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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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罗伯特·M·波西格《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我因为写了一部人们把它和《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相比较的书而感到甚受恭维。我希望拙作(《时间简史》)和本书一样使人们觉得,他们不必自处于伟大的智慧及哲学的问题之外。 –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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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这事儿有感觉,需要上点儿年纪,对我而言,这感觉里面掺杂着许多他不曾有过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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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摩托车旅游和其他的方式完全不同。坐在汽车里,你只是被局限在一个小空间之内,因为已经习惯了,你意识不到从车窗向外看风景和看电视差不多。你只是个被动的观众,景物只能呆板地从窗外飞驰而过.骑摩托车可就不同了。它没有什么车窗玻璃在面前阻挡你的视野,你会感到自己和大自然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你就处在景致之中,而不再是观众,你能感受到那种身临其境的震撼。脚下飞驰而过的是实实在在的水泥公路,和你走过的土地没有两样。它结结实实地躺在那儿,虽然因为车速快而显得模糊,但是你可以随时停车,及时感受它的存在,让那份踏实感深深印在你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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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本身远比赶赴某一个目的地更加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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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在度假,想走一走支线,石子铺的乡间小路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然后才是州际干道,下下之选才是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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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算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景致,所以要好好享受旅游的过程,不会干那种在很短时间之内游览几个景点的煞风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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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停车问路或是想了解什么当地的情况,你得到的回答往往出乎意料:他们会问你打哪儿来,已经骑了多久,热情而又滔滔不绝地和你神侃半天,简直比你还要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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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乡间小路和一般的干道迥然不同,就连沿线居住的居民的生活步调和个性也不一样。他们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本地,所以可以很悠闲地和你寒暄问候、谈天说地,那感觉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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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一旦迷上这种旅游方式,就再也忘不了那些风景宜人的小路,忘不了那些消磨了很多个周末、夜晚和假日的美好时光。我们成了真正的乡野骑手迷,只要骑到那里就会有值得一看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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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线地图上所标示的小路经常出错,你会发现自己原先骑在双车道上,不久就变成单车道,最后竟来到一片草原,而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要不然你就被稀里糊涂地引到一个农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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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很喜欢大声喊叫,否则一路上便很少说话,主要的精力都花在观赏风景和沉思上,想想自己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看看天色如何,或是回忆一下往事,偶尔也看看摩托车的状况,欣赏一下我们来到的乡野。日子就是这样随意,忘掉时间,没有人会催促你,也不会担心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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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想要谈谈我的想法。我们常常太忙而没有时间好好聊聊,结果日复一日地过着无聊的生活,单调乏味的日子让人几年后想起来不禁怀疑,究竟自己是怎么过的,而时间已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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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陶扩:Chautauqua,19世纪末期美国的教育改革运动,起自于纽约的肖陶扩一地…于暑期时在野外举行教育集会,提供宗教和成人教育的课程方式,举凡娱乐、演戏、音乐、讨论、报告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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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肖陶扩因为收音机、电影和电视的出现而没落了,在我看来这种改变不见得是一种进步,虽然全美的思想交流更加快速便捷,但也似乎变得更浅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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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新鲜事儿?”这是一个人们最感兴趣的问题,但是也最不着边际,可以没完没了地问下去。如果认真探讨它的答案,所得的只不过是一堆琐碎的跟风事物,这些都是将来的淤泥。我宁可问这样的问题:“什么是最好的?”这个问题能疏通河道而非拓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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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两个老友,一个是天主教徒,另一个是基督徒,两人一起喝啤酒,享受人生,只要一谈到节育,谈话马上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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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真正感觉需要别人的帮助,否则别人的介入只会引起他的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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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应该是指来自于科技的一股力量,没有明确的定义,而且缺乏人性、机械化、了无生气,是一头瞎了眼的怪兽,一股死气沉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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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科技有关的怪物已吞噬了大片的土地,污染了空气和湖泊,人类既无法打击它们,也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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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的动作这样粗鲁呢?他们不像约翰和思薇雅一样害怕科技,他们都是专门人员,然而做起事来却像猩猩一样,没有真正地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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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机器,它和周围环境中的一切都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你和它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懂得操纵某些开关,维持电压的强度,检查某些毛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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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做某件事的时候,一旦想要求快,就表示你再也不关心它,而想去做别的事.所以我想慢慢来,用我找到被剪断了的销子的态度,有了这种态度才能发现原因,这样才能仔细而且透彻地进行这件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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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科学定理也不占用任何空间,也没有能量,因此也只存在于人的心中,所以完全科学的态度就是既不相信鬼,也不相信科学,这样你就安全了。然而这样一来,你就没有多少可以相信的了,但是唯有这样才是科学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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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催眠了,用比较正统的说法是,大家受了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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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法则是人类发明的,就像鬼的存在一样。逻辑学、数学也都是如此,所有值得赞美的事,也都是人类的发明。这个世界也是人类所想象出来的,整体来说也就是一种灵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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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大地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窗子的声音。草原上的风习习吹来,一想起这个,就不禁让我陶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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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参加肖陶扩的人都应该保有一张清单,上面列着重要的事项,以备将来之需或是记下灵感。记载要详细。现在趁别人还在酣睡着浪费美丽的晨曦,我正好把它们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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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读一两个句子,然后等他一连串地发问,然后再回答他的问题,之后再读一两个句子,用这样的方法读古典作品很有用,它们一定是用这种方式写成的。有的时候整个晚上我们都不断在阅读、讨论,而往往只读了两三页,这是一个世纪以前的阅读方式……当时肖陶扩非常流行,除非你也这样做,否则你就不知道究竟有多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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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大部分的骑手都会同意,一旦一辆车陪伴过你许多时光,那么对你来说它就是独一无二的,是别的车子无法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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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称之为个性,每一部摩托车都有它自己的个性,也可称之为你对这一部车子所有直觉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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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所有的科技都消失了,这些人仍然可以活得好好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但是他们可以活下来,而约翰、思薇雅、克里斯和我可能在一个礼拜之内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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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不懂心存感激,而你当面告诉他,那么你就等于是在骂他,这样你什么事都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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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底下最难拍的了。你需要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广角镜头,你看着这样一片风景,然后看看地上的草,一切都妙不可言。但是一旦你用框子框住,美感就都不见了…我说:“我想这就是你在汽车里面所见不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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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薇雅说:“大约在我十岁的时候,有一次也是像这样在路旁停了下来,我差不多照了半卷的相片,后来洗出来的时候,我哭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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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沿着这空旷的路继续骑下去,我不想拥有这些草原,或是把它们拍下来,我也不想改变它们,甚至也不想停下来,或是继续走下去。我们只是沿着空旷的路继续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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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是从一个十分理性的角度来谈论一切有关机械的事物,因为机械是零部件、是各种关系、是分析、是组合、是明了事物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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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那天他会因发动不了摩托车而生气,因为这侵犯了他的事实。这似乎是在他看事情的方式上凿了一个洞,他无法面对,因为这样很可能会威胁到他整个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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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和那种学科学的人一样,某些时候会对抽象艺术产生愤怒,因为抽象艺术也不适合他们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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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想要打断我们的谈话,但是我回答:“我也不知道,因果似乎无法解释他的状况。因果逻辑是思想上的产物,我认为精神疾病先于人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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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陌生人或是病人比较需要说些安慰的话,对自己人就不是了,像这样小小的安慰,并不是他要的,我不知道他想要些什么,或是他在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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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原先只是沟通上的一个小问题,最后变成哲学上的大问题。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要有肖陶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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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形式是稀有的讨论题材,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讨论的模式。比如说,你从事情的表象来讨论,或是从它们基本的形式来讨论,当你想要讨论这些讨论的模式时,你所要面临的问题就是所谓的平台的问题。因为除了这些模式自身,你将没有平台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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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曾经谈论过他的基本形式世界,或者从外部角度来说,谈论过基本形式的表象,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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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认知认为这个世界是由一些基本形式组成的,而浪漫的认知则是从它的表象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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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拿一部发动机或是机械图,或是电子仪表给浪漫的人看,他一定不感兴趣,因为他所看到的只是表象,枯燥无味,只是列出一大堆复杂的专有名词、线条和数字,没有让他觉得有趣的事。