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鼠说:个人电脑之迷幻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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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自约翰·马科夫《睡鼠说》 —
第4章 先知和忠实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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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合气能引起温和的迷幻体验,而且很快便会消失。1960年代,人们常用碳合气作为致幻疗法(psychedelic therapy )[45]的前导,让服食者大致体验一下服用致幻剂的感受。斯托勒罗夫深吸几口气,瞬间便被抛入无限喜乐的神奇境界,这份体验还在梅太德林的效用下延长了。斯托勒罗夫由此确定自己想尝试一下L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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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体验引发了斯托勒罗夫的身心巨震。在他看来,这是一次深刻的宗教体验,而且他还感到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潜意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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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加州后,斯托勒罗夫已然是一个狂热信徒——LSD 成了他新的信仰。他认定自己在加拿大服用LSD 所获得的体验便是世上所有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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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LSD 泛滥美国大学校园并成为标准娱乐用药的10年之前,这个研究组就已将少数技术专家们抛入了致幻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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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人的个人魅力以及略显脆弱的内心很快就使听众为之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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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勒罗夫认定,在服用LSD 后人的心智会异常敏锐清晰,新颖念头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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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电脑的出现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一群不起眼的电脑玩家,他们热爱创造属于自己的万能机器。同时,个人电脑也是远远超出传统商业范畴的特定环境的产物。
第5章 增智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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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其一生,普通用户便捷使用和专业用户熟练掌握之间的矛盾始终困扰着鼠标的发明者恩格尔巴特;即使在多年以后,他还是据此认定自己没有完成毕生使命。最终,在便捷性和控制力之间的抉择也成为计算机世界的重要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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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食LSD 后,83%的受试者认为有持续性的有益效果。报告中列举的行为上的改进包括:爱的能力的增长,78%;更好地化解敌意,69%;增进交流,69%;更好地理解自己和他人,88%;人际关系改善,72%;焦虑感减退,66%;自信心增强,71%;用全新的眼光看世界,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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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试药体验使他从自己的中产阶级成长背景中彻底剥离,赋予了他看待世界的全新视角。在试药体验几天后写的一份报告里,布兰德记录了自己在早上8点41分饮下掺有致幻剂的第一杯饮料。然后他躺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带着耳机倾听古典音乐。早上10点他又喝下了第二杯掺有LSD 的饮料,最后在下午2点以注射方式接受了最后一剂L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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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次药物体验确实提升了道格·恩格尔巴特的创造力,但是它对人类智识的增进作用还是不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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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想要完成的目标极其执着,有时他显得有些暴躁。他的优点就是总能从用户的角度看待问题,然后要求程序员在整体设计的框架内绞尽脑汁地将他的构想变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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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一个人独占电脑时,它的反应速度才比较快,因此以办公室为家自然就成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原本也没什么,但是这位"住家"黑客居然把自己的一些衣服挂在衣架上,还公然放到办公室窗户外面晒太阳。这就终结了这位程序员节省成本、工作生活不分家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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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宣布会议开始时,扭头向恩格尔巴特问道:“哎,道格,你来开头好吗?说说你都在忙些什么?“恩格尔巴特的心绪总是十分不安,此前他还以为自己获邀参会纯粹是来给大家逗闷子的,因为当时学界普遍认为只有人工智能和分时系统的研究者才是做"正经"工作的。他感到泰勒让他打头阵没准就是给其他人暖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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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计算机安一个显示屏的做法刚一露面就造成了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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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泰勒拨给增智实验室五十三万五千美元用于购买加州埃尔塞贡多市(El Segundo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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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勒看来,既然纳税人已经花钱支付了操作系统软件的开发费用,那么将分时计算机系统上市发售显然是件水到渠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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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克莱德的引导下,泰勒也极力支持能增进人机互动的技术开发项目,在整个1960年代,他都是恩格尔巴特身后唯一的而且是最重要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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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里克莱德和恩格尔巴特一样,泰勒很早就认识到计算机绝不仅是计算器,它还拥有更多的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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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预见到计算机将成为一种沟通媒介,正是这份见识让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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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资助阿帕网的建设。阿帕网当时还只是用于研究的计算机网络,但最终发展成为今日之因特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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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0年代的关键时期,正是泰勒其人确保了科学家们能够不断挑战计算机发展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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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智系统最终具备了文字处理、大纲编辑、超文本链接、远程会议、电子邮件、窗口演示、在线帮助以及一致的用户界面等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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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恩格尔巴特系统的范围和视界要宽广得多,它是增智项目的一部分,而这个项目最终将与阿帕网融合,构建技术研究员的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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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急切地渴望拥有自己的电脑,个人电脑玩家们错失了恩格尔巴特原始理念的精华——通信交流才应是计算机世界规划中的关键环节。
第6章 红尿布婴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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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是独来独往,皮茨还是养成了每个时代的典型电脑黑客特有的癖好——酷爱解锁——他们一部分是喜欢接受智力挑战,一部分则是追求非法获取隐藏信息的刺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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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茨找到了新的归宿。不仅如此,他终于回味过来这其中的讽刺意味——他居然想黑进世界上最顶尖的计算机黑客基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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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研时,麦卡西、纳什和其他几个同学喜欢互相搞些恶作剧,以验证博弈论的名义堂而皇之地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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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0和1970年代,人们飘飘然地认为智能机器似乎真的唾手可得。但经历了这些岁月后,麦卡西反而转向更为理性的态度,他预测:要创造出真正的人工智能就必须有"1.8个爱因斯坦和曼哈顿计划全部资源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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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西从一开始就坚信人工智能应与用户实现彼此互动,不过他从未梦想过有朝一日能有一台自己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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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基本的层面看,他们的分歧就在于人类是仍然留在机器的发展前景中,还是被踢出圈外。恩格尔巴特预见的并不是除了模仿以外更将超越人类能力的智能机器。虽然两大阵营没有发生直接冲突,但他们追求的确实是截然相反的目标,分别代表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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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计算机科技发展前景的人本主义观点和机械论观点。