它是十全十美的;既然如此,它为什么要创造世界呢?你假如问这个问题,你得到的一般解答是,绝对创造世界是闹着玩的,并不带有什么目的。可是,当你想到洪水和饥谨,地震和飓风,想到折磨人体的一切疾病,你的正义感就会爆发出来,认为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东西当初怎么会这样随随便便就创造出来。西里·甘乃夏心地太忠厚了,所以不相信这种学说;他把世界看作是绝对的表现,而且是它的完善的泛滥

  • 我问他,既然世界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主宰的本性表现,为什么它是这样的可恨, 使众生的唯一合理出路就是摆脱它的束缚

  • 如果中午的蔷薇失去它在清晨时的娇美, 它在清晨时的娇美仍然是真实的

  • 如果我们不抓着手里的东西及时享受它,肯定说我们就更傻了。如果交易是事物的本性,我们会认为把这一条作为人生哲学的前提,是最合情合理了。我们谁也不能两次濯足于同一的河流,然而,河水流去, 继之流来的水仍旧一样清凉沁人。

  • 罗摩克里希那把世界看作是神的一种游戏

  • 当绝对在这世界上表现为善时,恶也自然而然联带着出现。没有地壳灾变的那种无法想象的恐惧,你就决不会见到喜马拉雅山的壮丽景色。中国烧瓷的匠人能够把花瓶烧得象蛋壳一样薄,烧得造形那样优美, 点缀上美丽的花饰,着上迷人的色彩,涂上粲然的光泽,但是,由于它的本质是瓷,他就没法改变它的脆弱性。

  • “拉里,这是一个很别致的想法。我觉得并不怎样令人满意。” “我也不满意,”他微笑说。“顶多只能说,既然得出某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结论,一个人就只能尽力而为。”

  • 我还以为最明智的生活方式是在肉体需要和精神需要之间保持一种平衡呢

  • 这无异想要赤手空拳阻止密西西比河的河水不流。

  • 你把一粒石子投入池中,宇宙就不完全是它先前那样子。

  • 他们代表一种理想,这对他们的同类是一帖清凉剂;普通的人可能永远做不到, 但是,他们尊重这种理想,而且生活上始终受到它的影响。一个人变得纯洁完善之后,他的性格就会产生广泛的影响,使得那些追求真理的人很自然地去接近他

  • 可能有少数几个人会看出我的生活方式带来幸福和安适,而他们也会转而把自己所学到的传给别人

  • 我不知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作对,拉里。要知道那些不学无术的人过去用拉肢架和火刑架镇压他们害怕的意见,现在早已放弃不用了;他们现在发明了一种更恶毒的毁灭武器–说俏皮话。

  • 你打算过的那种生活之所以可能,唯一靠的就是经济上不仰求别人。

  • 相反,经济上不仰求别人,将使我计划的那种生活成为没有意义。

  • 我喜欢体力劳动。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看书看不下去了,我就从事一个 时候体力劳动。我觉得这样能使人精神振作起来。记得有一次,我读斯宾诺莎传,读到这位哲学家为了糊口不得不打磨镜片,作者非常愚蠢地认为这对斯宾 诺莎是很大的折磨。我敢说这对他的理智活动只会有好处。别的不谈,单单使他暂时不去苦思苦想那些哲学问题,也就够了

  • 当我冲洗车子或者修理汽化器时,我的脑子是不去想什么的,而当我把手里的活做完之后,我会有一种乐滋滋的味儿,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事情。当然,我不会在一个汽车修配厂永远呆下去

  • 我将设法找一个卡车司机的工作。那样的话,日子长了,我就会把美国全都跑到。

  • 你大约忘记钱有一个最大的用处,就是节省时间。生命太短促了,而我们要做的事情是那样多,所以一分钟也不能浪费。比如说,你从一个地方徒步走到另外一个地方,而不坐公共汽车,又如搭公共汽车而不坐出租汽车,你将浪费多少时间?

  • 他回答时,眼睛里带有嘲笑的神气,但是,丝毫不含恶意。

  • “我很重视,”我直率地回答他。“要知道,你一直有钱,而我并不如此。 钱能够给我带来人世上最最宝贵的东西–不求人。一想到现在只要我愿意,我 就能够骂任何人滚他妈的蛋,真是开心之至,你懂吗?”

  • “可是,我并不要骂任何人滚他妈的蛋;而如果我要骂的话,也不会因为银行里没有存款就不骂。你懂吗,钱对你说来意味着自由,对我则是束缚

  • 我写它出来只是为了把搜集到的资料处理掉,而出版它是因为我觉得只有印出来才能弄清楚它是什么货色

  • 你既然打算把你的钱全部送光,老实不客气,这顿早饭要你请

  • 她有个可爱的灵魂,热情,超脱,慷慨

  • 和她一同在榆树下读诗时,这个瘦骨嶙峋的小鬼蕴藏着灵魂美的种子

  • 我有个模糊看法,好象能够偶尔见到拉里,至少知道拉里是她的世界的一部分,就把她和拉里牵在一起,而拉里的行动最后把这根微弱的牵线也割断了,

  • 看得出他就和艾略特·谈波登经常亲近达官贵人一样,他也是经常浸润在名著中的

  • “亲爱的,我是一个很不道德的人,”我答。“当我真正欢喜一个人的时候,尽管我不赞成他做的那些坏事,但是照样喜欢他。按说你不是个坏女人, 而且风度翩翩。我知道你的美貌是两种因素的巧合,高超的审美眼光和不顾一切的决心,但并不因此而影响我对你的欣赏。你只是缺少一样使人完全对你着迷的东西。” 她微笑着等待 “温柔。”

  • 但是,他也许会想到,一些说不上来的人会象飞蛾扑灯一样被吸引到他身边来,并且逐渐和他的热烈信仰取得一致,认为人生最大的满足只能通过精神生活来体现,而他本人始终抱着无我和无求的态度,走着一条通往自我完善的道路,将会作出自己的贡献,就如同著书立说或者向广大群众发表演讲一样。

  • 我是个俗人,是尘世中人;我只能对这类人中麟凤的光辉形象表示景慕,没法步他的后尘。

  • 拉里已经如他自愿的那样, 藏身在那片喧嚣激荡的人海中了;而这片人海又是被那么多的矛盾利益困扰着

  • 我不多不少恰恰写了一部以“成功”为题材的小说。因为书中和我有关的人物无不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