但是如果你把这些东西拿给一个偏向古典思想的人看,他会仔细地观察,然后就会着迷,因为他看到在这些线条和符号之后是丰富的基本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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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模式主要有丰富的灵感、想象力、创造力和直觉。最主要的是情感而非事实。和科学相对的艺术往往就是很浪漫的,它的存在不依赖于理性或是法则,而是依赖于感情、直觉和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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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思想往往依赖于理性和法则–它们是思想和行为的基本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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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骑摩托车旅行是件很浪漫的事,但是要维修、保养摩托车却全然是古典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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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风格往往直截了当而且完全不加修饰,不情绪化,简洁,有严谨的比例,它的目的并不是要引发别人情绪上的波动,而是要从混乱中找出秩序,所以它的风格并不自由也不自然,反而要求的是规规矩矩,所有的一切都在控制之下,而它的价值标准在于控制技巧的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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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浪漫的人来说,这种古典的方式往往显得很沉闷,呆滞而且丑陋。就像保养车子一样,车子的一切都可以分解成零部件和它们之间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经过测量和证明,这就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一种永无止尽的灰暗,这就是一股死亡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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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一个古典的人来说,浪漫的人就很轻浮而没有理性,心情起伏不定,不值得信任,只对享乐感兴趣,是一种肤浅的人,就像寄生虫一样没有内涵,无法养活自己,是社会的负担。从这里我们就差不多可以看出他们彼此之间的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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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问题的根源,人在思考和感觉的时候往往会偏向于某一种形式,而且会误解和看轻另一种形式。然而没有人会放弃自己所看到的真理,就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人可以真正融合两者,因为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找不到交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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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因为它太平凡了。熟悉往往也会使一个人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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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了解这把小刀(分析的小刀)是非常重要的,不要因为它把摩托车划归某一类型,你就完全相信,因而受到愚弄,把精力集中在这把小刀的本身才重要,后面我会继续介绍如何有效地运用这把刀子,作为解决古典和浪漫冲突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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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使用这把刀子时就好像一名刺客,而不像差劲的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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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这把刀划分这个世界,架构自己的理念。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使用自己的刀子。我们观察周遭成千上万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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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些观察当中,我们必须加以选择,而我们所选择的和所观察到的,永远不一样,因为经由选择而产生了变化。我们从所观察到的事物当中选出一把沙子,然后称这把沙子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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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现代科学、所有西方思想背后的鬼魂–也就是理性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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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了解修理车子是一种多么理智的过程,他们认为这只需要熟练的技术,或者对机械的偏好。他们这么说也对,但是熟练的技术往往也是一连串推理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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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的运作完全依照推理的过程,研究维修摩托车的艺术,就是研究理性艺术的缩影。那天我说过,斐德洛追求的就是理性,因而才导致他的疯狂,但是在想要深入了解之前,最重要的是先要有理性的例子,这样才不会迷失在没有人能了解的抽象之中。要想谈论理性,非常容易让人迷惑,除非你能够举出融合了理性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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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摩托车而言,保持这种精准并不是为了追求浪漫或是完美,只是因为车子内部的热能和爆炸性的压力,只有这种精密仪器才能控制。每一个爆炸发生后,就会推动连杆和曲轴,它的压力达到每平方英寸好几吨。如果由连杆到曲轴的动作很精确,燃烧爆炸的力量就会传送得很均匀,机件也就承受得起这样的爆炸,但是如果其中有千分之一英寸的误差,那么就会传送得很突兀,像榔头的捶击一样,而连杆、轴承和曲轴里面都会受损,因而就会产生杂音,这杂音刚开始很像梃杆松掉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我要检查一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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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避免千分之一英寸的误差只有靠高度精密的仪器测量,那也就是古典美的所在–不是你眼睛能看见的,而是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也就是它们能够控制基本形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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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我的眼睛里,我却看到设计者的理念。约翰认为我接触的是各种零件,实际我接触的是各种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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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观念的结构称为体系,自古即为所有西方知识的基本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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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互相牵动的结构整体地被称为系统。摩托车也是一种系统,一种真正的系统。而架构它的理性仍然存在,那么靠着这个理性很容易就可以建造另一座工厂。如果革命能够摧毁一个政府,但是政府背后的理性仍然完整地保存着,那么很快地又可以再建立同样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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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摩托车,它是由一组钢铁制的零件所组成的观念体系,其中任何一部分、任何一种形状都是由人所设计出来的–那就是摩托车基本上是精神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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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也是人所设计出来的,因为在自然界之中并没有钢铁的存在,在远古的铜器时代,就有人能告诉你这个。自然界所有的,只是可以做钢铁的原料。但是什么又是原料呢?同样的这也是人所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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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斐德洛所说的,这一切都存在于人的心中,如果不举出像发动机这样的例子来,听起来就好像是疯言疯语,一旦举出实际的例子,就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很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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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这些体系当中找到自己的路–那就是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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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决一般思维无法解决的难题,就要通过你的观察和手册当中所提供的结构,不断交替运用归纳法和演绎法,如此才能找到解决之道。这种交织混杂的正确程序,如果正统化,就是所谓的科学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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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拿出一个笔记本,把所有的状况都写下来,这样你就知道情况如何,问题要怎么解决。在科学和电子技术的领域当中需要这样做。不然的话,问题会复杂到让你摸不着头脑,然后忘记该如何解决,最后只得放弃。在维修摩托车的时候,问题并没有那么复杂,但是一旦有混淆的状况,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写下来,往往就在你写下来的时候,解决的方法就浮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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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问题是什么。 (2)假设问题的原因。 (3)证实每个问题的假设。 (4)预测实验的结果。 (5)观察实验的结果。 (6)由实验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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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很草率或者面对科学材料的时候怀有浪漫的想法,那么你很快就会被它蒙蔽。 所以在研究科学的时候,一个人必须非常地谨慎,而且严守逻辑的法则。不要在逻辑上面摔跤,否则整个科学结构很快就会垮下来。只要你的推论稍有差错,你就会陷入无底的深渊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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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就是要把问题写下来,其中主要的技巧就是只有你确实知道的东西才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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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当中使用到的技巧只是证明假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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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没有受过训练的旁观者只看到修理人员所付出的劳力,就以为他最主要的工作在于劳力。事实上,这正是他最轻松也是工作上最小的一部分,他最重要的工作就在于仔细观察和精确思考,这就是为什么技术人员往往显得沉默寡言,甚至在做实验的时候有些畏缩。他们不喜欢在做实验的时候讲话,那样就无法专心地思考问题了。他们借着实验推论出问题的结构,然后与心里正常的运作结构相比较,所以他们看到的是基本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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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倾心于科学是因为有优越的智力,科学成了他们独有的活动,在其中他们得到了生动的经验,也满足了他们的野心。有一些人则完全是为了实用的目的,而将自己思考的产物献在祭坛上。如果上帝派来的天使将上面两种人从殿里驱逐出去,那么殿里很显然会空旷许多,但是里面仍然会住着一批古今人物……如果殿里只住着前述两种人,那么它就只不过是一座空木屋,只有四处攀爬的蔓草……那些获得天使青睐的人……有些古怪、沉默和孤独,除了同是不受欢迎的人之外,彼此之间少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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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科学方法里面最神秘的就是假设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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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描绘了一幅最简洁、最容易了解的世界图像。然后试着用经验取代某种层次的世界,然后征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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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通往这些法则没有合乎逻辑的路;只有靠着直觉和对经验的体谅才能进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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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并没有提供假设,自然只提供了实验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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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解释任何既有现象的理性假设有无穷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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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20世纪,科学研究成果的寿命似乎比19世纪要短得多,就是因为科学研究的规模现在大多了。如果下一个世纪科学研究的速度是现在的十倍,那么任何科学研究成果的寿命,很可能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是什么缩短了它的寿命?最主要的就是假设的增加,假设愈多,研究成果的寿命就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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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科学方法的目的,就是要从许多假设当中找出正确的一个,这就是科学的目的。然而我们从科学的历史来看,事实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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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引起我们目前社会种种危机的原因是理性天生的一种缺憾。除非这种缺憾能得到弥补,否则危机会一直存在。