不过虽然二者的基本理念背道而驰,他们在工作成果上却殊途同归;在个人电脑出现之前,斯坦福研究所增智实验室和SAIL 的成果便共同定义了"个人计算”(personal comput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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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促使他离开的缘由,则是麻省理工要求在启动一个新的大型分时系统项目前必须先做市场调查,这事让麦卡西非常失望。他把这事比作"对一群挖沟苦力做市场调查,询问他们蒸汽挖土机是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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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素做事向来有些拖沓,编写基础代码的活儿一拖再拖,还声称手头没有必要的子程序,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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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62年1月,罗素已能在屏幕上初步演示可移动的物体,后来这个游戏被称为"太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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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PDP—1型电脑足以精确计算飞船受到的重力效果,但不足以同时计算出多个鱼雷的弹道轨迹。黑客们便将射出的子弹定义为"光子"鱼雷,这样鱼雷就不再受恒星的重力牵引影响,由此解决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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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开发的《电脑空间》在商业上并未获得成功,但随后推出的《乓》(Pong )游戏[9]却风靡一时,布什内尔的雅达利公司(Atari )[10]也由此实现了爆炸式的业务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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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苏联的数次访问令麦卡西对苏联社会主义的理念有些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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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苏联入侵布拉格,他这才开始相信:在他有生之年,恐怕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是无法推进民主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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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0年代晚期,他甚至戴上头巾,留着长发,还蓄起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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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算机科学世界里有几种不同的学术带头人风格。增智研究组的道格·恩格尔巴特和犹他大学计算机科学系的创始人戴维·埃文斯善于激发研究员们忘我献身的精神;而数年后,罗伯特·泰勒则在PARC 证明自己有能力激励最杰出的研究员创造出最优秀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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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和人们眼中的惯有印象不同,他并非真的那么傲慢,反而是个极度害羞的人。他还诚实得可怕,即使对自己的缺点也直言不讳。虽然有这些性格局限,但麦卡西还是一手创建了拥有高度自由的实验室,招揽了有志于计算机研究的各色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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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们资助的所有研究员里唯一一个表现稳定的,“萨瑟兰说,“你可从来没交过项目进展的季度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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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萨瑟兰说:“我做的事情越无聊,他们给我的钱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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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PA 把厄尼斯特调去SAIL,不经意间便造就了一个极其出格的研究实验室,它像磁石一样牢牢吸引着正统的计算机科学家以及不合时宜的奇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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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自美国和世界各个角落,热情向往未来的无限可能性;他们的世界观略微有些灰暗和愤世嫉俗,但只有真正深刻理解世间万物运行法则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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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人工智能的梦想未能实现,但SAIL 已培养出了一大批计算机黑客。他们经过SAIL 的锤炼,而后在计算机研究的各个领域开疆拓土;和之后从施乐PARC 出来的那批人一样,他们都将在计算机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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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德纳在斯坦福研究室的那些夜晚也不全是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他利用每个终端都可以作为电视屏幕的特点,经常让某个黑客同事帮他在屏幕上调出电视节目,这样他在晚上就能一边编程一边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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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L 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风格也吸引了不少聪慧而叛逆的高中生,他们宁可和黑客们混在一起也不愿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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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偶尔到访的高中生就是史蒂夫·乔布斯和斯蒂芬·沃兹尼亚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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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布斯后来说自己在SAIL 感受到的"震撼"伴随了他一生。痴迷电脑的沃兹尼亚克更是从洛思奥多斯(LosAltos )[16]家中骑自行车一路奔向实验室。后来他也说在SAIL 的这段经历使他萌生了拥有一台自己的电脑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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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麦卡西和厄尼斯特一手缔造的这个实验室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背景多样、高效踏实的工作团队,工作人员不仅来自各个学术领域,其政治和文化背景也丰富得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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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L 堪称黑客天堂,但它与麻省理工以工程师为核心的治学世界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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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麦卡西是个心无旁骛的知识分子,对行政管理既没兴趣也没耐心;而厄尼斯特虽说管着一屋子黑客怪咖,但依旧推崇无为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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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尼斯特有个很招人喜欢的特点,面对手下这些富有创造力的人才们搞出来的一些复杂棘手的事情,他总得冥思苦想一会儿。很快,大家都知道厄尼斯特喜欢在SAIL 楼道里晃悠,遇到什么问题或难事时,他总是一手支颐,皱着眉头,嘴里还轻轻地"嗯——“着。就为这标志性的表情,后来厄尼斯特还得了个写着"咕哝(MUMBLE )“的车辆号牌。“咕哝"就是黑客们面对自己不愿回应的说法或问题时作出的模棱两可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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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学家约翰·乔宁在SAIL 发明了当今音乐合成器的基础技术,他管SAIL 叫"苏格拉底之家”(Socratean Abod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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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或者任何能引导人类了解世界运行原理的事物——的使用理应不受限制,应完全开放。动手实践永远是最高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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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信息都应自由流通。·永远不要相信权威——推动信息的去中心化。·只以电脑技艺来评价黑客,而不是拿学历、年龄、种族和地位这样的虚伪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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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先后在麻省理工人工智能实验室和SAIL 担任核心程序员的哈维则认为黑客行为根本就不是道德立场问题,而应是美学层面的问题。“黑客行为无所不包,可能只是搞个恶作剧,也可能是编写一个高超的新程序,“他写道,"(VisiCalc[17]堪称黑客佳作,但其跟风效仿者就)不论是怎样的形式,一次好的黑客行为必须在美学上臻于化境。如果是恶作剧,就必须恶搞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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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托曼的理想并不是基于私有财产即盗窃的道德立场,而是建立在信息保密会降低效率的认知之上:“信息保密必然导致没有丝毫美感的重复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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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以怪异著称的加州理工,厄尼斯特都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他烦透了那些书呆子同学们整齐一致地把十二英寸[21]计算尺系在皮带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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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算盘也挂在自己的皮带上。