我们目前所谓的理性模式并没有把社会带向更美好的世界,反而离它愈来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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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象的思路已经变得这样绵长,必须要在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才能够保持思路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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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像学校、教会、政府和政治组织这种机构,都是想用某种特定的目标而非真理来引导别人的思考,以使他们的机构能够继续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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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有些人或者是动物,从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囚笼中找到了出口,然后在田野间四处游荡,狼吞虎咽着所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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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间的一切事物竟然都能够用他们那二十六个字母来描述,真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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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浪漫的事实主要是美感的,但是也有它自己的美学。理论的和美感的是在一个世界之中的分歧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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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思考的结果是他想回到学校里去读哲学,他飘荡不定的时期结束了,他现在很积极地追寻着某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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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提到过斐德洛的飘荡时期,最后他开始接受哲学思想的训练。他认为哲学是所有知识里面最高级的,所有的哲学家都这么认为,所以它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陈词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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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发现他曾经一度认为的世界上唯一的知识–科学,其实只是哲学的一支,哲学比科学宽广许多,甚至更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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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峡谷,就好像看海底一样。有些人一辈子都生活在山底下,从来不知道有这么高的地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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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类所有已知的知识是一个巨大的体系,那么心灵的高山地带就出现在这个体系的最高处,它是所有思想当中最抽象也是最普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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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文明的时代,学校里的教科书常常会省略生活中的痛苦、疾病、饥荒、维持生存所需的劳苦。所以我们可以很冷静地说,以前为了生存需要承受不少痛苦,现代人与之相比,可以说有进步,而产生这种进步的力量,最主要的来自于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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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尊敬这位18世纪德国的哲学家,并不是同意他的看法,而是欣赏他有条理的思想。康德总是用非常合乎逻辑规律而又仔细的态度去研究那一片有关心灵的高山地带他相信所有的认知来自于人的感官。所以他们信奉科学的实验方法。今日大部分的常识都属于经验主义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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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所有的知识都是来自于感官的印象,而且本体又没有感官的印象存在,所以就很自然地推论:本体并不存在,它只是我们想象出来的,完全出自于我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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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主义的第二个问题是,如果一个人假设我们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感官,那么哪一个感官接收了因果关系的知识?休谟认为:那么他必然很合理地认为自然和所谓自然的法则只不过是我们想象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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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们能赋予所接收的讯息以时间和空间,否则这整个世界将无法让人理解,而只是一大堆混杂的颜色、图形、噪音、气味、痛苦和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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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认为他的笑中含有极为深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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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学生往往都不及格。每一位好老师都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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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很明显啊!” “那么为什么我没看见呢?” “你一定得有经验才行。” “那么情况就不是很明显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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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和高山区是如此不同。这里好像一座巨型的博物馆,里面的展览都经过小心谨慎的修饰,让人产生真实的幻觉,然后又用铁链围起来,让孩童不至于破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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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东方的宗教当中,最看重的教义就是"你之所是"与"你之所视"是不可分的。如果能够充分了解这一点,就可以说是顿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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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就是把主客观分开,所以逻辑不是最高的智慧,想要消除这种因划分主客观所产生的幻觉,最好的方法就是减少生理、精神和情感上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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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两个孩子,买了一个农场、一匹马、两辆车,然后逐渐地步入中年,身体开始发胖。他对理性的追求似乎已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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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放弃了,所以生活对他来说很容易打发。他工作得很勤奋,也很好相处,从当时他所写的短篇小说来看,我们偶尔会发现他内心的空虚,他的日子过得非常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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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承认这些小木屋都是他盖的,而且他很高兴有人注意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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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你不断地上课、上课、上课,完全没有研究的时间,也没有思考的时间,更没有参加校外活动的时间。只是不断地上课、上课、上课,一直上到你的心灵枯竭,创造力也消失了。而你成了一部机器,不断地对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天真学生重复同样枯燥乏味的教材。他们不了解为什么你变得这样乏味,因而对你失去了尊敬。大家也受了你的传染。你不断上课、上课、上课的原因是,这是经营一所学校最经济的方法,让外界的人误以为学生得到了完整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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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虚伪的虔诚正是教会大力反对的物质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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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大学并不听命于任何民意机关,也不是由任何建筑物所构成的,只要它自己宣布这个地方已不再是圣所,真正的大学就已经消失,所遗留下来的只是一些砖墙、藏书和种种物质的结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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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灵的世界,许多世纪以来都是通过一群所谓的教授所传递的,而教授这个头衔并不属于真正大学的一部分,大学的本质在于流传下来的理性的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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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学校的教授既然领了薪水,一旦得到上面的指示,就应该抛弃自己的见解,毫无异议地接受学校的指挥,就像受雇于一般公司行号,处处要为老板说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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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真正的牧师必须表现出他没有听到这些威胁,因为他最主要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服事信徒,而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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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认为,理性教会追求的最主要目标,就是苏格拉底一向认为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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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神职人员在这时就应当表现出他们没有听到这些威胁,因为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把服务大众放在第一,他们最主要的是要服事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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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事情有完全的信心,就不太可能产生狂热的态度。就拿太阳来说吧,没有人会为了它明天会升起而兴奋不已,因为这是必然的现象。如果有人对政治或是宗教狂热,那是因为他对这些目标或是教义没有完全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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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斐德洛对教室里坐在后排表现差劲的学生有着深切的 认同感。他们脸上的轻蔑神情,就和他对整个理性知识的教育所有的态度一样,两者的差异在于,他们是因为不了解所以轻视,而他则是因为了解所以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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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学生,你必须对理性有信心,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值得信奉,但是这种信仰连他自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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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还不如在旅途中。我们已经旅行了好一阵子,现在即将到达目的地。当我将要完成这种短暂的目标,接着而来的会是空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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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风里嗅出刚刚收割的青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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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不知道而狄威斯知道的是,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住在这里,他的内心燃烧着一股熊熊的创作欲望,他有一种前所未闻的思想,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不幸,狄威斯既不知道情形,也不知道原因,就连我也不知道。至于气氛僵持不下的原因,是狄威斯觉得那个人又回来了,而我无从向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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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所要处理的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其中可能存在相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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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好像卡通影片里的人物,冲出了悬崖,一时还没有落下去。因为他尚未发现自己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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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我家里有一份说明书,它为科技方面写作的水准提升开拓了一个伟大的领域。手册一开头就写,组合日制自行车需要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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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考验的往往是你的定力。如果你把持不住,在你维修机器的时候,很可能就会把你个人的问题导入机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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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常出现的情形是,即使它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仍然忐忑不安。我想这才是实际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你仍然担心,就表示还有问题,因为你没有彻底检查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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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书真正让人气愤的是,它们限定你只使用一种方法组合,也就是工厂设定的方法,这种前提抹煞了所有的创意。其实组合烤肉架有千百种方式,但是他们不让你了解整个状况,而只要你出一点错,就拼凑不成了。于是你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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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可以选择千百种组合的方法,就要同时考虑到你和机器之间的关系,还有你与外界的关系。这样一来,整个工作就需要把你的心灵状态和机器结合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内心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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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威斯问我:“你的意思是,当我在组合烤肉架的时候,实际上我是在雕刻它?““没错,就是这样。“他想了一想,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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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已经思考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在这些事物背后的观念上花了整整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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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问题在于它并没有和人的心灵连在一起,所以在盲目之中表露出它丑陋的一面,因而必然引起人们的厌恶。然而过去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大家最关心的是衣食住行的问题,而科学正好能满足人们这方面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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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据此发明了一种新的理性思考模式。他将理性扩展至物体极细微的变化上(微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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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先停止拓展原先的知识,四处游荡一阵子,直到碰到一些事,能够让你拓展原先知识的根基,才会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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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拓展根基的时候,世事就会变得像现在一样混淆不清,而且目标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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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觉得这样说让人很伤感。因为反倒像普通的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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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思考得这样辛苦。对一个受过方法和实验训练的人,修辞学简直就是无可救药,其中毫无逻辑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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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学生总是喜欢问,在某一种特定的情况下如何运用这些规则。斐德洛这时候就必须做选择,是编造一套如何运用的解释,还是坦白地告诉对方他真正的想法。而他真正的想法是,这些规则是作品写好之后才找出来的,作者不是依照这些原则来写作。他最后终于承认,这些学生想要模仿的作家,原先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原则,只是把他们认为对的东西写下来,然后再回头看看是否有问题,但是你又如何教学生那些无法事先周密策划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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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要有正确的拼写、正确的标点以及正确的用词。有数以百计的各种规则为那些喜欢零零碎碎的人而设立。没有人在写作的时候还会记得那些琐碎的事,这些就好像餐桌上的繁文缛节一样,不是从真正的礼貌和人性出发,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像绅士和淑女一样表现的欲望。绅士淑女般良好的餐桌礼仪以及说话、写作的合乎文法,被认为是挤进上流社会的晋身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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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人创意很多,所以他对脑袋中一无所有的学生十分头痛。刚开始他以为是学生懒惰,后来才发现情形并不是这样。他们就是怎么样也想不出可以表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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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个女孩子,脸上戴了一副很厚的眼镜,想要写一篇有关美国的五百字短文,他一听到这样的题材就知道会有问题,所以就建议她把题材缩小,只谈波斯曼。斐德洛和她以前的老师谈起这事,他们的说法也跟他的印象一样。她很认真,也很努力,受过良好的训练,但却是个非常乏味的人。从她身上找不出一丝创意。她厚厚的镜片底下,无神的双眼好像做苦工的人一样。她没有骗他,她真的想不出任何东西来,因而对于她自己的无能十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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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斐德洛颇为震怒。他说:“你根本没有去观察。“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因为意见太多而被学校解雇的事。每件事都有无穷的假设,你观察得愈多你看到得就愈多。她还没有开始观察,然而她并不明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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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她就像自己第一天教书的时候,思想一时阻塞反应不过来。她之所以会卡住是因为她只想重复听过的事,就像他第一天,只想重复早已决定要说的内容。她之所以写不出有关波斯曼的事,是因为她想不出波斯曼有什么值得重复写下来的地方。很奇怪,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观察,而不要在乎别人说过什么。而把题材缩减到一块砖就突破了她的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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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一班他把题材改为钱币,每一个学生整个钟头都在奋笔疾书。而在另外一班也是同样的情形。有的人会问:“需要写两面吗?“一旦他们能自己直接观察,就会明白有无穷的题材值得写,这是一种培养信心的训练,虽然他们所写的看似微不足道,但是终究是自己的作品,而不是模仿别人之作。做过这种练习的班级,学生所写出来的文章都流畅得多而且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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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经过实验得出结论,模仿是一种真正的罪恶。在他开始教修辞学之前必须先清除这种习惯。模仿似乎是一种外界的压迫,小孩子从来不会这样,似乎是后来附加上去的,也很可能是学校教育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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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学里,情况就复杂多了,你必须要让老师觉得,虽然你实际是在模仿,但是表面上并没有模仿。你就是吸收老师指示的重点,然后再走自己的路。这样你就能得到高分。而原创的学生则可能从最高分到最低分都有,整个学校的价值评估都反对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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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说大部分的学生来学校受教育不是为了学位和分数,实在有点虚伪。当然,确实有些学生只是单纯为了受教育而来的学校,但是学校里机械化的教学方式很快就使他们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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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会发生什么事呢?由于别人对他的评价不高,这个学生很可能就把自己给毁掉。这样最好,这正是应该有的现象,因为他最初就不是为了求取真正的知识而来,因而在班上也无所作为,这样就省下不少时间、金钱还有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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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你认为人类文明的前进是靠着驴子来拉的话,那真悲哀。这是一般人的看法,却不是教会的态度。 教会的态度是:文明、制度或是社会,不论你如何称呼它,最好是由有自由意志的人而非驴子来维系。废除分数和学位的目的,并不是要去处罚驴子或者是抛弃它们,而是给这些驴子适当的环境,让它变成自由的人。短则六个月,长则五年,很可能会产生变化,他对自己每天机械化的工作愈来愈不感兴趣,过去被学校的理论和分数所压抑的创造本能,现在很可能因为工作的无聊而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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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数千个钟头去解决机械方面的问题,因而对机械设计愈来愈有兴趣。他可能想要自己设计机器,因为他相信自己会做得更好,于是尝试改造一些发动机。因为他没有理论基础。这个时候,他就会发现以前自己丝毫不感兴趣并觉得一无是处的理论,现在变得有一些值得敬重之处。 学生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多年来胡萝卜和鞭子的教育方式,造成了他思考上的惰性.一旦转变成这种学习动机,就会产生强大的爆发力,在没有分数和学位的教育机构里,学生找到了自己,他不必浪费时间在机械化的理论上,研究物理和数学是发自内在的兴趣,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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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取消分数的真正目的,就是要他们深切地自我反省,由他们自身找到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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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这样并没有多大意义,如果他们已知道好坏之分,他们就没有必要来修这门课。他们之所以来学,就是假定他们无法分辨好坏。而他身为老师,就有必要告诉他们好坏的差异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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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发掘个人的创造力,以及训练学生在课堂上的表达力,基本上和学校的整个思想模式是互相抵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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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上的确产生了主动追求学问的热情,但这不是他的指导所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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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的思想不再集中在眼前的行动上,每爬一步不是为了爬上山顶,你会发现,这里有一片锯齿状的叶子;这块岩石有点松动;从这里山顶上的雪不太容易看见,即使愈来愈接近山顶。这些都是你应该注意的事。如果你只是为了爬到山顶,这种目标是很肤浅的,维持山的活力是靠这些周遭的环境,而不单单只是山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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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活动远比看电视有趣多了。大部分人只看电视,这真是很丢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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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良质是什么呢?应该是你来告诉我们。“然后他告诉他们,他也不知道,而且很想知道答案。他提出这个问题,就是希望有人能够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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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所谓的良质存在,但是一旦你想要去界定它,情况就会变得很混乱,因而无法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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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质是一种思想和陈述的特质,我们不能经由思考的方式了解它,因为要给它定义是一种僵硬而正式的思考过程,良质是无法被界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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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能为某件事下定义,你就没有办法用理性的方法研究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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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我们知道良质是什么,我们怎么样得到它呢?“现在必须研究修辞学了,而他们也不再反对其中种种的规条。这些规条不是目的,只是一些写作技巧,以制造某些效果,比如说:统一、生动、权威、简洁、敏锐、清晰、强调、流畅、悬疑、出色、准确、比例适当、有深度等等.比如说文章的统一,也就是故事如何前后连贯,可以借着撰写大纲改进自己的技巧。而要提高文章的权威性,则可以增加注释,因为注释能够提供更多权威性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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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威尔曾经说:“一个没有目标的人才能爬到最高。“这话颇为适合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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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一定的目标,所以夏令营里的同学在参与这些活动的时候,都非常合作而且非常热忱,但是这种动机却会有不良的结果。任何想要以己为荣的目标,结局都非常悲惨。现在我们就开始付出代价了。如果你想通过爬上山顶来证明你有多么伟大,你几乎不可能成功。即使你做到了,那也是一种很虚幻的胜利。为了维持这种成功的形象,你必须在其他方面一再地证明自己,而内心则常常恐惧别人可能会发现这种形象是虚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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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谈论的话题永远是别的事和别的地方。他的人虽然在这里,但是他的心却不在这里。因为他拒绝活在此时此地,他想要赶快爬到山顶,但是一旦爬上去之后仍然不快乐,因为山顶立刻就变成"此地”。他追寻的,他想要的都已经围绕在他的四周,但是他并不要这一切,因为这些就在他旁边。于是在体力和精神上,他所跨出的每一步都很吃力,因为他总认为自己的目标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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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进步就在于发现这些法则,之后为了满足自我的欲望,而应用这些法则。这就是他们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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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人因为它的本质而欣赏它(良质 good),而古典的人则是企图用它作为知识体系的根基。由于没有下任何定义,古典的人被迫要从浪漫的角度去看它,而不会因思想的结构而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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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森林里弥漫着一股浓雾,我们两个都变得不爱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雨打在灌木丛的叶片上。打雷的时候,我们不禁吓了一跳,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周围全都被雨淋湿了,而我们却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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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上的神秘主义认为真理是无法界定的,自有历史以来就存在,只能通过非理性的方式了解。这就是禅的根基.所以一个人如果想研究神秘的主义,他就应该去修道院而不是去大学,大学要研究的是能够形之于文字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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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良质的确是客观的存在,为什么科学仪器总是无法探测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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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起初他就假定自己是超级的科学家,能够看出其他的科学家看不到的客观事实,那么无异于是想证明自己是疯子或是笨蛋,甚至兼而有之。因为在现今的世界里,和科学相抵触的思想是无法站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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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洛克曾经说过,不论是否属于科学范畴,你只能了解一个事物的良质而非其他。这个无法驳倒的真理似乎认为,科学家之所以无法侦测出良质,是因为良质就是他们所侦测出来的全部。客观的事物就是一种理性的产物,是从许多性质当中推演出来的。如果这个答案成立,自然就破解了这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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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良质只是你所喜好的事物吗?这么说使他十分愤怒。历史上的伟大艺术家如拉斐尔、贝多芬、米开朗琪罗,他们只是把人们喜好的事物表达出来。他们人生最重要的目标只是用深刻的方法引导人们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这样?这么说让他愤怒。