每次考试时,他那个算盘噼里啪啦的响声总扰得其他同学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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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宁的到来预示了业界的发展趋势——计算机很快将成为一种信息媒介,而乔宁也是最早预见到计算机此种潜能的先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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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预测计算机很快将崛起成为终极乐器,还大胆预言:在理论上,人类仅用一台电脑便可制造出任何可感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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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约翰·麦卡西的目标只是建造一个能思考的机器,但他也愿意接受这样一台机器同时拥有眼睛、手臂和轮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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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运行还不大稳定。比方说,你命令它前进,有四分之一的情况下它会后退;让它往右,有四分之一的情况下它偏偏向左。对人工智能而言,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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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过程相当费劲,由于SAIL 的电脑处理每帧图像都需要十五秒时间,所以小车每挪个几米就得停下来拍摄前方图像,再等候电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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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许多人工智能研究员对此技术还持乐观态度时,魏泽堡就在自己的论文合集《电脑力量和人类理性》(Computer Power and HumanReason )中对计算机的那些盲目崇拜者提出了质疑。不过在SAIL 研究团队里,并没有出现这种哲学层面上的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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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西和厄尼斯特可都是世界一流的机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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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卖机的原始程序是由厄尼斯特编写的,因此有人怀疑他暗地里对程序做了些小动作——他从售卖机里拿东西貌似从没付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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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机黑客们对辛辣的中餐有着令人称奇的高度热诚,离SAIL 最近的饭馆里有一家名为"西南风味"的川菜小馆,多年来一直坐落在帕罗奥多市斯坦福校园对面的购物中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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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摄像机还是录像机,新媒介刚问世时都得通过色情内容开拓市场、获得大众认可——现在这已经成了业界共识。
第7章 自由大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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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而死乐队就此崛起,旧金山的音乐氛围逐渐形成,由此催生了全国性的反主流文化。在言论自由运动的引领下,大学校园中的政治运动风起云涌,这股激流终于与反主流文化汇聚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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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经历进一步坚定了麦卡西的想法——要是这些激进学生掌握了国家政权,那他们必然成为苏联斯大林式的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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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课第1号金牛座派对:(组织者)拉里·泰斯勒只限太阳星座是金牛座者参加。我们要做真正的金牛座人,尽情吃喝、舞蹈、做爱、睡觉、宿醉。请自带食物饮料,但不得带非金牛座人士参加。满月将上升至金牛座,太阳在天空正对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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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在加州正如日中天,他发现这里的女孩们居然敢于承认自己喜欢云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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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交换配偶或者湾区其他地方已然出现的乱交派对,也不是性爱自由联盟的活动。沃伦后来也曾涉足该联盟的聚会,那儿的规则就是"你必须脱光,你必须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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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浓密的红胡子、戴着无政府主义风格无框眼镜的泰斯勒来到会场,看到了满屋子穿白衬衫、戴金手表的已婚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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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计算机分时系统的理念使虚拟的"个人电脑"成为现实,但现代计算机分时系统之父麦卡西却认为将一台电脑分解成数千台性能稍低的小电脑的想法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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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西在为1970年法国波尔多一次国际会议而准备的学术论文[20]中阐述了自己的看法:五年内普通家庭将配备"由一个打字机式键盘以及一个能显示单页或多页文字和图片的显示屏组成的"信息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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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有许多才华横溢的年轻男士,如果不是越南战争,可能不会考虑参与军方资助的基础研究。迪菲就是其中之一。比起被漂洋过海被送往印度支那、逃奔加拿大或者因拒服兵役而坐牢这些凄惨程度不分上下的备选项,替军方搞研究算是合情合理的折衷之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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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凯伊在斯坦福和SAIL 度过了两年毫无建树的惨淡时光,后来还宣称这两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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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承认他亲身体验了麦卡西的 LISP 编程语言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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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曾是个喜怒无常的天才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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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想研习生物学,于是进了西弗吉尼亚州的贝瑟尼学院(Bethany College ),但1961年因犹太人限额(Jewish quota)[21]制度与教务主任发生争执,被迫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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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军退伍后,他重返校园,就读于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并获得了分子生物学和数学学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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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经历使凯伊有机会接近世界上最伟大的计算机设计师之一,但却未对他产生太多影响,因为那时对于计算机他还没有发自内心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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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虽然觉得计算机设计很有趣,但他更倾向于从事医学行业,甚至有可能的话去读个哲学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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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不管上哪读书,当地海拔都得超过四千英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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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博尔德分校没有可以授予博士学位的计算机学科课程,而且他想去威斯康辛读哲学的梦想也破灭了,最后只得去了犹他大学,入学时凯伊竟然已是囊空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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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斯当时四十五六岁,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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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选的话,我就去图书馆把五十年代中期以来所有跟计算机有关的文章都读个遍,再把有意思的东西都复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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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斯赞许了凯伊的想法,还给了他一笔复印的预算,然后就对他放任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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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绞尽脑汁地思考程序中的"存储分配器"这一部分,他沿着一行行晦涩难懂的数字往下捋,发现它总是指向另一段代码,他只得在走廊里来回跳跃,简直像是超文本链接的人肉演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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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上,计算机程序被分割为数据结构和算法。在他看来,这种计算机系统设计方式可谓先天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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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偶然间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计算机程序理念:所有元件都是模块化的,模仿生物的细胞结构。而且从本质上讲,这种理念可以平行投射——每一个模块也可以是一个完全独立的计算机。凯伊由此又领悟了另一个关键点。他意识到,Simula 和绘图板程序都缺少基本细胞机制的一个基础要素——使用信息进行互相沟通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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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算(computing )的主要功能还只是数据处理的时代,恩格尔巴特的系统便已凝聚了现代个人计算的几乎所有关键要素:超文本、图形显示、多个窗口、高效导航和指令输入、协同工作以及鼠标定位装置。这些要素使人们得以一窥未来计算机世界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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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觉得自己很像几百年前一些古人——他们初次读完哥白尼的著作,终于意识到太阳并不是绕着地球公转,继而举头望天,心头涌上万千不安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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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巴特和凯伊对今日个人电脑之形态影响最大,而且在微电子电路面积以指数级缩小的问题上,他们都是最早洞见其效应的有识之士——这些并不是巧合。这份领悟成为他们强有力的武器,使他们分别走上了引领计算机界巨大变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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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室工作台上,他发现一块一英寸的氖气玻璃面板,可以根据指令点亮不同光点。这一平板显示器让凯伊目瞪口呆。他立刻领悟到电脑不仅可供个人用户使用,更可成为一种移动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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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凯伊很早就认识到自己与恩格尔巴特抱有不同的世界观。他认为恩格尔巴特的构想更接近于"个人动态工具”,在凯伊看来这与IBM 公司那官僚气十足、非人性化的大型机系统简直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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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伯特的影响下,凯伊也意识到坐等高中课堂开始讲授计算机知识是没有意义的,个人电脑的普及和学习应该像学开车一样。当电脑成为无处不在的信息媒介时,它自然会成为孩子们的学习内容。