然而更让他生气的是,他没有办法立刻推翻这种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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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使人愤怒的那个词挑了出来,那就是"只是"这字眼。为什么良质只是你所喜好的事物呢?为什么"你所喜好的"是"只是"呢?在这种情况之下,“只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经过这样反覆的思考之后,他认为,“只是"在这种状况之下并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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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社会很自然地反对你做自己所喜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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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者产生关系的时候才会出现,也就是说在主观和客观交会的一刹那。良质并不是一种物体,它是一种事件。它是主观意识到客观的存在时所发生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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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客观就无所谓主观。因为客观会让主观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所以良质就是同时意识到主客观存在时所发生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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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也会赞同我走这样的方向,也就是深入每天的日常生活之中。我认为如果能够改善人们每天的生活,那么哲学就是好的,否则宁可忘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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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在意识之前的真实,就是斐德洛所谓的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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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容易看见良质的是儿童以及未受过教育的人,还有丧失文化的人。他们很少受到文化的影响,因而较少接受正规的训练,没有让文化渗透他们的心灵。他认为,这就是为什么朴质是一种独特的知性上的疾病。他发现由于学校教育在他身上的失败,使他很偶然地拥有了对这种疾病的免疫力。那些拥有知性成见的人,通常认为良质这个知性前的真实毫不重要,只不过是客观事实和主观意识之间一段短暂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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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知识实体最纯粹的形式,你就会想要把所有那些文字玩意儿忘掉,因为你已发现一片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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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质是有机体对环境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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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把一只阿米巴原虫放在一盘水里,然后在附近滴一滴硫酸,我想它会避开它,即使它不知道硫酸是什么。要是它能开口说话,它也会说:‘这个环境很恶劣。‘如果它有神经系统,就会用非常复杂的方式去克服恶劣的环境,于是它会从过去的经验当中寻求解释,以认定目前这种环境是不适合它的,因而对环境算是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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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我们高等复杂的生物体对环境的反应上,我们发明了许多事物,包括天、地、树、石头、海洋、神明、音乐、艺术、语言、哲学、工程、文化和科学,我们称这些为模拟实体。而它们的确是真实的,所以我们就说服孩子相信它们是真实的。然后把不接受这套理论的人丢进疯人院里,但是让我们发明模拟实体的是良质。良质就是环境给我们不断的刺激,让我们创造所居住的世界,包括所有的一切,以及其中的一点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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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荒者有一种很少被人提起的特性,就是很容易制造大量的混乱。他们只看见自己高远的目标,而完全忽略自己所制造的各种混乱。别人必须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拾。这种工作并不光彩,也很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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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对良质或道并没有什么帮助,而受益的则是理性。因为他提出了一种方法,扩展了理性的范围,涵盖非理性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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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斐德洛说过"良质就是佛”,这种断言如果是真的,就能替人类现在分裂的三种经验找到融合的理性基础,这三方面是宗教、艺术和科学。如果能够证明这三者的中心思想就是良质,而良质只有一种没有许多种,那么这三种分裂的经验就有了互相交流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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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and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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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读哲学史是一件迷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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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清醒的、最受尊敬的天文学家会告诉人类,如果有一个威力足够的望远镜,看得够远的话,我们所看见的会是自己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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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几何学的公理不过是化装过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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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几里得几何学是真的还是黎曼几何学是真的?他回答:这问题毫无意义。一个几何学不可能比另一个更正确;它只可能是更方便。几何学不是真实的,它只是更先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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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空间与时间的概念也只是定义,是在它们处理事实的方便性基础上所做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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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现象承认一个完全机械的解释,它也会承认其他解释的无限性,这些解释同样说明了实验所揭示的全部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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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加列确定了一条规则:有一个事实的层级存在.什么事实像是能够再次出现的?简单的事实。怎么认出它们?选择那些看上去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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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一个超越所有疑问的规则被建立后,跟它相符的事实便变得枯燥乏味,因为它们不能再教给我们任何的新东西。于是例外就变得很重要。我们找寻的不是相同处而是歧异处,我们要选择最引人注意的歧异,因为它们最震撼人心,而且也最具指导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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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它生命会变得模糊无常,变成一场庸俗而无法辨别的梦幻,因为将没有任何依据去做这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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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推论似乎适合我们感官的世界,我们认为我们可以推论出,这些理性的生物和我们看见过同样的事物;于是这就让我们知道,我们不是一直在做梦。正是这和谐,如 果你想的话,就说正是这良质,是我们可知的惟一实在的惟一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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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在工作的时候,能够看到良质,而且感觉到它的存在,那么他就是一个懂得关心的人。如果一个人对自己所看到的和手中所做的都细致入微地关心,那么他一定有某些良质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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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出来是一种最常碰到的情形,如果你想一下子说太多东西,往往就会这样。你要做的就是,不要强迫自己立刻写出来,因为这会使你更写不出东西。你只要先把事情一样一样地区分清楚,然后每次只写一样。如果你一面想要说什么,一面想先说什么,就太复杂了。所以要先把它们区分清楚,列出要说的事,然后再排出先后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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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你又恐惧又愤怒,想用凿子把侧盖给敲下来。或者必要的话就用大榔头去打。你愈想愈生气,甚至想干脆把车子从桥上丢下去,想不到这样一颗小小的螺丝钉,竟然彻底地把你给击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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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你面对的正是西方思想 里最大的缺憾。你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法,然而传统科学不曾教导你如何自己摸索着解决。它让你清楚地知道身在何处,也能够验证你拥有的知识,但是它无法告诉你该往何处去,除非你的方向只是过去方向的延续。因此创意、原创力、发明、直觉、想像–换句话说就是"流畅”–全在它的研究范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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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螺丝的个人喜好和正确的思考无关。我们不能评价眼前所见的,而应该保持心灵一片空白,然后思考观察得来的事实。 但是,当我们开始冷静地思考,就会发现这种方式很愚蠢。事实在哪里呢?我们要冷静观察些什么呢?是破损的沟槽吗?是盖紧了的侧盖吗?还是上面油漆的颜色?还是里程表?还是车把手呢?一辆摩托车有无数可以观察的事实,然而你所该观察的不会突然自己跳出来介绍自己。所以,我们真正需要观察的部位不仅是被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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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人们完全接受这种二分法,那么原先技术人员和摩托车之间不可分的关系,以及技术人员对工作的感情,就被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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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要检查这辆火车,把它划分成各个部分,我们必须要它停下来,所以我们所检查的其实并不是我们所谓的火车。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被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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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现实的前沿,不再是整个结构的一个无甚关联的分支。它是整个结构的前身,没有价值就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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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个人在修理摩托车的时候, 对车子的了解分分秒秒都在改变,因而得到了全新认识,其中蕴含了更多的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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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能判断什么才是好的,这一点才能促使你行动。这种感受力即使是你与生俱来的,你也仍然可以努力拓展它的范围。它不仅仅是你的直觉,也不仅仅是无法解释的技巧或是天才,它是你与良质接触之后产生的直接结果。它也是过去二分法的理性想要掩盖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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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认为这种不断改变的良质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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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由调息、打坐,让你的心灵倒空一切杂念,产生像初学者一样谦虚的态度。这样你就处在知识列车的前端,在真实的轨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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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为了改变,我们不要害怕这一刻的来到,而应该小心地加以运用。如果真能达到这种境界,那么以后你所得到的方法,远胜过你满脑子杂念时所想出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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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你把各种事物都划分成主客观两面,你的思想就变得非常呆板,你把螺丝归入固定的类别,它比你所看到的事实还要真实,还要不可侵犯。由于你看不到任何新的构想和新的层面,所以一旦被卡住的时候,你就会束手无策。现在为了要把螺丝拿下来,你对它究竟是什么已经不感兴趣了。它的功能才是你研究的重点.你想到螺丝不但坚硬而且牢固,再加上有螺纹,你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需要用压紧的方法和溶剂。这就是一种含有良质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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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难把 科技中的丑陋单独分离出来。科技只是制造物品,而制造物品本身并不丑陋。否则艺术品就不可能产生美感了,因为艺术也是制造物品。实际上科技这个词的词根就意味着艺术。在古代希腊人心中,从未把艺术和制造分开过,所以二者根本就是同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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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终生关在监狱的石室中,他可能认为石头天生就是很丑陋的,虽然石头也是雕塑的主要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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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丑陋在于发明科技的人与他们所制造的产品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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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之所以让你觉得美是因为建造它的人十分投入。他们并未与手中的工作疏离。所以这就是整个解决办法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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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有高水准的表现,就必须具备鉴赏力以及达到目标的方法,也就是同时具有对良质的古典和浪漫的认知。然而,它把鉴赏力给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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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群人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良质的存在,为了制造美感和利益,就在科技丑陋的外表上蒙了一层厚厚的浪漫的虚伪。