第8章 驱雷掣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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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克·萨克(Chuck hacker )看来,道格·恩格尔巴特坐在一块二十二英尺[1]高的显示屏下方,“仅凭双手便驱雷掣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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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仍然依靠打孔卡和打印机终端、并依旧把计算机当做数据处理器的旧世界,恩格尔巴特在身后大屏上演示了只在科幻小说中才存在的新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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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恩格尔巴特在那神奇的一个半小时里揭示了当今计算机世界所有的重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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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计算机从数字运算器一跃成为通信和信息检索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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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计算机与用户之间实现了互动,计算机资源似乎完全由单个用户掌控。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个人计算首次公开进入公众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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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许多现场观众而言,观看这场演示的感受用"晴天霹雳"已不足以形容——简直是神圣的宗教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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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方面,它仍然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计算机技术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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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报道作者没能详细说明智识增进与自动化这二者完全相反的研究目标之间的差异,但这一差异确是这场演示的核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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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巴特的系统保留了人的因素,这与当时许多计算机科学家以机器取代人的研究目标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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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巴特可谓业界异端,但正是从他的"异端学说"中萌生了个人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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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电脑将引发社会组织民主化和产业重组,新一波个人创造力的浪潮也将横扫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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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众看来,恩格尔巴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仿佛在侧耳聆听远方传来的声音。观众的感觉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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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受到印第安土著文化、富勒思想以及美国回归田园运动的影响,布兰德想出了移动"卡车商店"的主意——他开着一辆卡车环游加州北部,计划向逃离城市移居乡间、却没有为新生活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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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很多方面它与主流文化的商品目录很相似,但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多年后由布兰德本人提出的信息双重性,亦即信息的奇异特质——一方面简单易得、易于分享,一方面其价值无可估量。“信息追求的是自由流通,“他说,然后又以典型的布兰德风格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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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了一句,“但也同时追求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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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全球目录》是反主流文化的全面展示,也是聚合了产品介绍、推介、评论和标新立异的专题报道的大杂烩,所有文章排版看起来有些随心所欲、杂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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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立刻成为购买商品的圣经和随机寻找有趣事物的指南。它还帮助一个正在进行自我定义的分散社群找到了自己的身份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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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即是神祇,不妨适应这个角色。“布兰德在开篇引言里借用了英国人类学家埃德蒙·利奇(Edmund Leach )[11]一句常被记起和引用的名言。这句话的惊人之处一部分在于它的傲慢与天真,但更多是因为它准确反映了反主流文化运动的力量源泉和纯真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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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言的后半段,布兰德也总结了所有运动的进程——它们即将汇聚一处并将计算机从非人性的大型组织机构中解放出来——“个人力量正在崛起,这是个人自我教育、寻求灵感、改变环境以及和兴趣一致的人分享冒险经历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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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期《目录》出版前一个月,布兰德就觉得与其说自己是个企业家,倒不如说是个探索新媒体的艺术家。他很快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计算机将超越计算器的角色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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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代读大学时,他在日记里写道:“不管怎么说,反对共产主义对美国有什么好处呢?这是个重要问题。“布兰德的结论是共产主义通过直接的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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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威胁了他的生活方式以及他的自由,甚至威胁了他独立思考的能力。鉴于此,他决定"竭尽所能与之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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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名的新型信息空间里自如地闪转腾挪,布兰德不由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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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可能对计算机技术不甚了了,但布兰德确实为这次演示的细节方面贡献了一些意见,对最终的演示也产生了积极影响。布兰德有个奇怪的观点——他觉得必须让观众听见演讲者的思考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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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恩格尔巴特望向台下和两个女儿坐在一起的妻子蓓拉德,深情地感谢妻子能体贴"一个像偏执狂一样执着于疯狂事业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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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巴特先是向观众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了看身后的屏幕,脸上露出了后来成为他个人标志的悲伤笑容,不过笑容很快便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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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就是局面逆转的时刻——虽说计算机科学直到那时还是主要研究人工智能应用领域的复杂问题,但今后的研究方向将彻底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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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C·克拉克(Arthur C.Clarke )[14]曾说:“任何先进技术都与魔术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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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那天目睹道格·恩格尔巴特遨游网络空间、且仅凭双手便能驱雷掣电的许多观众而言,这句话无比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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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如何自学后来成为他一生最重要的能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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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杜瓦尔的想法完全不同。他早就发现了计算机最神奇的能力跟数字计算没啥关系。在赴英国工作之前,他就已意识到只有信息的展示和交流才能让计算机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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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普遍反应都是:“真见鬼,我正在人工智能/分时系统/其他什么领域进行重要的研究,确实没有人力物力搞什么网络,再说也浪费不起时间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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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巴特最初对此持怀疑态度,不过后来他意识到这个网络和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实现的用户社群理念是完全契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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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埃文斯打交道有点像极力追堵在球桌上四散奔逃的台球。他的热情好似无底洞,兴之所至便对一个想法穷追不舍,但转眼间又以同样的热情对另一个想法紧咬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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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专心致志只做一件事的想法没能收服埃文斯;虽然确实在一个课题上花费了大量时间,但他还是在不同研究方向间乱窜。最后他写了份五百页的论文,描述了各种信息收集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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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erapp )——这个十年后的流行词汇指的是某种能掀起计算机产业新一轮强势增长的软件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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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瓦尔在电话线的另一头回答:“我收到114了”——字母L 在八进制计数法中表示为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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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些人立刻转变了思路,领悟到网络赋予自己的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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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能应付NLS 系统复杂操作的人来说,在很多方面NLS 系统的编辑、检索和通信能力甚至时至今日都无出其右者。但是这个系统实在难学,使用起来需要专业培训和坚定的个人毅力,而且只有通过阿帕网才能使用NLS 系统,因此它始终没有吸引来预想中的大批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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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RPA 要求试用新网络资源的压力下,SAIL 的约翰·麦卡西试着用NLS 系统将自己的一篇研究论文输入系统。这次体验让他失望至极。麦卡西对NLS 强加给用户的层级式结构很是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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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迪曼很快就看出增智团队的主要问题就在于恩格尔巴特垄断了管理权。因此法迪曼逐步设置了一些管理岗位,这样团队成员就不必事无巨细都要请示恩格尔巴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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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迪曼也理解恩格尔巴特的独特之处——他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几乎达到了精神现象的高度。
第9章 学者和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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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艾伦·凯伊评论道,个人电脑先锋们可以分成两类:读书的和不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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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机可以像斯蒂芬·罗素的《太空大战》游戏一样成为互动媒介,也可以像道格·恩格尔巴特在秋季联合计算机大会上演示的那样成为提升人类智能的工具——在这样的广阔远景的吸引下,越来越多的门外汉都想挤进来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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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被这种复杂可控、点石成金的技术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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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恩格尔巴特及艾伦·凯伊一样,奥布雷克特也很早就接触到了微电子元器件成比例缩小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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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布雷克特一年就飞了十万英里[5],他那魅力四射的授课方式经常激起学生们对电脑的疯狂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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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极致动力出版社搬到门洛帕克的一家商业中心后,“人民电脑中心”(People’s Computer Center )也在隔壁办公室开张了,中心里很快摆上了连接一台分时电脑的终端机。人们可以随意走进来,在机器上编程或者玩游戏——当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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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互式电子机器面前,人们很容易迷失在电脑营造的世界里;数字化世界和任何奇幻小说塑造的世界一样神奇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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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电脑界的领路人[8]奥布雷克特决心将计算机的力量带给普通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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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单身父亲和政治活动家,摩尔坚持只领贫困线工资,却还要全职投入政治运动,对他而言生活着实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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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议在摩尔心中种下一颗种子,激起他拥有自己的电脑并将其作为政治活动组织工具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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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带来的数不胜数的便利之处,人们却淡忘了这样一个简单事实——个人电脑产业的奠基人并不是那些企业家,而是一名政治激进分子和一群普通电脑玩家,而他们的初衷只是分享信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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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富差距让摩尔深受负罪感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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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是个搭便车旅行的超级爱好者,经常作为背包客踏上不确定终点的旅途。他在全国各地的漫游既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时间表。他还去内华达山脉和大瑟尔(Big Sur )[16]露营,自由自在地漫步于加州的荒原旷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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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广告可没有那种"漫步雨中,浅尝美酒"的情调,纯粹是激进分子的口吻,不过倒也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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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的——他越来越相信金钱是万恶之源。“拜金钱所赐,我们过着不是自己的生活,“他写道,“生活的本质被消费抽离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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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开源软件运动(open—source sofeware movement )将成为计算机业界的一股主要力量,而事实上摩尔正是这一运动不为人知的发起者和主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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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德终于逃离了《全球目录》带来的沉重压力,在自己还神智清醒的时候得以全身而退。但对弗雷德·摩尔而言,他成了托尔金小说《魔戒》中护送魔戒的弗罗多——魔戒蕴含了无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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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起来不大可能,但在计算机世界的主流之外,政治运动和社群活动正逐步与科技融合,并在未来的硅谷构建了计算机产业的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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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计算机图形界面的设计初衷就是为了让新手用户能方便快捷地掌握各种指令,而当时的NLS 系统并没有这种现代意义上的"用户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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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跟手下程序员们开会,他提问道:“NLS 系统建设完成后,一共有多少指令?“他在会议室走了一圈,让每个程序员都报上答案。当然大家的答案都错了。