良质并不是外加在主体和客体上的,就像圣诞树上闪亮亮的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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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得到良质,需要采取和二元化的科技不同的步骤,排除其中的步骤一、步骤二、步骤三……这就是我准备讨论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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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们也提过,像约翰夫妇这种对待科技的态度,是于事无益的。因为你不能单单靠着情绪活着,你还需要了解宇宙运行的方式,了解自然的法则、人的热情、情感以及意识中情感的层面,其实也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而且是它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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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们的科学陷入了盲目搜集资料的状态,因为我们对科学的创意没有理智地认知。到处充斥着流行艺术–非常贫瘠的艺术,因为我们并没有融入到艺术形式中。艺术家没有科学的知识,科学家也没有艺术的知识,两者都不重视精神的层次,这样导致的结果不但十分糟糕,简直是十分恐怖。艺术和科学的融合早就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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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内心的宁静在机械工作上并不是一件小事,它是工作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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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价值方面的宁静,也就是一个人没有贪念,只是单纯地过着自己的日子,这一点似乎是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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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认为这种内心的宁静和钓鱼有些类似,这就是为什么钓鱼会受大众欢迎的原因。你只要坐在那儿,让线垂在水里,一动也不动,不必刻意去想什么,或是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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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禅宗提倡打坐,就是要使人物我两忘。而在我所提到的摩托车维修问题上,你只要专注地修理车子,就不会出现物我对立的情况。一旦真正地投入了工作之中,就可以说是在关心自己的工作,这就是关心的真正意义–对自己手中的工作产生认同感。当一个人产生这种认同感的时候,他就会看到关心的另外一面–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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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无法解释的伤怀,又一天消逝了,太阳已经下山了,我有一种强烈的寂寞感和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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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进取心这个词,因为它十分亲切。但是同时它又很有个性,因此不免有些孤独。其实只要有人愿意跟它做朋友,它似乎都不会拒绝。希腊人称之为热忱。一个具有进取心的人,不会闲散得无事可做,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焦虑。相反,他总是站在自我意识的火车头前,一发现有什么出现,必然立刻迎上前去,这就是进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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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钓过好长一段时间的人,身上往往会有这种特质。通常,他们会对自己花这么多时间去从事这项看似无甚收获的活动有些防卫心。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然而,钓鱼回来的人通常充满了热忱,有力量去面对几个礼拜前他已经厌恶至极的事物。因此,事实上他并没有浪费时间,只是我们以世俗的眼光认为他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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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修理一部摩托车,那么充足的进取心是最重要的工具。如果你还没有足够的热忱,你最好收拾起工具,暂时放在一边,因为它们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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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肖陶扩只是深入研究维修某特定机种的细节,那么,它所提供的信息不仅可能对你无用,甚至可能会产生危险。因为适合修理某一机种的方法,很可能会毁损另外一种。要针对不同的机种进行维修,就需要不同的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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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摩托车容易让人受挫,也容易让人愤怒,但这正是它让人觉得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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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取心的陷阱可以定义为,因无法意识到良质,从而使人丧失做事的热忱。避开陷阱的第一个技巧就是拿出你的笔记本,写下拆卸的每一个步骤,然后记下以后重新组合时可能产生的问题。第二个技巧就是在地上铺一张报纸,把所有的零件由左到右、由上到下排列整齐。这样一来,一旦要重新组合的时候,你可以由最后一步开始,许多小螺丝、垫圈还有扣针才不会被遗漏。如果你只是在组合的时候犯了错,你仍然可以挽回自己的士气,你要告诉自己第二次拆卸和组合的时候会比第一次快得多,因为你已经记住不少步骤,不需要再重新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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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是因为你缺乏某种信息,重新组合的顺序才会错乱。明确这一点很重要。常常,重新组合会变成一种试验性的技术,你把它拆解开,变化一下,然后组合起来,看变化之后是否仍能运转。即使不能,这也不是失败,你通过这一尝试得到的信息才是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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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迟迟无法解决某些状况,你就需要去好好地钓一次鱼。其实,不论修理有多么枯燥,远比几次三番送去店里修理要好得多。有的时候,我很想仔细地解说我遇到过的问题和解决的方法,但是这就像鱼经只有钓鱼的人才会感兴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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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由于你并非专业人员,零件的价格又会格外地贵。这是一种很狡猾的技巧,让许多专业人员有机会使用许多不必要的零件,从而发了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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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不成熟的判断就会导致这种状况。你认定了问题就在这里,但结果证明不是,你就傻住了。你必须找出新的线索。但是在你找出之前,你要先摒弃旧的观念。如果你一直坚持自己原来的看法,就无法找到真正的答案,即使它就在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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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印第安人抓猴子的故事。首先猎人把挖空的椰子用绳子绑在一根木头上。椰子里面放了一些米,通过一个小洞就能摸到…它不会衡量自由和拥有白米孰轻孰重…这只猴子应该知道一个事实:如果它把手松开,它就自由了…它应该慢下来,在椰子旁边走走,看看它原先认为重要的是否仍然重要,不久它就会有一个新想法,它不知道自己是否仍然对白米感兴趣,这样它就有机会重新评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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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自视甚高,那么你观察新事物的能力就会降低。你的自我会让你远离良质的真实。如果你把事情搞砸了,你很可能不愿意承认.所以在修理机器这方面,如果你的自我太强,往往无法把工作做好。因为你总是会被愚弄,很容易犯错,所以修理人员自大的个性对他颇为不利。他们往往相当谦虚而且安静。当然,也有例外。不过即使他们起初无法保持安静和谦逊,长久工作下来,也会变成这样的个性。同时,他们还具有高度的警戒心,专注而又懂得怀疑,不会以自我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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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会反映出你真正的个性、感受、推理和行动,而不是反映你自我吹嘘、膨胀的那一部分。如果你的士气来自于你的自我,而非良质,那么这种虚假的形象很快就会完全崩溃,那你就会非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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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打破这种恶性循环,我想你应该把自己的焦虑写下来,然后参考各种书报杂志。因为你有焦虑为动力,所以会很努力地研究。你愈研究就会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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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记得,你追求的是内心的宁静,而不仅仅只是把机器修好而已。 在开始修理之前,你可以把要做的事写在纸上,然后再组织成适当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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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觉得无聊的时候,就表示你的进取心很低落.当你觉得很厌倦的时候,放下手中的工作去看场表演,打开电视机或者和朋友联络一下,暂时离开那台机器。如果你不停下来,接下来很可能就会出大问题。所有的枯燥和问题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突然爆发出来,于是你就真正地动弹不得了。 而我自己医治枯燥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在你觉得枯燥的时候非常容易睡着。一旦休息够了之后,就很难再觉得枯燥了。我的第二个选择就是喝咖啡。通常在我工作的时候,我会泡一壶咖啡放在旁边。如果这些都不管用,就表示我身体里面出了更严重的问题,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而枯燥提醒你去注意这些问题–在你开始修理车子之前,先解决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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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和枯燥颇为接近,但是它的原因是:低估工作所需要的时间。而摒除烦躁最好的方法,就是增加工作的时间。尤其是新的工作,需要许多不熟悉的技巧,如果要赶时间,那么尽可能增加预定的时间,然后降低过高的期望。这一点需要我们的价值观有些弹性。在改变价值观的时候,通常会丧失掉一些进取心,但是这种牺牲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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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天的节奏吸引着我,就是那种哪儿也不急着去,只是在消磨时间的调调。自从三十年代起,除了听过我祖父和曾祖父,以及叔伯和他们的父亲用这种方式谈话之外,再没有听到过这样缓慢而沉稳的聊天了。两个 人一直聊着,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就像他们坐的摇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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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我们无法看到,除了是与非之外,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因为这不合乎思考的习惯…有人问禅宗的修行者,狗是否具有佛性。他的回答就是无。意思就是,回答有或是没有,都是不正确的,因为佛性超越了有或没有的问题…任何一位电脑工程师都知道有另外一种运算方式,那就是把电力关掉的时候,电路系统会呈现"无"的状态。它既非一也非零,而是一种用一和零无法解释的状态。除了关掉电源…之外,还有其他一些状态,也是无法用零、一解释的.是与否的问题只是肯定或者否定某一种假设,而无法回答问题,则表示你已经超越了你的假设,所以它能够刺激科学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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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一时找不到答案,就表明你设计的问题无法替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因而你对问题的了解必须更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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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尽可能买好的工具。你永远不会后悔的。如果你想要节省,不要忘了看报纸上的旧货广告。好的工具一般来说不会磨损,而一把用过的好工具比差的新工具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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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六天当中都很懒散,而第七天尽量变得警惕起来,那么很可能下个礼拜就不会像这个礼拜这样懒散了。我指出这些陷阱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提供一个人活得正当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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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面对的真正的机器是你自己。你的内在和外在并不是分离的,它们会亲近良质或者远离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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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里的司机们也和加油站服务生一样,目不斜视地呆呆往前望着。自从第一天思薇雅提过这种情形之后,我再没有注意过他们。他们看上去好像是一排送葬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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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高速驶向城里,有特定的目的,所以就此时此地而言,他们只是短暂的路过,他们脑海中想的是将要去什么样的地方,而不是自己目前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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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电影结束了,虽然你知道那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却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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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海曾经说过:“所有的哲学都只不过是柏拉图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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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除了哲学的范畴之外,没有任何科系在研究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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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越来越清楚,没有任何学科适合让他研究良质,因为它根本就在学校的训练之外,同时也不在理性教会的管理之下。它值得大学颁与博士学位,然而研究它的博士却拒绝界定他所研究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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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把很复杂的组合描述清楚,就必须把它的主要部分和零件与操作的方法分开。如果你把实质和方法混淆了,那么读者就不可能了解你说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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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盖房子的时候会用到铅垂线和水平仪,那是因为垂直的墙壁比弯曲的品质要好,不容易塌毁;所以良质不是方法,而是方法所追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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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由中世纪经院学者所诠释的亚里士多德传统中,人被视为理性的动物,能够找寻并界定优良生活,而且最终可以实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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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有关人的本质的"第一原则"被芝加哥大学校长所接纳,不可避免地,它会在教育界产生回响。