正确答案是五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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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跳槽如此频繁,以至增智项目的研究员们把自家研究中心戏称为"施乐研究培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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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科技如何赋予民众更多权力却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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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普看出计算机必将成为办公室的普遍应用,而且在他看来只有两家公司才有经济实力实现这一远景——IBM 和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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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洛在那次演讲中提出,施乐决心建设"信息架构"以解决由"知识爆炸"带来的各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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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专门派手下一位科学家搞了个实验室弄明白自己这份讲话稿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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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乐复印机已成为美国各大办公室的标准配置,这也是恩格尔巴特十余年来望眼欲穿并为之奋斗的目标——让NLS 成为全球信息从业者的标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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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包括厄比在内,增智研究组至少有十五名成员跳槽去了PA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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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懒人沙发(豆袋椅)成为PARC 的特色家具前,增智研究中心就已在房间里摆上了这些沙发,而且增智项目办公室的冰箱里总是塞满了啤酒、红酒和一些性质十分可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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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秘书、但很快被提升为NLS 系统首位技术支持人员的米兰达则把一只肥硕的波斯猫带来,那只猫也就长年安居在她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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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他十分迷恋《毛主席语录》这本红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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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恩格尔巴特的大多数手下都认为自己在研发技术,但华莱斯逐渐意识到:增智项目根本不是技术实验,而是社会学和组织变革层面上的宏大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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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年初,尤其善于生造蹩脚缩略词的恩格尔巴特将实验室划分为三个业务板块——LINAC、FRAMAC 和POD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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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道格不愿意让研究员参与管理和目标设定,大家的项目参与度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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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人又补充道:“上面这些问题归结为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到底有什么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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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WLB(Walter Bass,即沃尔特·巴斯)常说的,为什么银河系要持续给予我们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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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t 理论大多从其他自助理论、宗教教义和哲学思想那里抄袭而来,整个理论体系就是一锅大杂烩,但却很快拥有了大批狂热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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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道"到底是什么,大家都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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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疑的是,这一运动对培训课程的参与者们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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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巴特观察到在培训过程中人们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下袒露心声,一吐为快后竟也精神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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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蓝色牛仔裤和花衬衫的程序员们甩掉脚上拖鞋,围坐成一圈。大家开了瓶红酒,抽起了大麻烟,展开了严肃的会心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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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的唐·华莱斯也目睹est 培训毁掉了一些增智研究员的大好前途。受est 培训影响,有些人的人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由此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另有些人则精神失常了。最糟的是,恩格尔巴特很快失去了国防部那些最重要的支持者们对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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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沃特森率领增智研究中心发起了冲锋,提高了NLS 在阿帕网社区的实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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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巴特感到ARPA 主要是责怪他没能将技术成果及时推向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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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泰勒对此并无兴趣,他只想向恩格尔巴特炫耀PARC 刚刚开发完成的电子邮件功能。此时的恩格尔巴特悲痛莫名,要知道他的实验室早在七年前就开始用电子邮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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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代已然落幕,新时代即将登台,而道格·恩格尔巴特则被无情地抛进了茫茫荒野。
第10章 蓄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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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光暗淡的学生老巢里,突然冒出一块光芒耀眼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由白色群星点缀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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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还是大学生年纪的一群男生而言,与电视机截然不同的交互式梦幻游戏机突然出现在眼前,它的巨大诱惑力实在无需赘言。而且,由于与周遭环境极不协调,世界上第一台投币式电子游戏机的亮相更加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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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有一天晚上,塔克对皮茨说:“哎,如果你能用这程序弄出个投币游戏机来,肯定会富得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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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给游戏取名"大战"什么的在学校肯定不受待见,于是把投币游戏机版本的"太空大战"改名为"银河争霸”(Galaxy Game ),然后卷起袖子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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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空间》于1972年进入市场,可惜铩羽而归。在这个赔本作品之后,布什内尔毫不气馁,继而创立了雅达利(Atari )公司。他推出的下一款游戏《乓》获得了巨大成功,引发了电脑游戏和家庭电子游戏产业的迅猛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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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口号就是"不论我们想用电脑做什么,我们都应该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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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算是啥?“凯伊诚恳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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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凯伊下定决心的是,曾因同在犹他大学而对凯伊的Flex 电脑十分熟悉的泰勒在谈及未来工作方向时,只对他说了句"听从你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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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凯伊成了出类拔萃的创意集大成者。不仅如此,他还是第一个从艺术家而不是从工程师的角度来思考计算机设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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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这个思路迈进时,他记起了以前读过阿尔杜斯·马努提乌斯(Aldus Manutius)[11]的见解,马努提乌斯在印刷术发明四十年之后确立了现代书籍的基本规格,即书本大小应该以能放入鞍囊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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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世纪以此标准类推,现代电脑的大小不应该超过一个笔记本。这一具有强大潜能的理念最初只有少数几人才能理解,这其中就包括凯伊和希德·芬巴赫——在利弗摩尔实验室研究超级电脑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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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然爱上了骑自行车所代表的极简主义,甚至将它与自己的"动力书"做了比较。“心灵的自行车”——也许恩格尔巴特将计算机视作有用工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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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只招揽那些"一听到笔记本电脑,眼睛里就有星光闪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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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修了高德纳教的一门研讨课,高德纳就是那位晚上老是泡在SAIL 的斯坦福计算机科学家兼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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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纳的课研究的是程序优化,亦即提升软件运行性能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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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课让英戈尔斯大开眼界,他很快便能熟练地设计优化程序,专门用于克服低效程序的运行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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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创建了只有他一人的小咨询公司,为客户提高用Fortran 语言写成的程序的运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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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家小公司创业伊始就迎面遇上了无法逾越的障碍——Fortran 最大的用户就是政府机构实验室,他们根本无意加快程序运行速度,因为这会导致每年硬件采够预算的削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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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坦福,英戈尔斯也投身反主流文化的洪流。他住在集体公社里,亲身体验了各种致幻剂。和他那一代的大多数大学生一样,有位朋友带领他先后尝试了大麻、迷幻蘑菇,最后是LSD。作为兴趣爱好,英戈尔斯利用自己掌握的技术设计了在旧金山的费尔摩(Fillmore )[13]和阿瓦隆舞厅(Avalon Ballroom )[14]总能看到的那种灯光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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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灵敏的市场触觉的凯伊认为,如果他将人们的期望值降到低点,那么不管这种语言有任何长处,都会受到人们的热情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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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C 承继了ARPA 在度假胜地召集众人共商大计、描绘远景的传统。1972年1月,PARC 研究员们都飞到犹他州的滑雪胜地阿尔塔,一连开了好几次会,探讨未来的研究方向。在群山间的这些日子里,研究员们交流研讨了彼此的计算机发展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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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偷偷溜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情绪崩溃,嚎啕痛哭了足有15分钟。这一危机迫使凯伊调整了工作目标,重新来过。他求助于已被他视为兄长和谏友的比尔·英格里士。英格里士为他指明了一条融合科教研究的新道路,使凯伊这位青年计算机科学家的构想能够在高高在上、脱离实际的企业研究机构里获得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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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勃·泰勒已经连续几年催促研究员朝他设想的"基于显示的电脑"方向努力。那个年代的设计师还深受约翰·麦卡西主导的思维套路的影响,认为计算机理应是由多人分享的昂贵设备——这便是泰勒所面临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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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的学术背景是计算机设计中新兴的人为因素研究,他对人机交互性和高带宽通信的构想十分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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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奥多电脑三分之二的内存空间不是用于储存程序,而是用于支持屏显,这在之前的电脑设计中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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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4月奥多正式诞生时,首次演示的内容中就有儿童电视节目《芝麻街》里的饼干怪(Cookie Monster )[24]一手抓饼干一手托着字母"C “的一张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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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多数人而言,见识这样的电脑足以改变人生。1979年12月,当史蒂夫·乔布斯和他的苹果设计师们获准进入施乐实验室时,虽说对奥多电脑只有惊鸿一瞥,但乔布斯就有了这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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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乐总部最初认为《滚石》杂志的所有读者都是不负责任、不爱洗澡、拖鞋趿拉的嬉皮士——跟施乐的目标客户根本不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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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传统世界中,技术只为企业服务。如今出现了新形势——西部的文化叛逆们正破旧立新,将计算机概念从旧模式中解放出来,同时也创造了新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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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穷水尽的泰斯勒只好靠福利救济过了两个星期——他在这两周里搭便车回到帕罗奥多,重新开始找工作。旅途中,他去了趟SAIL,得知凯伊曾来找过他并想推荐他去PARC 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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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刚到PARC 实验室,泰斯勒就和由道格·恩格尔巴特的增智理论带来的系统复杂性开战了,这一复杂性也是由斯坦福研究所的旧人带入PARC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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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从第一次接触交互式计算机系统开始,他就不停地抱怨所谓"模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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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尔巴特认为,既然计算机工具的用途如此之大,那么花在学习掌握复杂系统上的时间必然物有所值。泰斯勒则不以为然。恩格尔巴特还认为,要是人们愿意花三年时间学习一门外语、花十年时间学习数学而且花数年时间学习识字阅读,那肯定不会不愿花半年时间学习使用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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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想法太荒谬了,泰斯勒想道,按理学习系统所需时间不应该超过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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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斯勒开始进行用户调查——以前几乎没人干过这事。他的目标是将学习时间缩短到一星期,但后来他发现如果设计出来的编辑器确实简单易用,那么使用者只要一小时就能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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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之为"非程序员专用超级简易显示环境”(缩写为OGDEN )。不过他俩浅尝辄止,并未真正实践这一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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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vo 是史上第一个"所见即所得”(what-you-see-is-what-you-get,意指电脑屏幕显示效果与打印效果一致)的文本编辑器,即WYSIWYG 编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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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rosoft),他在微软设计的新版本Bravo 日后发展成了Microsoft Word 软件。在西蒙尼从施乐离职的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事,清楚地表明了无论PARC 实现了多么无与伦比的技术成就,施乐的管理者们都无法理解个人电脑的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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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就是在计算机内存里一次性读取和写入选定的信息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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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显示屏上移动信息的时候,不论是上下滚动屏幕还是从某处复制文本或图像粘贴到另一处,这些操作在计算机内存里都有相应的"起点"和"终点”。于是他在脑海里想象有一个轮子从起点滚到了终点。英戈尔斯想出这个方法以后,大家才为以前没想到如此显而易见的方案而感到意外;此后所有的图形化计算机系统都采用了这种方案。时至今日,它依然是麦金塔(Macintosh )和视窗(Windows )计算机的核心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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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它被称为"位块传输”(Bitblt ),只要用鼠标点击一下,奥多电脑的屏幕就会立即"跳出"图形菜单。和所有软件创新一样,位块传输也成为实现现代图形化计算机界面的主要推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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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进入更富创造力和想象力的状态,英戈尔斯尝试过各种致幻剂,还抽了些大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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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每当有人问起Smalltalk 的创意源头时,英戈尔斯就会开玩笑道:“你以为这些点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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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C 许多研究员已经注意到了计算机玩家运动,但由于玩家们打造的小机器几乎一无是处,因此很容易被研究员们忽视或者干脆被低看成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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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艾伦·凯伊还曾以调侃自制电脑俱乐部的成员为乐,他评价说这些玩家们没准更希望自家机器坏掉,只有这样他们才不至于无事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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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前《大众电子》(Popular Electronics )[33]杂志刚刚以封面故事报道了Altair 电脑,但它看上去无非是个带指示灯和开关的蓝边金属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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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产品功能比这强大得多,还简单易用,一旦推出大家肯定会把现在这些破玩意丢到脑后。“罗伯特·泰勒对泰斯勒说。