芝加哥大学有名的伟大典籍计划,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脉络重新组织的大学结构,还有"学院"的建立,以及学生从十五岁开始阅读经典著作,都是某些回响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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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钦斯拒绝这样的观念,即实验的科学教育能够自动产生一个"优良的"教育。科学是"价值中立的”。科学抓不住良质,无法将其作为探究的对象,这使得让科学提供价值等级成为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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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整件事情只是就一些含糊概念而发出的崭新而自负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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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研究分成实质和方法两个范畴,是源自于亚里士多德二分形式和实质的方法,对拒绝二元论的人而言没有多大用处,因为他们认为这两者其实是一体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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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所伟大的学校必然能接纳对它基本理论的挑战,否则就是二流的学校。斐德洛宣称他的研究正是芝加哥大学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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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认为自己说的太重要了,没有时间做修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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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芝加哥大学对他说的美学比对理性更感兴趣,那么它就丧失了建校的原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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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讲,如果你在研究中要发表新思想,你必须保持客观和冷静的态度。但是研究良质则推翻了这种假设。这种态度只适合用在二元化的学科上,因为只有通过客观才能产生精辟的二元论,但是具有创意的良质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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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质–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二元论思想的难题。他不愿意再让任何人把良质分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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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斐德洛不想这么虚伪,所以就不接受这种做法。他十分清楚,自己来到这里,就是要激烈地反对这些思想,然后用各种方法攻击它们。攻击并不是因为它们与二十世纪无关,反而是因为关系太密切了,读得愈多就愈相信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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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要研究简单的灌木结构,就能获得对大树的了解。因为它们属于同一种类,只是大小有些差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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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希腊文化,宇宙可以分为主体和客体。而不是像中国文化,主客之间的关系在文字上并没有僵化的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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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先于理性的论点认为,每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像山顶洞人一样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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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世界之所以不再回到山顶洞人的时代,是因为每一代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神话。虽然神话已经被理性取代,但是理性仍然是一种神话。整个庞大的常识体系把我们的心连在一起,就像细胞把我们的身体连在一起一样。如果认为一个人和社会并不这样相连,而且可以随意接受或是拒绝神话,那就不了解神话的意义了。斐德洛认为,只有一种人能接受或是拒绝环境中的神话,这种人就是所谓的疯子。所以摆脱神话的人就会发疯。神话与疯狂之间的关系就是那块拼图.疯狂就是围绕在神话外围未知的领域。而他知道!他知道他研究的良质就在神话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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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认为这个世界的组成成分是真实的,但是这个世界的良质是虚假的。这就是疯狂。他相信在亚里士多德以及古希腊哲人之中,他找到了最初塑造这种神话的人,是他们让我们把这种疯狂视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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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我们,一副很寂寞的表情。她可能还不了解,有这样一副表情,她很快就不会再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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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人很可能对周遭的一切毫无知觉,大众媒体让他们以为身边的事物是不重要的,这就是他们寂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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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从他们脸上看到寂寞。先是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搜寻的神情,然后一旦看见你,你对他们来说便只不过像一个物体,算不得什么,而不是他们想要寻找的对象,因为你不是电视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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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我们经过的美国其他地区,比如说像穷乡僻壤的地区,像曾经有中国人挖过壕沟的地区,还有乘马车的地区,整片是山脉的地区,人们有更多沉思的机会,孩子会去玩松果,也会有大黄蜂在四处飞舞。我们头上顶着一片绵绵无尽的蓝天。周围的一切都深深融入我们的生活之中。所以从来不觉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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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这种寂寞的主要原因就是科技,就是科技的产品,像电视、喷射机、高速公路等等–但是我希望说明一点,真正的祸首并不是科技本身,而是科技所带来的一种趋势,物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在科技背后截然二分主客观的看法造成了这种现象。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费尽心力借着科技来改变这种现象。一个知道如何怀着良质去修理摩托车的人,要比不具有这种情怀的人有更多的朋友,而且他的朋友不会把他视为一个物体。良质总是能够消灭主客体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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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认为,修辞学是一种艺术,因为它是一种理性的知识系统。 亚里士多德的说法让斐德洛非常震惊,他已经准备好要深入研究这位世人公认的伟大的哲学家,了解他极为复杂的思想体系,研究其中深刻的意义。然而他却受到了这种说法的迎头痛击。竟然会出现这种胡说八道的论调!真让他大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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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一页又一页地重复这种文体。就像三流的技术指导员,把一切都列出来,然后仔细解说其间的关系,还不时自作聪明地指出其中一些新的关系,然后就等待下课,这样他就能在下一堂课重复同样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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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发现亚里士多德树立了一个坏榜样,在历史上有数以百万计的无知而自满的老师,他们运用这种愚笨的分析模式,这种盲目而机械的命名,无情地把学生的创造力给抹煞了。现在进入任何一间教室,你都会听到老师不断地分析又分析和解释其间的关系,然后树立许多的原则,研究各种方法。你听到的只不过是亚里士多德数千年前的鬼魂在说话–那是一种缺乏生命力、赞成二元论思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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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辞学能够成为理性的思想体系,是一种艺术。如果用这种标准来衡量,通用公司所制造的汽车就是一种艺术,而毕加索的作品反倒不是艺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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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举起手,他突然看到老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然后突然有一位学生打岔说:“我想这里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教授制止他说:“先生,我们来这里不是要研究你想什么,而是要研究亚里士多德想什么。“教授当面羞辱他,“一旦我们要研究你的思想时,我们会在学校里专门开一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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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生,特定修辞学分成哪三种?“但是斐德洛是有备而来,他很平静又沉稳地回答:“讨论的、审议的以及展示的。““什么是展示的技巧?““就是分辨异同、赞美,以及详述的技巧。“哲学教授慢慢地说:“啊–是的。“然后整个教室一片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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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在这里,只是他想要写出一本属于他自己的伟大书籍。他对待亚里士多德的态度有些不公平,就好像亚里士多德对他的后继者不公平一样–因为亚里士多德的言论破坏了他的思想。亚里士多德如何破坏了他的思想呢?他视修辞学为自己思想体系中非常不重要的一环。它是实用科学的一支,和亚里士多德主要的研究–理论科学,有些关系。作为实用科学的一支,它和其他主要真理、善与美之间就隔绝了。所以,在亚里士多德的体系当中,良质和修辞学完全分离了。亚里士多德如此轻视修辞学,但写作时又极尽华丽之能事,这让斐德洛在读他的著作时,忍不住要想办法轻视他、攻击他。攻击他的荒谬和可笑就好像在桶中射鱼,轻而易举,无法让人满足。如果斐德洛对亚里士多德的成见不是这么深,他也许能学到一点亚里士多德创新知识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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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德洛开始怀疑,辩证法是否有一些特殊的意义,才构成了它的重要性–即能够左右论点的成立与否。的确,它有。辩证法一般是就对话本质的层面而言,也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在今天来说,它表示逻辑的讨论,两人经由交互盘问而找到真理。柏拉图深信辩证法是追求真理的惟一方法,惟一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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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可能会激怒现代的柏拉图主义者,甚至会激怒柏拉图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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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斐德洛并不会因为辩证法被视为与修辞学平等而愤怒。他气愤的是修辞学反倒被拉下来与辩证法平行。这就是当时二者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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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是柯勒律治曾经说过:“一个人如果不是柏拉图的信徒,就是亚里士多德的信徒。“不能忍受亚里士多德永无止尽的分析,必然会喜好柏拉图天马行空的概念,不能忍受柏拉图高远的理想主义,必然欢迎亚里士多德的实际。柏拉图认为得道非常重要,每一代都不断有这样的人出现,殚精竭虑地寻找宇宙存在的源头。而亚里士多德则代表了维修摩托车的技术人员,他喜欢世间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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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话录》当中高尔吉亚是一名智者(Sophist,古希腊的修辞和演说老师。他们教导的是人类所有的知识来自于感官,由于感官经验人人不同,所以"人是衡量一切的标准”,真理只是各种不同的意见,道德也是相对的。他一开始就问高尔吉亚什么是修辞学。高尔吉亚回答他,修辞学和讨论有关。在另外一个问题里他回答,它的目标就是要说服别人。现在苏格拉底运用辩证法,把它转化成了别的东西。你可以很明显地从这些对话当中看见,苏格拉底如何运用分析的刀把高尔吉亚的艺术劈成碎片。而更重要的是你可以看到,这些碎片就是亚里士多德修辞学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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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并没有运用辩证法去了解修辞学,而是运用辩证法去摧毁修辞学,最起码是去破坏修辞学的名誉,所以他的问题根本不是真正的问题–它们只是言语的陷阱,让高尔吉亚和他的同道掉进去的陷阱…苏格拉底曾经告诉高尔吉亚,修辞学和烹饪都是煽动人的学问–是很卑微的思想–因为它们所诉求的是人的情感而非真正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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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辩证法他不断探测各种事物,发现新的分支和其他的分支。于是在不断发现辩证法中间所隐藏的邪恶和低级之后,他十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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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法–就是这个篡位者。这就是他所看到的。这个暴发户和所有所谓的美善相斗,想要涵盖它然后加以控制,这就是它的邪恶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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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柏拉图借用苏格拉底的名义把自己的话说出来,所以,我们大可以怀疑柏拉图也可能是通过别人的嘴把他自己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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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对智者的恨牵涉到当时一场思想上的争斗。代表善的智者和代表真理的辩证学者为人类未来的世界走向而争斗。真理这一方赢了,而善输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接受真实很少有困难,而接受良质的阻力则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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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明白为何要把生活记载下来,或者他们曾经这么做过,只不过他们的记载从未被人发现,因而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然而这个自由自在生活的黑暗时期却被希腊人无意中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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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希腊的哲学思想代表人类开始有意识地寻求不朽的事物。在那之前,所谓不朽的事物在神话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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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希腊人开始冷静客观地去观察周遭世界,因而培养出了抽象思考的能力。这让他们可以将古希腊的神话视作想像的产物而非真理.但是神话并没有结束,毁掉古神话的变成了新神话,而爱奥尼亚(Ionia,古代小亚细亚西部沿爱琴海海岸的一个地区–译者注)的哲学家将新神话转化成了哲学。它由新的角度显现出自身的永恒性,于是永恒不再是神明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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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在不朽的法则之中找到永恒。 重力定理就是其中之一…“然后你问道:“在哪儿?请指出来!“现代人很可能会迷糊了,心想究竟这是在干什么,然后依然相信这样的二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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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需要了解,直到这时为止并没有所谓的心与物、主体与客体、形式与本质。这些划分只不过是日后辩证法所发明的玩意儿罢了。现代人很可能会替这二分法辩护:“这种二分法原本就在那儿,只等希腊人去发掘。但是斐德洛认为它们并不存在,它们只是鬼魂,是现代神话中不朽的神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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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克利特学派认为永恒的起源是变与动。而巴门尼德的门徒芝诺(Zeno,公元前5世纪希腊哲学家,为巴门尼德的弟子–译者注)则通过一连串矛盾的议论证明,动与变是幻觉,真正恒常存在的是寂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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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柏拉图对智者的敌意就有意义了。因为他和苏格拉底都在为宇宙学者的永恒起源进行保卫战。他之所以诅咒智者,是因为他们威胁到了人类刚开始的对真理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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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斐德洛明白,他有关良质的理论和这一切是冲突的,反而与希腊的智者较为接近。“人是衡量一切的标准。“的确,这就是他所说的良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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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他们所教导的伦理道德是相对的,那该如何教导呢?如果说伦理道德暗示了什么,它就暗示着绝对的伦理道德。如果一个人对正确行为的认识每天都在改变,或许我们可以敬佩他头脑灵活,但是他的道德却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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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责任感–对别人的责任感,而是对自己的责任感。他们努力追求的目标被我们翻译成伦理道德。然而,希腊原文却是指卓越.良质!卓越!印度的惟一存在!这正是希腊智者所教导的!但是它的希腊原文几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指卓越而已…“卓越"暗示着对生活的完整或惟一性的尊重,因而不喜欢专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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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凭借辩证法了解并统治了世界,结果却得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损失。他曾经培养了自己在科学方面极高的能力,能够运用自然现象来实现自己力量和财富的梦想–但是同时,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丢掉了一种非常重要的了解,也就是了解自己身为世界的一部分,而非它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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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只要望着地平线,内心就能得到宁静。那是一条几何的线条,完全水平,很稳定而且很明显。或许,欧几里得对线条的认识就是从这里得到的灵感。或许,这是第一位天文学家描绘星图时进行原始计算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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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环绕在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头上的光环已经消失了。他们一直批评智者学派的行为–用情绪化而具有煽动力的语言隐藏自己的目的,使原本居于劣势的论点,也就是辩证法,能够逐渐强壮起来。而此时斐德洛发现他们一直在做的也正是这件事。斐德洛认为,往往我们对别人指责最严苛之处,就是我们最害怕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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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不是真实的形式。它是真实的本体,是在不断改变的。它是通过任何僵化或固定的方法都完全无法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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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不朽的真理同时以不变的理念和变动的现象存在。这就是为什么柏拉图认为二者需要加以分离。比如说把马性和马分离,认定马性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固定不变的观念.而马则是毫不重要的一时现象。马性是纯粹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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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给予卓越最高的地位,仅次于真理和达到真理的方法–也就是辩证法。然而在他企图融合善与真之时,他利用辩证法所得到的真理篡夺了卓越的地位。一旦善与真被归类于辩证的理念,那么另外一位哲学家就可以很容易地借用辩证法指出,根据"真理"的次序,它们更应该被赋予一个较低的地位,从而和辩证法的规则相容。这样的哲学家很快就出现了,他的名字就是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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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认为马的现象,也就是它会吃草,给人作交通工具以及会生小马,需要得到更多的重视。他认为马并不仅仅有现象,这些现象附着于某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是一种独立的存在,就像理念一样,是不会改变的。它就是本质。这时,现代科学对真实的理解就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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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和种种的繁文缛节–是最优秀的学生所憎恶的,然而却被最差的学生所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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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坐在前排的学生,脸上带着笑容,轻巧地拿着笔,理应得到他们亚里士多德式的甲等;而那些具有卓越特质的人则静静地坐在后排,思索究竟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才无法喜欢这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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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少有学校愿意继续教授古典伦理学,于是学生们便追随着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永无止尽地提出古代希腊人永远不需要问的问题:“善究竟是什么呢?我们如何去界定呢?由于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定义,我们如何才知道哪里才有善呢?有人认为善存在于快乐之中,但我们又怎么知道快乐是什么呢?而快乐又该如何界定呢?快乐和善不是客观事物。我们无法用科学的方法研究它们。它们不是客观的存在,只能存在于你心中。所以如果你想要快乐,只需要改变你的心意。哈哈,哈哈。“这就是亚里士多德式的伦理学,亚里士多德式的定义,亚里士多德式的逻辑,亚里士多德式的形式,亚里士多德式的本质,亚里士多德式的修辞学,亚里士多德式的笑声……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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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智者学派人的尸骨早已化为尘土,他们所说的也和他们一样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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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些尘土被埋在毁灭的雅典瓦堆之中,而雅典也消失在覆灭的马其顿帝国当中。紧接而来的是古罗马帝国和拜占庭帝国的灭亡,然后接着是奥斯曼帝国,接着就是现代国家–他们被埋得这样深,而且被蒙上了一层礼法、虚伪之情和邪恶,以至于只有很多个世纪之后出现的这个狂人,才发现了可以将他们出土的线索,同时恐怖地看清了前人的所作所为……路上一片漆黑,我必须打开头灯才能顺利地在雨雾中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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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被视为了解的毁灭者,而斐德洛在想,是否从这儿开始,对热情的批判就深深埋藏在西方思想之中。古希腊人思想和情感之间的冲突,在其他地方也曾被描述成希腊人性格和文化的基础,这一点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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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说得没错,这是一个不朽的对话。开始可能会觉得很奇怪,但是它会给你越来越强的冲击,就像真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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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斐德洛所提出的良质似乎被苏格拉底形容为灵魂、自动自发的能力,以及所有一切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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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白马永远帮助他奔向天堂之门,而黑马则永远带给他挫折。主席还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即将宣称,这匹白马就是温驯的理性,而这匹黑马就是黑色的热情。它是一个比喻,所有的一切都是比喻…“就我所知,亚里士多德认为辩证法先于所有的一切。”…“辩证法先于所有的一切。“这句陈述本身就变成了辩证的实体,隶属于辩证问题…斐德洛原本想这样问:“认为利用辩证法问与答的模式达到真理,这种方法先于所有的一切,究竟有何支持的证据?“然而毫无证据,所以一旦把这句话孤立起来接受严密的检视,它就会变得荒唐可笑。而这个像牛顿万有引力定律一样的辩证法,下面没有任何支撑物,却是世间万物的根源,嘿!这真是愚不可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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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法是逻辑的源头,但是却来自于修辞学,而修辞学则是神话和古希腊诗学的传承。这在历史上和常识上都确有其事。而诗与神话则是史前人类对周遭世界的反映,而且以良质为根基。所以,归根结底,是良质而非辩证法酝酿了我们所知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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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这样。斐德洛这匹狼从山上下来,就是要猎杀知识领域当中这批天真的居民,他完全符合狼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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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教会就像所有有组织的机构一样,并非源于个人的优点而是源于个人的弱点。理性教会要求的并非能力,而是无能。一个无能的人才容易受教。而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总会带给别人威胁感。斐德洛明白,他已经错过了融入这个组织的机会,因为他拒绝臣服于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但是这种思想似乎不值得他去尊敬,因为它是一种劣质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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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伊利诺伊州的教学却像野火一样旺盛,学生现在非常专心地倾听这位奇特的、留着胡须的人的讲述,他从山上来,告诉他们宇宙间有所谓良质的存在。他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们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所以有些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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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公寓附近的街道,他无法从砖头、水泥,或霓虹灯的间隙中看到任何东西,但他确知,其中埋藏的是怪异的、扭曲的心灵,始终尝试着借某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拥有良质,它们从梦幻杂志或其他大众媒体上学来各种奇怪的姿态与神色,而且还要把钱支付给物体的卖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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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想通过系统的思考去界定良质,就会破坏它最原始的目标,所以他所做的实在是一桩愚不可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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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要独自经过那死荫的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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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海边的人永远不会了解海洋对于住在内陆的人的意义–它代表了如此遥远而庞大的梦想,虽然就在眼前,但是在最深的潜意识里,你却看不见它。当他们到达海洋的时候,将意识与潜意识的梦境相比较,就会感到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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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耀,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古老的情调,仿佛让人回到许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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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现在就要和你说再见。克里斯,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还会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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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事情越来越糟,你在学校里有问题,和邻居也处不来,和家人,和朋友,到处都有问题。克里斯,是我在替你挡回去,告诉他们你没有问题。但是现在不会再有人替你挡了。你明白吗?“他很惊讶。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有些畏惧。我没有给他力量,我从来没有给过,我像对待那只小鸭子一样,慢慢地把他给扼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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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抬起头来看着我,他透过散开的薄雾看着我,但雾一会儿又聚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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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精神错乱过?“他为什么这样问呢?“没有!“他吃了一惊,但是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我就知道。“他说。 然后他爬上摩托车,我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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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正确的态度就不难。事实上难的是要有正确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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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现在有一种以前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只停留在表面,而是深入内里:我们赢了。情况正在慢慢好起来。
文章作者 种瓜
上次更新 2017-04-29