第11章 向神祇借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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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目录》的告别派对是让弗雷德·摩尔的人生发生急剧转折的意外事件之一。不过这个派对没有给他任何生活启迪或是政治启示,倒是让他的金钱恐慌症升腾到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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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摩尔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如果计算机的力量能被解放,它将成为格外有力的活动组织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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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种方式可以让全世界各种政治运动的组织者们彼此进行交流,那会怎样?说到底,摩尔可是盖世无双的组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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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另一头就是人民电脑公司,它的小型电脑使用模式不仅能将劳动者从单调沉闷的苦活中解放出来,同时也改变了权力格局,使权力的天平不再倾向大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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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笔挺的日本人看起来理解不了店里这些衣着褴褛、长发及肩的志愿者和闲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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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你曾经听到过的或是想象中的计算机,“他这样教导读者,“只考虑这一条——计算机是人类发明的用途最广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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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专业人士原先也是如假包换的电脑爱好者,但不幸随着年龄增长沦为制度的附庸和革命的反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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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件面世后免费开放公用,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修订、改写和发布软件。如果想利用软件挣钱,那更是值得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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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中有个不同寻常的人让寇特瑙特别不安,他管自己叫"嘎吱船长”(Cap"n Crunch,某种麦片品牌),没事儿就喜欢利用技术干些违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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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布斯从里德学院辍学后在印度云游数月,刚回到旧金山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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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普指导沃兹尼亚克和乔布斯造出了他们自己的蓝盒子——免费但却可以非法接入电话网络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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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计算机用户群自制电脑俱乐部……名字任你叫。你是否在打造自己的电脑?终端还是电视打字机?输入/输出设备?还是其他富有魔力的数据黑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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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之后立即进入交换分享技术信息和业界传闻的重要环节。此后十年间,信息分享一直是自制电脑俱乐部的标志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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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发现这台无屏蔽的电脑经过编程运行程序时,可通过干扰晶体管收音机而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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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花了好几个小时研究怎么生成所有音阶,然后再拿收音机当电脑输出设备。在俱乐部的聚会上,毫无征兆地,会场飘荡起披头士乐队那首《山顶愚人》(Fool on the Hill )的旋律,在场的人受到了电闪雷鸣般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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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弗兰池主持了头三次聚会,但他跟玩家们的无政府主义风格实在不合拍。弗兰池总是站在众人面前长篇大论地絮叨着计算机科学理论,无法忍受他那单调独白的观众纷纷走到屋外各谈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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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过是为计算机注入鲜活生命的指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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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不应该以盈利为目的,但是挡不住人各有志……俱乐部就像是创意的自由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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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因金钱的巨大腐蚀力而倍感挫折,于是几乎在一夜之间便协助创立了一个强大社群;在这里,信息的免费分享不仅是社群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其存在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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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信息工具即将产生,信息分享将更加简易,不过与此同时信息的价格却愈发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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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苹果电脑在内,至少有二十三家企业将公司起源直接追溯至自制电脑俱乐部,可以说这些勇于创业的电脑玩家们共同缔造了一个生机勃发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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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德·奈尔逊"把计算机权力还给人民"的集结号始终在大地上回荡,玩家们终将拆毁被禁锢于玻璃温室中的计算机世界的高墙,并掀起一场变革运动,从而树立起与传统美式商业模式全然不同的全新商业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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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分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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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 的两名雇员主持了这次展示会(其中一名雇员是个颇有魅力的金发美女,她让不少玩家忘记了来此参会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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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件必须付钱购买,但软件却被免费共享了。谁会在意为软件辛苦工作的人是否获得了合理报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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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茨与任性妄为的业余编程者和硬件组装者之间的最初冲突,造就了计算机产业、当代音乐界、其他技术产业、好莱坞影业以及整个出版业的基本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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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硅谷长期以来的发展动力就是作家迈克尔·马龙(Michael Malone )所说的"大赚一笔”——说白了,就是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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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硅谷多年来也一直为理想主义色彩更浓厚的力量推动着,这一动力就体现在弗雷德·摩尔对信息自由分享的执着追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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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软、英特尔与好莱坞影业及出版业者结为同盟,在打造计算机软件和硬件设备时,他们开始用加密保护层对信息严防死守,阻止人们通过计算机网络进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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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源软件社群亦开始尝试重新定义版权概念,进而贯彻宪法制定者们的立法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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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黑客对信息分享的渴望与企业家对财富的追逐——不可避免地,这二者之间的矛盾冲突将决定新一代技术革命的走向
第12章 致玩家们的公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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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电脑玩家市场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缺少优质的软件课程、书籍和软件本身
文章作者 种瓜
上次更新 2022-0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